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滨城坐火车到芦溪,需要两个多小时,滕峻在靠窗的座位斜坐着,整张脸都趴在了车窗的玻璃上,不知在看什么,反正就是不看车里。
崔熙不停地在他耳边小声说着话,却换来他一脸不耐的神情,崔熙也不生气,只是笑笑,对滕峻这般反应仿佛早已习以为常。他现在已经摸出规律了,滕峻就是人前抽风,没人的时候,什么事都没有。
韦浩宇坐在滕峻的对面,开始还煞有介事地拉着韩源看窗外的风景,没多时就伏在他的肩头睡着了,睡得还挺香的。
韩源抿唇一笑,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韦浩宇披上,双手习惯性地在他浑圆的肚腹上轻轻摩挲着,笑得一脸甜蜜。
滕峻转身喝水时看到了韩源的动作,脸上的表情一僵,他放下水杯,很快转过身去,继续欣赏窗外的风景,从头到尾,一言不发。
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一行二十余人到达了目的地。
崔家的别墅建在郊外一片树林中,是原木结构的,简单却不失别致。
晚饭在一阵手忙脚乱中完成,食材是下车的时候,在车站附近的超市买好的,可全队上下居然没有一个人会做饭就有点让人傻眼了。
不用怀疑,崔熙崔大队长他也不会,虽然他说过要努力练习,可现在还不是验收成果的时候,他也不敢随便展示,以免先入为主,给滕峻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到那个时候,再想把分数拉上去,就很难了。
为了不让球队因为集体食物中毒这种丢人现眼的理由失去参赛资格,做饭的重任,最后居然落在了无法推卸责任的韦浩宇身上。
看着韦浩宇一脸苦笑地撑着后腰,慢慢地踱进厨房的样子,包括韩源在内的所有人,都做好了胃被虐待的心里准备。
出乎众人预料的是,最终入口的食物似乎还可以忍受,然而新人就是新人,进食完毕之后,厨房还是沦落到了惨不忍睹的地步。
“诸位,这可是我姐的房子,我好不容易才从她那里拿到的钥匙。”崔熙抬手抚着下巴,用意明显地提醒着一帮刚才吃白食的家伙。
滕峻自告奋勇他要帮忙洗碗,正好其他人都不想把手搞得油腻腻的,就把这个艰巨而光荣的任务让给了他。
问题滕峻在家都是不进厨房的,洗碗虽然不难,但是对他来说,却是第一次,他还没洗到一半,就有三个盘子落地身亡,崔熙看不下去,赶紧凑上去帮忙,于是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手忙脚乱。
当一切终于看上去恢复正常时,夜幕已经降临,满天的星子闪烁着,散发出微弱的光芒,冰冷而寂寞。
因为房间不够的关系,大部分队友都是几个人挤在一间,反正四月份的天气也不是很冷,铺个被子在木地板上打地铺,完全没有问题。
崔熙仗着自己主人的身份,占据了一个完整的房间,顺便把滕峻拽了进去,出来玩这么好的机会,不做点什么真是可惜了。
另外一对拥有独立空间的,不用说肯定是韩源和韦浩宇,还有他们家目前只能算是半个的小包子,因为谁也不好意思让孕夫去打地铺。
“学长,你准备实施你的预谋了吗?”自从崔熙那天问过他的意见,滕峻就想明白了,崔熙处心积虑把全队的人带出来玩,不带点私心,那是不可能的,而且他对崔熙的私心,也颇有些期待。
“你觉得呢?”崔熙拉着滕峻在床上躺下,和普通按部就班的小恋人不同,他们第一次见面就发生最亲密的关系了,现在再要做点什么,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再说那天滕峻也答应他了,不是吗。
“学长,我有话跟你说。”滕峻抱着个大大的抱枕,把脸埋了进去,因此声音听起来闷闷的,但是这件事,他不吐不快。
“有什么话,你说啊。”崔熙莫名其妙,滕峻可不是什么扭扭捏捏的性子,平时都是有什么说什么的,今天这是怎么了,想说点什么还要跟他打申请,怕他不让他说吗,真是搞不懂。
“我怕你听了会生气。”滕峻设身处地想过,要是自己是崔熙,听了自己接下来想说的话,不生气也是不可能的,可他还是忍不住,再不说不出来的话,他怕自己会被憋疯,所以只能拖着崔熙一起下水了。
寒假的时候,没有什么外界因素的影响,他和崔熙的交往还算正常,可是开学回到学校,他是真的被韦浩宇刺激得不轻。
尤其那天听到他和韩源在讨论,说是孩子的预产期在六月底,搞不好就要影响到期末考试,他就忍不住自己算了算,然后很悲催地发现,他的孩子要是还在,预产期就是四月底,滕峻整个人就不好了,特别是在面对崔熙的时候,有种深深的莫名的无力感。
滕峻自己也很清楚,就算他和崔熙在一起了,他曾经拿掉过两人孩子的事情,还是不说的比较好,一个人郁闷就够了,何必再拉上一个,毕竟崔熙也没什么错,他都还不知情,他的孩子就被自己灭了。
偏偏滕峻是个藏不住事的人,他心里有事,直接就会表现到行动上,而且崔熙那天还跟他说,只要他说出来心里能舒服点,他不介意陪他一起难过,然后滕峻考虑了好几天,终于决定实话实说。
“是你之前想说的那件事吗?”崔熙灵光突现,想起两人前几天没能进行到底的那个话题了,看来滕峻是考虑好了,他洗耳恭听。
滕峻把脑袋从抱枕里抬起来,看着崔熙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你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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