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阿姨沉默了一会儿,用和蔼的声调问:“你真的还要等下去?”
“等。”袖珍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说,虽只吐一字,语气却很坚定。她缓缓道:“等,我早已经习惯了。没有他的消息之前,会一直等,等不到,就从头再等。”
傍晚的夕阳落在桌上,照出纤纤胳膊的影子。袖珍喝下最后一口茶,说:“天天还在家里等我,我先回去了。改天再带他来看您和华叔叔。”
“我也不能再留你了,回去晚了,饿坏我那淘气的孙子怎么行?”
袖珍低头笑了笑,说:“我听说c城别墅区的项目已经撤销,那地盘不会再有人去动了。我打算下半年带天天去看看。您和华叔叔今年还没去过吧,可以跟我们一块儿去吗?”
程阿姨摇头道:“我和老华前两年开始就没去过了,既然你已经回来,我们老人家就不凑热闹了。你愿意的话,就接手小晖吧,房子现在都是他安排打理。”
程阿姨抬起杯子喝了口茶,她是一名资深的精油提炼师,一双手是极美丽的,珠圆玉润,白皙滑嫩,仿佛从牛奶里捞出来的一般。她身上没有过多的装饰,唯一有的就是戴在无名指上的小小钻石。
认识程阿姨还是在三年以前。那是她去美国的第三个年头,借着拍香水广告的契机,被伊丽莎白所属经纪公司看中,接拍了两部小剧。后来,又被某华裔导演挖掘,邀拍电影,经过两年的努力终于享食其果,并被参邀戛纳电影节。
三年前,reborn系列香水推出不久,公司引荐她和该香水的项目负责人,也是产品的提炼师认识,所以才认识了程阿姨。初次见她时,她说的话,也许是袖珍这么多年听过最震惊的话。
“这些年,小修过得很不快乐,我和他爸爸,没有一天不后悔。他最终还是回来了,我早就料到,他会回来。”
袖珍当时只觉得,这个陌生阿姨一定认错人了,她说的都是什么意思?
“有时候我一直在想,如果当年,不跟小修说出事情的真相,如果当年,就让他娶了你,又会坏到哪里去?毕竟,你们都是无辜的。小修的父亲,从把小修带到我们家,让我们给他换个身份,又制造假死的消息的那个时候起,就不想让小修活在仇恨里,可我们……我们还是没有守口如瓶。因为当时,刚听到小修要的人是你时,他爸爸实在是太恼火。”
程阿姨脸上充满歉意和悔恨,她说这些的时候,完全不像在跟陌生人讲话,反而,像是已经认识她很多年了。袖珍一字一句的听着,让自己一点点理清思绪,才终于知道,眼前的女人就是华天修的妈妈,也就是他的婶婶。
“知道小修对你一往情深,还是在去c城度假的那几年。那家咖啡屋,一直挂着小修当时给你拍的手印的照片,后来,又多了两张写你名字的照片。他去韩国之后,总共才回来过两次,每次都只在家里呆两天,看看我和他爸,还有小晖,然后就走了。后来我们才知道,他每次走之前,都会去c城。”
那时,离失去华天修的消息已经两年了,在美国的那两年,她过得忙忙碌碌,几乎没有时间去悲伤,去想他,去回忆。当程阿姨把这些事揭开来的时候,袖珍觉得,麻木不仁的心终于恢复了知觉,即便那知觉,并不让人愉快。
“小修跟我和他爸爸,弟弟的关系都很好,他虽然少回国,但隔年都会安排我们去韩国度假,我知道,他不愿意回来。关于你的事,我们也没再提过。只是有次,我在他浏览的网页上看到,他的搜索引擎里,行行都是关于你的新闻,我的心就揪的呀……我们一直低估了他的执着,以为,只要时间过去,他就会好。
他很难过,非常难过。他爱登山,有一次在登山途中,他救下一个女人,那女人当时怀孕两个月,自己也不知道,因为抢救不及时,小产了。小修亲眼看她流了好多血,最后痛晕过去的样子,一度抑郁。整整一个月,他把自己关闭在教堂里,最后连话都不会说了。
他抱着我哭,那样子,是我至今都不敢再去回想的。也就是在那之后,他有了回国的打算。”
她说的话,每句都像刻在袖珍的心上。那些痛苦的,难熬的回忆涌上心头,夹杂着对华天修的愧疚,她觉得,自己要再度分裂了。
“我知道他喜欢送你风信子,所以,我开始研究风信子主味的香水。目前,以风信子为主味的香水还很少,做得最多的是前味,我耗了很长时间,反复试验三年,终于做出了拿得出手的样品。我给它取名,叫reborn,寓意是,重生的爱。”
怪不得,在她第一次闻到那只香水时,就觉得味道独特,带点熟悉,却又说不上是什么花的气味。
“因为公司的缘故,我经常跑美国,两年前,知道你来拉斯维加斯录特辑,我就让人去给你送小样。当时,产品已经日趋成熟,邀请你当代言人是我的主意。我想让你用上,小修最想让你用的香水。也想用这种方式,告诉小修,我和他爸爸,早就后悔了,是我们对不起他。可惜,这个惊喜,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听到……”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看到程阿姨眼睛已经泛红。想起两年前,在万丈冰山边缘,就是这个女人,给华天修打了一通电话,那次还是她接的。没想到,华天修连自己妈妈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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