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外面有谣言传你被某boss包养,还清了你爸爸的巨额赌债。消息很快就被封了,但风波一时要平息也很难,er就是在那时,才改的口。其实,他不过想替你转移公众的视线。”
萧诗迁语气里没有半点生气或不满,说的是若无其事。袖珍突然感觉很抱歉,低头问:“那你不恨他吗?”
“恨?哼……”她猛抽一口,说:“我跟他的恋爱,从一开始就注定不完整,我也认了。可是,看到他在节目里对你笑,调侃你,不过都是强颜欢笑,我那心里就难受。你说,你怎么总是这么让我不省心呢?”
袖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开春以来的几期节目,她也察觉到高夏的异常。以前为了避嫌,两个人还是适当保持了些距离。可是现在,高夏已经是“有女朋友”的人了,而且女朋友还比她申袖珍配得上高夏一百倍,他反而无所顾忌,偶然就突发奇想制造情侣爆点,就像有次,袖珍剥了个砂糖橘吃,高夏靠那副天生丽质的好皮囊求她给他一半,袖珍不答应,高夏就把嘴巴凑过去,直接把她露出嘴的那半个橘子咬了下来。最后,高夏跟她嘴对嘴的画面成了那期节目的宣传画面,收视率涨得老高。
娱乐圈的事情总是真真假假,真假不分,连她现在也分不清,人的心到底在想些什么。有时候半夜起来上厕所,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都觉得好陌生,陌生到像从来没见过。
萧诗迁走的时候说:“我把他交给你了,你可要替我好好教训他。不喜欢就狠狠踹开,让他知道痛,清醒清醒,也算替我出了这口气。”
叶子间的光斑一闪一闪的跳跃,光怪陆离。阳光偶尔刺进来,照的眼睛睁不开。萧诗迁说,俘虏一个人的心,就是让他还存有念想。
可她已经没有心了,也许,从华天修消失在万丈冰山中的时候,她就已经没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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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遵守萧诗迁的诺言,跟高夏在一起,高夏也没有再试探她的心思。这一年对高夏来说也很辛苦,两个人再次相见的时候,像是认识了十几年的朋友,话不多说,心照不宣。
小不点的手工课要交作业,他打算拼模型。袖珍买了一大箱子素材,连哄带骗的跟他一起拼,最后没一个是小不点满意的,把袖珍手里的东西摔了一地。
“我不要这样的,如果爹地在的话,一定会给无名拼一个最大最厉害的。”
无名从来就不是个挑剔的孩子,他会跟袖珍这样赌气,袖珍知道他还没走出伤痛。她拼命的拼模型,拼完一个,无名就摔一个,再拼一个,无名再摔一个,直到整个屋里没有落脚之地。
“爹地说,男孩子的玩具,要有男孩子玩具的模样。”
高夏是男孩子,高夏会拼男孩子想要的玩具。在他最后把一只高达三十厘米的绿巨人拼出来时,小不点终于哭了。
他倒在袖珍怀里,哭得上气接不了下气,哭得整个身子都发抖。袖珍觉得,她的世界整个都要颤抖得颠覆。
“爹地……爹地……爹地为什么不来看我……?爹地,一次都没有听无名叫过他……爹地他知道无名吗?他知道无名吗?他会回来吗?回来会找到无名吗……?”
念想……让一个人活下去,就得给他念想。让他找到她,就得让他知道她的存在,就像过去,他找不到她时,靠着围观求签名的群众找到了她。华天修让她不要再见他,因为他不知道儿子的存在。如果华天修知道他还有个儿子……
袖珍抹掉无名脸上的泪,问:“无名,你想姓爹地的姓吗?”
“妈咪……?”
一直将袖珍母子搂在怀里的高夏也迟疑了一下,俯下脸看袖珍,看到她目光坚毅。
“无名,以后,不管在家里,还是在外面,无名都可以叫妈咪妈咪了。”
“真的吗?”
“嗯。”袖珍含着泪,咬咬牙点头,“真的。以后,无名也不姓姚了,改姓华。”
小不点皱着小脸,扑在她怀里,哭成个泪人:“妈咪……!”
“妈咪,想给无名取个名字。”
“妈咪,要跟无名取什么名字呢?”无名抬起脸问。
小不点的眼睛忽闪忽闪,泪光在眼睛里打转,袖珍一低头,就能从他黑黑的眼珠子看到自己的脸,仿佛隔着一层水雾。她一阵心酸,咬着唇,豆大的眼泪就滴落在他小小的脸上。
高夏的声音缓缓在耳边响起:“就叫,天天吧。让你爹地知道,天天和妈咪,天天在等他。”
以你之姓,冠子之名。到现在才明白,刻骨铭心的爱,也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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