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在门口等吗,你怎么给开出来了?”黎慧贞惊呼出声,急驶的车子让她有种不安的情绪……
坐在驾驶座上的中年男人手心冒汗,整个人心惊胆寒,“夫人,这车子停不了,我踩不住刹车。”男人颤颤巍巍的说着,嗓音竟有些许的发抖。
现在他的脑子一片空白,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低唤:不能让夫人出事。
车子在空旷的道路上飞速的前进,黎慧贞害怕的轻抚上自己那圆润的肚子,心中默念:孩子,你可千万不能出事。
“铃铃铃……”听到声响,她下意识的从手提包里摸索着,她肯定是自己丈夫打来的,便直接按下了接听键。
“慧贞,你们在哪?”那头传来欧正德急切的询问,声音中带有不易察觉的紧张与害怕。
“我们……我们……啊……”中年男人为躲避前头驶来的大卡车而调转方向,没想到却连人带车硬生生的撞上了旁边的建筑物,霎时陷入黑暗……
一声巨响让他的心纠的生疼,整个人在轻颤,手中紧紧拽着妻子的那方披风,脸上依旧面无表情。她没事的,她一定不会出事的……心里有个声音在安慰他。
……
凌晨的夜是寂静的,也是冷冽的,此时的雪下的很大,很大,将地面铺成厚厚的地毯,白的耀眼,闪的令人发指。
一个高俊的身影站在窗台前,任凭寒风吹裂,雨雪敲打,可他仍旧未移动分毫,犹如一尊雕像般屹立不倒。
“老板,”一个西装笔挺,眼带墨镜的男人出现,毕恭毕敬的说道,“车子的确做过手脚。”
只是仅此一句,雕像男子的眼光顿时伶俐万分,拳头拽的生紧,全身有种不可言语的危机感。
就连站在他身后的西装男人也感觉到了这种莫名的锐气,尽管看不到老板此时的神情,但这种无名的压迫感让他觉得窒息。
“下去吧。”男子摆摆手,不带任何情感。
西装男见此,微微鞠躬,逃也似的一溜烟不见了。
很显然,有人要置他们于死地,只是,他幸存了。无论如何,他心中起誓,一定会揪出幕后之人。
只是现在,他别无所求,希望他所爱之人不会出事,他在心里默默祈祷。他转身,远远望着那格外耀眼的红色,手术已经近两个小时了,为何到现在也没人告诉他任何的结果……
一颗心因紧张而烙的生疼……
“哥,”一声透彻的响亮在医院的走廊显得格外突兀,一男子急急切切的奔至而来,粗chuan着气,一副焦急的面容关切的问道,“嫂子怎么样?”
细瞧他的容颜竟与欧正德极其相似,只是欧正德的眉宇之间透着股冷峻的霸气,而此人的眉宇之间却多了份羁架不逊。他正是欧正德同父同母的弟弟,欧氏集团的总经理——欧正礼。
见着来人,欧正德冷峻的面容总算是暖和了些,痛声道:“还在手术中,孩子只怕是……”
当他好不容易找到妻子的时候,她浑身是血,面色苍白的犹如一张白纸,就这么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儿。此情此景,欧正德只觉昏天暗地,他多么怕失去她,多么怕她就这么一直睡下去……
欧正礼闻言,面色冷不禁一颤,眼中也尽是痛苦与怜惜,他虽心如刀割,却也装作镇定自若,“哥,放心吧,嫂子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心也在祈祷上苍,她应该是幸福的,怎可以受如此折磨?
那么,当初若他不放手,现在的她是否还能躺在冰凉的手术室里?
可是,她说过,只有跟大哥白头偕老,那才是她今生最大的幸福。
所以,他不再纠缠,因为他曾听过,若是真心爱一个人,哪怕不曾拥有,倒不如洒脱放手,这是祝福的爱。
所以,他遵父母之命,娶了个自己根本不爱的女人,即使对方对他千依百顺,他的心里总是忘不了曾经的那份纯真。
“嘀,”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欧正德急急的冲至门口,一把抓住一个刚从里头走出来的医生的胳膊,切切的开口道:“我妻子怎么样?”声音略带颤抖。
“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期,只是……”医生为难的看着眼前这个眉头紧锁的男人,只觉得自己的手臂被拽的生疼,接下来的话恐怕会让他更受打击。
“只是什么?”音量重重的提高几分,带着毋庸置疑的命令。欧正德只觉刚松懈的心再次剧烈的跳动,手不自觉的加深了几分力道。
“病人的双脚由于长时间的压制,恐怕以后难以站立,再加上这次强烈的撞击,不但孩子没保住,将来也没有再有生育的可能。”医生一口气将这些噩耗托盘而出,手臂处传来的疼痛让他面色苍白。他急切的想掰开欧正德那紧拽不放的手,却是徒劳一场,一张脸愁云惨淡。
欧正德只觉“轰”的一声,全身僵硬,面容痛苦。无法站立?无法生育?这些恶毒的字眼无非是在提醒他,是他害了他的妻子,害的她从此以后不能过其他女人应有的幸福生活。
他不顾护士的阻拦,疯了般冲进手术室,来到妻子的病床边。她双眼紧闭,面色苍白,记忆中她的笑容如阳光般灿烂,如玫瑰般闪耀,尤其是那两个迷人的小酒窝。可如今呢,她却只是静悄悄的躺在那儿,毫无生气。
颤抖的手轻抚上妻子的面庞,湿润的眼眶早已泪流满面……
窗外的雪依旧下着,一片又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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