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闪过一道光亮,我用力甩开她的手,手里的泥水飞了出去,它画了个弧度沾到了我的脸上。
我依旧在刨坑,我怕那坑太小,不足以埋下那一堆七零八落的小东西,不足将张技藏起来。
米舒不依不饶的扑上来,这一次她将我手里的木棍给抢走了,她带着嘶吼声试图将所有的悲伤吐露于我。
她说,飞飞死了。
你知不知道啊?!
飞飞她死了。
死了!
我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我忘了去夺回那根木棍,可是洛飞飞她是死是活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再也不需要她那些至理名言来作为个性签名了,现在的我随便想一句话都是富含人生哲理的呢。
雨一直下,眼前的那栋建筑物的窗户里还亮着灯,我感谢这一场雨,因为这场雨所以没人下楼将我一脚踢走。
我慢慢的将那些照片放进坑里,然后用泥土将坑填平,到最后我还起身用力跺了几下。
黑色的夜空被闪电劈成了好几半,米舒的声音被淹没在了雷声中,她说飞飞是被人谋杀的,然后那些人还将她的尸体抛进了护城河。
我起身,然后仰着头看了眼夜空,我问米舒,你说这雨怎么就这么能下呢。
有人常说,快乐的日子总是很短暂的,所以我就在想,是不是因为太悲伤,所以那个夜晚才会那么的漫长,漫长得像是过了一辈子。
漫长得我脑袋开始抽风,一抽风我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站在路召家的门口,然后用力敲打着那铁制的门。
不出声,我就只是用力的敲着,两只手一起,像是要把那门凿出一个洞来才甘心。
铁制的门不仅敲得人手疼,它发出的声音还特别的刺耳,我耳朵里是那乒乒乓乓的声音,脑子里却是米舒的话,来来回回的,一直盘旋在那里。
她说池贝,曾经的三人游变成二人转了,现在,我只有你了。
我只有你了。
我更用力的敲着门,不,是捶打,最后直接就恨不得伸出腿去踹。
这个世界真是太灰了,灰得我什么都看不清,灰的得我不敢带上任何一个人上路,所以这一次,我打算撇下米舒,我宁愿她唱独角戏,也不愿她跟着我唱二人转。
你知道什么是失落么,我想,大抵就是错过了最后一班车时的心情,也像眼前那敲了许久,就是一点缝也没有敲开的门。
我很累,可当我终于停下来靠着门休息的时候,那许久未见的人终于将门打开了,因为惯性的作用,我狠狠地跌在了路召脚边。
抬头,四目相对,走道的灯永远都只是散发着黄色的光晕,却也我能让我目睹路召各种神色的变换,从满脸的警惕,到最后的松了了一口气。
“路召。”我看着他,声音哽在了喉咙里,我看见了他眼底滑落的心疼,也看见了攥紧的指头,他俯视着我,语气依旧冰冷,他问我,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呢?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就冒着雨漫无目的的走,然后就走到了他租住的小公寓。
我沉默着,那样的问题我是回答不了的。
后来,也许是我的样子过于狼狈,在路召终于看不过了后最终将我我提进了屋里。
是的,是提,两只手插到我的腋下,然后将我整个人提了起来。
我想,我这辈子都会记得,我最后一次见到路召的时候,他是像拖死狗一样将我拖进了他的公寓里。
只是那个时候,整个世界都是无声的,我听到的只有他心跳的声音,因为他将我拖到一半就连同我一起,一起跌在了地上。
四下寂静,沉默的只剩下心跳声。
屋里没有开灯,所以整个世界都是黑的,我再没力气折腾,就那样躺在地上,我问他,路召,你会不会想我?
回应我的是沉默,我能感受到躺在我身旁的人,却看不见他的表情,可我还是顾自说着,我说路召,我发现我会想你啊,一想你我就难受,一难受我就会睡不着,一睡不着我就会更想你。
我没有说谎,我承认张技在我心里有些很重要的地位,可后来我是真的清清楚楚的感觉到,有些感情,是真的不一样的。
路召和张技都是被埋藏在地底下的不同的两坛酒,有一坛我闻过,于是就醉了好久,另一坛我喝过,我好像开始醉了,可我不知道自己会醉多久。
窗户被关上了,风吹不进来,所窗帘就安静的垂在那里,连一个角都没有被掀起来。
冗长的沉默过后,是路召轻启唇舌的声音,寂静的夜晚,显得他的声线愈发的清冷,他说,池贝,我们不适合的,我没办法给你安稳。
忽然,我觉得身体猛的一颤,手脚一阵抽搐,还有一种被虫咬蚁嚼的全身的骨骼肌肉感觉,上一分钟我还觉得冷,一下分钟我却觉得浑身都开始发热。
夜依旧黑,路召的声音里却多了沉重好,还有不易察觉的悲伤,他说池贝,我是我,好像又不是我,我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就是很难受,全身上下都难受,难受得我觉得牙齿在打着颤,那些汗水穿透过毛孔,一层又一层的黏住我的皮肤,我的脑子一片混沌,路召说话,怎么和周小沫一样了呢。
我从来没对路召说过,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周小沫曾经找过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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