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零二、黑煤窑(3)
武三这话令挨过他“水澡”洗礼的大头脸上一红,说道:“三五别说了,以前都是哥哥我不对,今后全听你的。”武三继续讲:“第二,现在这帮孙子看管太严,咱们根本没机会逃走。所以近段时间大家必须要忍,装得越温顺越好,以麻痹他们的神经,才能等待出机会来。第三,此事注意保密,决不能透出风声。现在就只限于咱们小组的这些人知道,千万不能和其他组的兄弟搞串联。那样既容易被人察觉,而且工友中也难保没有汉。”
一个工友忧虑地问:“就咱们这些人够用吗?”武三解释说:“若是暗地里逃跑,人越少目标就越小。就算真要暴动,到时咱们一带头,保准大家全部相应,谁也不愿意留在这受活罪。我个人认为,逃跑不如暴动。”此言一出,很多人面露惧色,武三说:“这方圆百里都是卞家人的地盘,咱们人生地不熟的能跑去哪里?而且一逃跑就难免走散,会被他们很容易地各个击破。”
大头搔着大脑袋,苦着脸问:“他们手里都有家伙,咱们能干的过人家吗?”“谁说咱们手里就没家伙了?咱们手里挖煤的镐橇真抡起来,要比片刀实用得多。你们只是被刀子的杀气给唬住了,其实那玩意中看不中用。”“但他们手里还有枪呢。”“据我看他们平时手里的枪最多也就那么三四支,吓唬人可以,真要赶上集体群殴场面,根本派不上用。大家可以多准备些石块,真动起手来就把那些杂碎活埋了!众位记住,一旦动手就再没有回旋余地,到时候你死我活,下手决不可留!”武三的一通话说得大家不免肝颤,大头直吐舌头:“乖乖,三五兄弟,真没想到你有这么大胆子!”武三正色说:“只要大家相信我,咱们一定有机会逃出去。”
在此后的子里,矿工们显得格外老实,再也没有反抗和逃跑的人,大家任劳任怨地下井干活,从来不问工资的事。这反倒令卞狗儿颇感意外,他打着向上级汇报的名义,将煤窑的近况告诉了主子卞三福,其实也是为给自己表功。卞三福指示他,做事要软硬兼施、恩威并重,若矿工们真心服从,倒是可以给些宽松条件,免得仇恨越积越深。
受到指示的卞狗儿于当夜派人把武三押来,见面就拍桌子审问:“听说你小子在暗地里搞串联,蛊惑工人们造反,不要命了吗?”周围马仔们也跟着叫嚣起来:“快说,不然废了你!”武三神色不变:“狗哥,您是听谁进的谗言?我要想跑当初就不会主动来投靠您了。”“他妈的,小子嘴还硬!”卞狗儿掏出手枪顶在武三脑门上:“再不老实交代,一枪打死你喂狗!”武三翻眼一转眼武三从阶下囚变成了座上客,他也没客气,坐下点了支烟,不慌不忙地问:“狗哥今晚不光要试探我,是不是还有任务交代啊?”“兄弟既有胆子还够聪明,我喜欢用这样的人。给我当代工队长,管好这群倒霉鬼怎么样?从今后你就是我卞家的自己人,有酒一起喝,有妞一起上!”卞狗儿越来越欣赏他了。武三微笑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谁不想上位啊。不过我若是明天突然变成监工,会被他们看做叛徒、汉,今后恐怕没法管理了。您给我一段时间,我会想办法安抚住他们的。”
卞狗儿点点头:“没想到你小子竟和咱们老大想一块儿去了,真不简单。老大就说过,对这群工人不能总来硬的,适当时候要施些恩惠。这样吧,明天伙食加个菜,窑子也重新开放,希望你能让他们都安安心心在这干活。妈的,你们这些穷棒子,在这有饭吃、有地方住还不满足,真是可恨!”武三连忙站起表忠心:“狗哥请放心,我一定不辜负您的重托,管好工人们。”卞狗儿看着他颇感新奇地说:“真是奇怪,像你这样的家伙怎么会混得当矿工呢?你到底以前是干什么的,是不是犯了事跑这避难来的?”
武三苦笑答道:“您还真猜对了,在老家打伤了一个权贵,实在呆不下去才跑出来的,幸亏有您收留我。对了,我还有个小建议,不知您能不能听听。”“说吧。”“我觉得咱们现在光靠人工挖掘效率太低了,我以前在别的煤矿见过他们用火药炸开石头,也学会了一些,您看能不能试试?”卞狗儿大喜:“没想到你小子还会这个,太好了,明天我就叫人准备火药,真能成功的话,一定在老大面前举荐你。”武三离开后感觉腿脚发软,暗自庆幸自己在鬼门关打个来回还能活着出来。他明白已经到了不得不动手的时候,真让矿工们知道自己当了二狗子,那时有嘴说不清,他们肯定会把自己策划暴动的事抖出来。
不管怎么说,窑子的开放对于工友们来说还算个福音,最起码他们有发泄的地方和对象了。武三在煤矿这段时间染上个不好的毛病,那就是每星期都要几回娼。他记得当年在天港时并没那么好色,对那位大美女倪娜的色和纯真少女楚婷婷的款款深都无动于衷,怎地现在变得如此不堪了?每次想起楚婷婷的悲惨遭遇,武三就不由得心如刀绞般难受,他曾不止一次扪心自问,为了给韩金梅报仇,而连累得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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