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从无锡出来的时候,吴鲲与谌无朋并没有想到会耽搁这许久,因此身上并没有带太多的银钱,这一路走来四十多天,银两已经花的差不多了,所以他自己也在琢磨应该如何省着点用。
“就这事啊?”江钰菡哈哈一笑道:“不就是银子吗?这事你不用管,我会想办法的。”
吴鲲与谌无朋听了江钰菡这话,面面相觑,不知她要做什么。
八月初的天气,秋高气爽,艳阳高照,陡峭地华山山道上,谌无朋等三人有说有笑地一路向上攀爬,按照吴鲲的想法,他想从东面上山,去看一看最高的玉女峰,但是江钰菡却非要走北路,因为北路的风景名胜最多。尽管吴鲲说北路是华山派的居所,在昨晚已经与华山派的人朝面,万一再见到不方便,但是江钰菡还是不听。为了哄着这个小师妹开心,吴鲲与谌无朋只能听从。
于是他们从五里关,经石门过药王洞,奔白云峰而来,一路上几人欣赏景致,说说笑笑好不热闹。只听谌无朋问江钰菡道:“菡妹,昨夜晚上咱们吃过晚饭后,大家都睡下了,可是你自己单独出去干什么了?”
江钰菡听了一愣,嗔怪道:“好啊,朋哥哥,你晚上不睡觉,却偷看我?我向爹爹告状去。”
谌无朋惨白的脸涨的通红,道:“谁偷看你了,只是我听到你房间的窗户有响动,担心你就出去看了一下,那时候你已经回来了,不知道你出去干什么,咱们这一趟出门,得罪的人可不少,万一遇上什么强人,岂不是麻烦?”
江钰菡眼睛眨了两下,笑嘻嘻地道:“原来我们的谌大侠还怕强人?”谌无朋撇撇嘴,道:“强人不怕,就怕你这个强盗。”吴鲲听了,哈哈大笑道:“菡妹,昨晚你去了华阴县的那个大户人家啊?我可是都看在眼里了。”
江钰菡知道隐瞒不住,只得吐露实情,原来昨晚她听吴鲲说身上的银两不多,于是连夜回到华阴县,在县衙里面盗得二百两宝钞,同时还有几十两碎银,以备几人使用,以她的身手,想在县衙里取点金银还是轻而易举的,可是没想到在她出去的时候,吴鲲就在后面跟随,而她回来之后又被谌无朋瞧在眼里。
她把事情经过向二人说了一遍,随手从怀中掏出一沓宝钞,向二人一挥道:“这华阴县董大人的为官可是远近皆知,这等赃官不取他的银子还能向谁要银子去?他刮尽了民脂民膏,咱们帮他花花也是应该的,要不是有事在身,没准昨天顺道就带了他的脑袋回家了。”
正说到此处,突然从山道上传出一个冷冷地声音道:“你想带谁的脑袋回家啊?看来你们三人不但是贼人偷东西,还想杀人越货了?嘴上说的好听,原来是假公济私,上我们华山踩盘子来了。”
随着声音,从山道两侧蹿出大约二十来人,为首一人正是昨夜在朱家大院见过的“神剑韦陀”孟宏江,在他身边跟着六、七个华山派衣着打扮的人,剩下的人都是身着普通衣服,看样子是华山派的第三代弟子或记名弟子,而朱家大院的朱祁常却不在其中。
见对方拦住去路,谌无朋三人连忙站住脚步,江钰菡道:“你这人说话真难听,我们上华山游玩,怎么就踩到盘子了?你家的盘子放在什么地方让我们踩啊?你偷听别人的说话,羞也不羞?”
孟宏江听了一愣,他没想到这美貌少女居然不知道“踩盘子”是江湖绿林道上的黑话,原是指探路、摸底、调查之意,可是在这少女口中,却理解成了踩到锅碗瓢盆,简直让他哭笑不得。其实,他那里知道,江钰菡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在湖兴帮整日里跟那些江湖豪客为伍,岂有不知这些江湖黑话的道理,她这么说,只是见到对方人多,想先稳住孟宏江而已。
见孟宏江愣住,谌无朋走上前一步道:“如果在下没认错的话,阁下是华山派的孟大侠吧?不知道孟大侠在此拦住去路是为何故?”
不待孟宏江说话,他身后的一个穿华山派服饰的中年汉子抢先道:“怎么说是我们拦住去路,这本来就是我们华山派的地盘,我们在这里听到有人趁夜劫财,偷盗官府,心中不忿,自然要为民除害,消除匪患。”这人口齿伶俐,一张嘴就把谌无朋等三人与盗匪联系起来。
谌无朋听了,微微一笑道:“原来这偌大的华山都是你华山派的,不知是你们是花钱买下的,还是官家赐予的。在下只是听闻华山派向来名声不坏,苏慕仙老先生对门人弟子约束很严,谁知竟然有人见财起意,想打华山游客的主意。”
江钰菡听谌无朋如此说,忍不住“扑哧”一笑道:“朋哥哥,还是小妹的不好,爹爹总是教导我说,出门在外不得露财,看来这天底下见财起意的人真是不少,就连名门正派里面也有这样的人。你说是吧,鲲哥?”
吴鲲听谌无朋和江钰菡三言两语就把华山派定性为“见财起意,拦路抢劫”也忍不住发笑,见江钰菡如此问,只得说道:“这天下本无正邪之分,恶人如果有心向善就是好人,而所谓的正人君子如果暗地里做一些苟且之事,那么他与恶人有什么分别呢?有的时候,某些门派的师傅虽然不错,可是不见得教出来的徒弟就一定是好的。”
华山派众人听吴鲲如此说,都是气血上涌,而他最后一句话更是辱及恩师,几个人已经忍不住叫嚣起来,纷纷抽出腰间的长剑,就要过去动手。
孟宏江城府比较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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