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长风一眼认出眼前这个中年人就是武夷剑派“怒剑堂”堂主陈柏寒,在冷月湖十派门长会时曾有过一面之缘,便笑道:“原来是陈堂主光临敝舍,未曾远迎,当面恕罪了!”
殷天雄却冷脸相对,不发一言。说道两人嫌隙由来已久,想当年冷月湖十派门长会时,武夷剑派剑主叶谈力推十派合一,成立剑盟,好与北宗、南宗三分江湖,形成三足鼎立之势。十大门派意见不一,赞成者有之,反对者亦有之,几方势力相互攻讦,甚至咒骂,最后竟闹得大打出手,以比剑胜负决定是否结盟一统。
殷天雄的至交好友,崆峒派“一剑飞天”郑伯老就是在比剑之时,死在陈柏寒的剑锋之下的。他原想替好友报仇雪恨,可“殷氏双侠”并不在十大门派任何一门之内,连下场比武的资格都没有。无奈之下,殷天雄仰天长叹一声,与大哥悻悻然离去。可陈柏寒这个名字却深深刻在他的心里,像一根刺一样,刺得他生疼,一时一刻都不能忘却。
陈柏寒见殷天雄冷着一张脸,晓得是何缘故,便一笑,抱拳道:“殷二侠,老哥千里迢迢前来叨扰,不会不欢迎吧?”说罢,又是一阵哈哈。
殷天雄冷冷道:“武夷剑派名动江湖,乃剑术宗门,陈堂主更是执掌‘怒剑堂’的大人物,今日能自降身份光临俺们这小庄子,已是给足了面子,俺们兄弟若是再不识抬举,那就太不开眼了。”
陈柏寒在江湖之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被殷天雄当面奚落,眉峰不由得一挑,脸上隐现怒容,好在他涵养极好,随即一笑,说道:“殷二侠说得哪里话,陈某无名小卒一个,在武夷剑派不过替剑主他老人家跑跑腿而已,何当得起‘大人物’之称,今日来到燕子凹能得两位降阶相迎已受宠若惊了。”
殷长风也觉得二弟说话有些失礼,便打个圆场,道:“陈堂主,此处非是说话之地,咱们不如去客厅一座,一边品香茗,一边叙旧情?”
陈柏寒道:“早就听闻燕子凹的‘燕香茗’乃茶中极品,比起顾渚紫笋、临江玉津、袁州金片也不逞多让,陈某有口福了。”
在殷长风的引领之下,众人穿院过廊来到一处花厅,花厅外翠竹丛生,绿柳成荫,甚是幽静怡然。
分宾主落座,有仆人奉上茶水,陈柏寒这才将叶良辰和沈东波引荐给“殷氏双侠”。叶良辰虽然贵为武夷剑派少主,但也不敢自持身份,与沈东波向殷长风、殷天雄施了一礼。
殷长风点点头,说道:“两位贤侄不必多礼!”又向陈柏寒道:“武夷剑派果然人才鼎盛,如叶、沈两位贤侄这般矜持有度,精明干练的青年才俊,必将为贵派未来栋梁之才啊!唉,不怕陈堂主见笑,我这几个孩子比起两位贤侄那就差得太远了。”说完,冲着殷桃儿、殷瑞安、诸葛平一瞪,喝道:“你们还不向陈堂主见礼!”
殷桃儿、殷瑞安、诸葛平三人上前齐齐施礼。殷桃儿听爹爹在外人面前如此贬低他们,心里不忿,小声嘟囔道:“甚么青年才俊,哼,都是些没脸没皮的家伙!”
殷桃儿做了个鬼脸,笑似梨花堆雪一般,道:“女儿在说,叶、沈两位大哥功夫了得,人品又好,女儿该向他们好好请教才对。”
叶良辰让殷桃儿这一笑,迷得顿时三魂七魄离体,一颗心儿都轻飘飘到了九霄云外,心下琢磨:回山之后一定央求爹爹来提亲,若是能娶到这个小美人,日夜相陪,就是武夷剑派剑主的位子不要都愿意。
陈柏寒以手虚托,笑道:“免礼,免礼!”转头又对殷长风道:“说道青年才俊,殷大侠,你这三个孩子才当之无愧。我这两个师侄平日里淘气得很,不知被剑主他老人家责罚过多少次,却劣性不改,我看‘栋梁之才’未必,顶多算个‘平庸之才’。”
陈柏寒回道:“上个月,我武夷剑派弟子从金国都城燕京打探得一个消息,金主完颜亮正在囤积大量粮草,且金国各路大军云集京师,日夜操练。照此估计,不出一年,完颜亮就要挥师南下,一举灭宋了。另外,徒单恭座下‘灭南堂’也开始有所行动,现已派出大批爪牙,混入大宋,想以卑劣手段剪除江南各门各派势力,为金军南下提供方便。我家剑主得此消息,心忧天下苍生,诚邀江湖豪杰,于下月五月十八齐聚孤山剑房,召开‘屠虏会’共商大计,保国救民。”说罢,他让沈东波从包袱里取出一张烫金请帖递给殷长风。
殷长风将帖子接在手中,看了一眼,又转手交给殷天雄,这才说道:“叶剑主能以天下苍生福祉为己任,足当得起“国之侠者”四个字,着实令殷某佩服。金主完颜亮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吞并大宋之贼心始终不死,这次刀兵一起,还不知会祸及多少黎民百姓!我二人虽武艺低微,但也有解救百姓于水火之志。此次‘屠虏会’乃天下义举,我们兄弟自当参加。”
陈柏寒面露欣喜之色,说道:“两位殷兄侠名远播,这次能亲赴孤山剑房,共举义事,着实为‘屠虏会’增色不少啊!我家剑主也必赞许两位侠义之举!”
就这时,殷天雄不咸不淡地插了一句话:“俺们兄弟之所以答应参加什么狗屁‘屠虏会’,可不是冲着你家剑主几句不痛不痒的赞许话去得,而是为了拯救我大宋百姓,使他们免受刀兵之苦,若只凭你家剑主面子,俺们还真不稀罕登门!”
此言出口,不光陈柏寒脸有怒色,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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