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聪会抱怨我谈恋爱之后都没有时间陪她玩了，我的回答是扔给她一套题，她知难而退。王聪的学习成绩只能用惨不忍睹形容，她唯一好的科目大概就是英语了，因为从小家里就有这方面的训练，为她以后出国做准备。王聪说她想去荷兰，因为那里的风车很漂亮。我是不关心王聪准备去哪里，就她那个飘忽的性子，在哪里留学都一样，肯定得把欧洲玩上一遍。
许瑞帆并不像表面上那么严肃死板，毕竟是个十六七岁的男生，恋爱中肯定会有不同的一面。第一次接吻的时候我俩都脸红了，两片软软的唇贴在一起的感觉很奇妙，然后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我的唇，我立马开始冒蒸汽。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两个不算成熟的孩子借着青春期朦胧的感情青涩地试图走进大人的世界，从那个吻开始。
第一次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痛，不过也没有很舒服，但当时的我完全沉沦在许瑞帆迷醉的神情中，不知今夕何夕。之后发生的事情让我从天堂掉入地狱，许瑞帆看着洁白的床单，丝毫不掩饰他的怀疑，“张晓，你还是第一次吗？”
这种委屈我没法和家里人说，只能和王聪倾诉。王聪面无表情地安慰我，她说:“张晓，别伤心了，这种人渣，没必要浪费心神。”
我和许瑞帆分手之后，他有一段时间没来上学，我也没了学习的劲头，天天和王聪出去玩。我问王聪怎么不陪男朋友，王聪笑眯眯说已经分手了。
再后来，听说许瑞帆没来上学是因为王聪找人把他揍了一顿，专门朝脸招呼，王聪对着我责问的目光没有丝毫悔悟，“张晓，这种人，你为他心疼都是浪费感情。”
我知道王聪是心疼我的，所以她找人揍许瑞帆，陪我玩逗我开心，在我开始准备高考的时候不再来打扰。我高考算是正常发挥，反正本科是没有问题的，确定了这个之后我没有丝毫压力的开始了疯狂的暑假。
王聪马上就要出国，我俩将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在一起，像是要补偿似的，这个假期我们几乎形影不离。在王聪生日会的时候我喝得有点多，想起和我一起长大的闺蜜即将离开，抱着她哭得稀里哗啦，恍惚间我听到王聪说:“你如果很舍不得，我就不出国了，陪在你身边好不好？”
那天晚上我是在王聪家睡的，第二天醒来我问王聪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昨天晚上没吐吧？”
王聪笑着推我，“想什么呢，你酒量有那么差？”
“反正我昨天晚上估计连我妈都认不出来了。”我撇嘴。
和许瑞帆分手之后我一度觉得所有的男人都很恶心，王聪说初恋被人渣毁了难免会有这样的感觉，她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有些奇怪，我没有深究。
王聪出国的前一天，要我全程陪她，我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她没有出门，而是和我呆在房间里喝酒。
“你就不怕被你爸妈训？”我看着那堆啤酒无语。
王聪起了一瓶递给我，“报备过了，反正我明天就走，喝不醉就行。”
说是这么说，只喝了两瓶她的脸就红扑扑和个苹果似的，我有些担心她，“你没事吧。”
她看着我，眼里隐约有了泪光，“张晓，留学回来我就要被家里安排结婚了，联姻性质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必要吗？你家里不缺这些关系。”
王聪苦笑，“谁介意钱多呢，而且我家里门当户对的观念很严重，我爸妈也是联姻的。”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
王聪的声音有点迷茫，“张晓，为什么我不是男生呢？”
我无语，“你是女生也玩了那么多男生，一样的。”
“可是那个我真心喜欢的人，我都不敢告诉她我喜欢她。”王聪喃喃道。她朝我凑过来的时候我有点愣，她的吻带着酒的气息，耳鬓厮磨间透着说不出的情意。如果王聪能早些告诉我，结局会不会就不是如此？
第二天，我送她上了飞往荷兰的飞机，听说那里，同性婚姻和异性婚姻享受完全相同的待遇。
上大学以后，我对齐钰一见钟情，因为她有一双和王聪一模一样的眼睛。
我和王聪很久没有联系，但是朋友圈中彼此的状态记录了在不同国度的生活。我恋爱了，出柜了，退学了，现在开始做私家烘焙，生意很不错。
有一天王聪在我的朋友圈里留了一条评论:饼干看起来很好吃，等我回国后各种口味都要一份～
我几乎是没有思考的立马回了一句:那就快点回来，我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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