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慢慢地沿着河岸走,每经过一个比较宽阔的水潭,都要停下来好好查看一番,老杨说,那些个头大的鱼都藏在深水潭里,水深不要紧,洞里的鱼都是瞎子,反应也迟钝,你拿蜡烛照着它,慢慢走到它旁边,它也没什么感觉。用手捉虽然也捉得到,但是不保险,一般都是直接拿柴刀劈过去,一刀毙命。我心想老杨这招虽然简单粗暴,倒也切中要害。
可是今天不知道是不是我们运气不好,还是鱼儿们已经收到情报,我们往里走了一个多钟头,连一条鱼的影子都没见着。老杨也泄了气,一屁股坐在一块圆形的钟乳石上面,点起了一根“大前门”。
“都休息休息吧,我看今天是没什么着落了。”老杨抽着烟,病怏怏地说着。
这会儿大军却来了兴致,只见他一边往嘴里塞方便面,一边朝我和老杨嚷嚷:
“既然如此,我们就别浪费时间找什么鱼了,就奔着里边去吧,我这回真想去下面瞧瞧,听我爸说,那下面可好看着呢,那些‘石头花’个头大得很,长得奇形怪状,还没有被人敲过呢!”
说到敲石头,老杨的眉头皱了一下,但他并没有说什么。在我们村子里,几乎每家每户的门前,都或多或少“种”了一点从土匪洞敲来的钟乳石,那时候大家根本没有保护山洞的意识,全凭自己的兴趣爱好,把在山洞看上眼的钟乳石敲下来,“种”在自家水缸里。这种行为在老杨看来,是对“洞神”的不敬,他常跟我讲,总有一天“洞神”会发怒的,会把冒犯的人全都处死。老杨虽然迷信了点,可他对洞穴是充满敬畏的。
老杨站起来习惯性拍了拍屁股,朝我和大军狠狠地扫视了一番,神色凝重地对我们叮嘱道:
“你们想下去瞧瞧可以,但是老子丑话说在前头,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们可不要跟家里人说是我带进来的。”
大军点点头说: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不管我们摔断胳膊摔断腿,都不怨你。龙老二,你同不同意?”
我嘴巴上说了句“同意”,可心里总有点担忧,我是了解老杨的,看他今天这个样子,这件事情可能他心里也没底。但是我又不想让大军看不起我,就打肿脸充胖子答应了。
老杨突然叹了口气,好像心里面藏着什么事情。他什么也没说,朝我们招招手,示意我和大军跟着他走。我们跟着老杨,沿着水的流向一路狂奔,在莫名的气氛之下,我忽然兴奋起来。
我们走了大概一个多钟头,因为大家心里都想着“下去”的事儿,也没留心路途的崎岖。在经过一个狭窄的长廊之后,山洞骤然之间变得开阔起来,小溪的水流也趋于平缓。刚开始我也没注意,等到老杨叫我们停下来的时候,我这才意识到我们已经走到头了。
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巨大坑洞,洞口顺着流水垂直往下,水面在一个巨大的石坝之后变得宁静,通过石坝底部的几个排水口,飞流直下的溪水形成了几道瀑布。这石坝看上去有点年头,有些地方已经被常年的水流冲刷的十分平滑。至于修建这个石坝的动机,自然是为了让洞口免于淹没。
老杨随手捡起一块石头,朝坑洞扔了下去,过了大概七八秒钟,我们才隐隐听见一声闷响。
“这坑洞起码有50米深!”老杨朝我们嚷了一句,又问大军,“你带的绳子有多长?”
大军不慌不忙的从蛇皮口袋掏出一把绳子,在手里掂了掂分量:
“我看应该差不多吧?”
我们不知道绳子能不能够到坑洞的底部,但老杨想了个办法,在绳头上面系了块石头,扔下去探了探,绳子的长度还多出来几米。
本来我们已经万事俱备,可最后却为谁先下去的问题争论了起来。虽然我们之前脑子里都有了很具体的计划,可行性也很高。可真的到了这个节骨眼儿,在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情况下,要拉着这根绳子沿着石壁攀下去,我们都怂了。我们三个人都没有下去过,对下边的情况根本不了解,而且这坑洞保守估计有50米深,我们谁也没把握下去之后还能不能上来。人总是对未知的环境充满恐惧,况且还是这么一个宛如“地狱之门”的洞口,那种浓烈的黑暗简直令人窒息!
“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自从我看到这个坑洞之后,心里面早就打起了退堂鼓,趁着他们两个人还在犹豫不决的时候,我赶快把我的想法说出来,但是我忽略了一点,人们虽然对未知的事物充满恐惧,却又十分向往,有时候好奇心的力量甚至比恐惧来得更加强烈。
大军之前还犹豫不决,听我这么一说,他还以为我在讽刺他胆子小,就冲我和老杨吼了起来:“得了得了!你们两个孬种!让老子先下去!”
老杨好像就等着他这句话似的,对于大军的冒犯也不闻不问,就拿着绳子找了个腰粗的钟乳石系了起来。大军本来想逞逞威风,他知道以老杨的性格,绝不会在他面前认怂,哪知道这一次他完全看错了老杨,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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