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亦枫最终也没能按老何的话早点回家,因为下午公司就出了一件大事,所有的人都留下来加班。与上周的刻意忙碌不同,这一周的兵荒马乱完全是预料之外的,身不由己。
白溪若回到家中,在一片漆黑中摸开了灯,看着预料之中的空房间,她第一次真正感觉到了寂寞。
回到房中,脱掉那一身妆容与铠甲,她立在窗前看着街道上那夜复一夜的川流不息,是时候该回去了,无论是邵亦枫还是李宥辰,也许都不是她的良缘。
一周的时间很快过去,公司里的事情总算料理的差不多了,邵亦枫回过头来突然发现,他似乎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为了弥补他这一段时间的疏忽,周六早上他特意打电话订了玫瑰花,并且买了两张话剧票,想去给白溪若赔罪。
听到敲门声,正在收拾衣服的溪若抬起头:“进来吧,门没锁。”
邵亦枫手里捧着玫瑰花,推开了门,“溪若,今天晚上有空吗?”
“我今天要……”她刚抬起头就看到他手中的玫瑰花,不由得面露惊讶,“你这是……”
邵亦枫有些羞赧地把玫瑰花往她怀里送了送,“我知道我这段时间工作太忙,没有陪在你身边,所以……”这段台词他想了很久,但话说出口还是有些忐忑,“我买了两张话剧演出的票,咱们晚上去看话剧吧。”
又是补偿吗?白溪若看了看他手里的票,“亦枫……”
“嗯?”他小心地观察着她的脸色,总觉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晚上不能和你一起看话剧了。”她道。
“你今天晚上有安排了?没事,改到明天晚上也行。”
“明天晚上恐怕也不行,因为我要回学校了……”她将玫瑰花放到桌上,低头继续收拾衣服。
“你要回学校?!”邵亦枫觉得不可置信,胸中窜起一股怒意,“难道就因为我这些天冷落了你?”
又是这个词,但她已经笑不出来了,“没有,你工作忙我理解,我并没有权利要求你一定要做什么,只是因为期末考试周快到了,我必须回学校复习了。”
听她这么一说,他的脸色稍有缓和,“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她直起身看着他,这个问题她回答不上来,或者说她还有必要回来吗?
“为什么不说话?”他隐忍着怒气道,“你答应过要照顾我的!”
她有些为难的看着他,“亦枫,我想了想……其实你可以请一个保姆……”
“你以为我缺的是一个保姆吗?!”这个女人简直要把他气死了。
“亦枫,我觉得我们……”
“不许说!不要说!”他怒吼着打断她,“我不想听什么不合适要分开之类的话!”
“亦枫……”
“够了,不要说了!”
两人沉默地立在床边,白溪若的目光落到那束玫瑰花上,早知道这么痛,当初为何要开始。
良久,他开口问道:“今天就要走吗?”
白溪若点点头,“我快收拾好了。”
“我送你吧……”他道,“考完试,你就回来。”
白溪若没有回答,此时并不是说话的好时机,分开一段时间,也许他能慢慢接受。
回学校的路途很顺畅,两个人都没有多话,白溪若看着他的侧脸,想到第一次坐在他车上的场景,都说人生若只如初见,她又何尝不想这样。
“到了,我下车了……”她解开安全带正准备开门,他突然拽住她的手,“溪若……等你考完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好不好?”
“嗯。”白溪若轻点了下头,关上车门大踏步走回了寝室。
每个学期的最后一个月,是白溪若最喜欢的时候,因为这段时间她可以沉下心去只做一件事,每天都过的很充实,紧张的复习之余,她抽了一个周末和力姐阿波一起去爬了趟泰山,半夜十二点出发,凌晨四点半登顶,爬山的过程怎一个爽字了得,在看到日出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棒极了,心情舒畅到了极点,什么感情纠葛和大好山河一比简直都不值一提。
与白溪若的欢乐气氛不同,邵亦枫这边的感觉是糟糕透了。
首先是他回到家,发现次卧里的东西全部回归了原样,这女人一件衣服也没留下,连她的粉红猪都带走了,摆明了不准备回来。他给的卡也好好的放在了床头柜的抽屉里,一查余额,就动了个零头,算起来这一个月除了生活费她是什么都没花吧。
在得到这一系列认知后,邵亦枫心中那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更让他抑郁的是,好巧不巧的,老妈来电话了:“儿子,小若搬到你那儿去也有一个月了吧,你们相处的怎么样啊?明天有没有空回家吃个饭?”
“……妈,我们明天不方便……”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邵亦枫眉头都快皱成了一个川字。
“怎么不方便了?你明天还要加班吗?”
“不是我……是……小若她回学校去了。”他咬咬牙还是如实交代了,反正以他母上大人的性格只要有点风吹草动肯定喋喋不休地打破沙锅问到底,还不如自己招认了。
“啊?!小若回去了?”邵妈妈表示很震惊,“这才刚住了多久她怎么就回去了?是不是你欺负她了?”
“……”邵亦枫保持沉默,邵妈妈在电话那头就像有了通灵感应似的兴师问罪道:“是不是你一天到晚加班加班,把小若一个人扔在家里不管,然后就把人气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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