“哧……”
曾经,李牧听说过,如果刀够快的话,那么人在死前,还可以听到自己鲜血飞溅的声音,那是像风从耳边划过一样.info
过去,李牧对这句话并不相信,但现在,李牧却真实的听到了这种声音,只是与想象中不同的是,那并不是微风划过耳畔,而是飓风从耳旁呼啸而过,是连灵魂都会感到颤动的声音。
“是要死了吗?”
在这一瞬间,李牧感觉到整个世界仿佛是静止下来,没有对生的眷恋,也没有对死的恐惧,只是像一段遥遥而看不到终点的旅途,在这一个瞬间终于是抵达了终点一样,李牧平淡而带着一丝解脱的感慨了一句。
李牧甚至无法用语言去描述自己现在的心情。
就好像一个人壮怀激烈的背上行囊走出家门,以为可以从此浪迹天涯踏上一段不知终点在何处的孤旅,但当他走到一半,一路丢丢捡捡,身后的行囊压得他不想继续向前走,但却无法停止,而当他终于到达重点,可以卸下行囊的时候,却发现随着他到达终点,那自以为很沉重的行囊,其实只是一个空空如也的口袋,里面什么也没有……
是的,什么也没有。
被世界所孤立起来的童年,在那个时候是妹妹站在他的身后,用稚嫩的语言为他构筑出了一个世界,给了他一处栖身之地。
他以为那个世界只有他和妹妹两个人相依为命,于是他以一个哥哥的身份继续的活了下来,并小心翼翼的维护着这个只有他与妹妹两个人的世界。
但当真相轰然而至,他所以为的,只有自己与妹妹两个人的世界,其实只是妹妹从她那广阔的世界中分离出来的一小点。他仿佛遭到了背叛的人一样,茫然无措。
只是他没有选择,他的一切都建立在这个只是妹妹所给予他的一小部分的世界之中,离开了这个小世界,他不知该如何继续活下去,所以他只能继续的,小心翼翼的维护这个世界。
而当他借由妹妹的世界,接触到了更广阔的,从未听闻过的‘觉醒者’的世界之后,李牧仿佛找到了同类,他站在自己小心翼翼维持的只有自己与妹妹两个人的世界中,忐忑不安的看着觉醒者的世界,不知是否要踏出那一步,从自己那小小的世界,走到更为广阔的觉醒者世界中去。
一切仿佛多米诺骨牌一样,遭遇左擎苍,数量众多的乱,序与乱之间的战斗,自己仿佛还有着自己所不知道的属性……
一件件事,接踵而至,原本只是一个背着小口袋踏上孤旅的人,小小的口袋之中却突然被塞入了一座山,压的李牧甚至喘不过气来。
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也没有人给他机会让他去寻找自己所要做的事,他就像狂风呼啸的海面上一叶随波逐浪的小船,仅仅是维持自己不倾覆,便已用尽了全部的力量……
但这一切现在都结束了。
即使没有自己,妹妹也有属于她的世界,也会有她自己的故事;
即使没有自己,如后土那样的人,他们也会继续等待,直到下一个‘他’的出现,毕竟,在自己没有觉醒之前,后土他们就一直都是这样的在等待;
即使没有自己,这个世界也会照常发展下去,太阳明天依然会升起,大家依然会从睡梦中醒来然后洗洗涮涮开始自己或忙碌或悠闲的新的一天……
说到底,自己其实只是一个被世界所孤立,守着一小块妹妹所施舍的空间而存活至今的废物罢了……
“啪……”
轻轻的声响,在李牧后背响起,李牧仿佛感觉到,自己所背负的行囊,在这一瞬间,又沉重了不少。
耳朵忽然有些痒,像是有人在用头发调皮的撩拨着一样,与此同时,那种仿佛连灵魂都能够冻结的死意也从李牧的身体中离开。
来不及惊诧自己竟然没死的事实,李牧率先感知到的,是一个身体,无力的趴在自己的后背上,温热的血液浸透衣服,将那种生命流逝的无力感,清晰的传递了过来。
“霖子!”
李牧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够从那股死意的笼罩下逃生了,那只能是因为有人替自己挡住了那致命的攻击,而能够做出这种事,并且做到为了替自己挡住攻击而身受重伤的,除了自己的妹妹李林霖,李牧想不出还会有谁。
但当李牧转过头,看到那一抹清澈如天空般的蓝色发丝之后,整个人却猛地愣住了。
“百……百里……”
蓝色的头发,李牧所能想到的,只有百里蓝空,但李牧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她能为自己做到这种程度?
“快……跑……”
百里蓝空头顶的呆毛,微微的颤动着,看起来就像是被李牧转头时所带起的微风所吹动,但李牧却从呆毛的颤动中,读出了百里蓝空所要表达的。
只是虽然看懂了百里蓝空所要表达的,但李牧却无法遵从她的意思去行动,无论是理智还是情感,都无法做到。
“嗡!”
刀锋划开空气的嗡鸣声,没有给李牧更多去表露心中想法的时间,几乎就在李牧转头看到百里蓝空头顶呆毛颤动的瞬间,再次传入李牧的耳中。
在听到刀锋声的瞬间,李牧扭头,转身,向后躺倒,同时将靠在他身后生死不知的百里蓝空从后背拉入怀里,一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一点都看不出李牧是刚经过一场大战。
而李牧甚至也是直到躺倒在地上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所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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