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零五、暴动(2)
卞狗儿听从武三的建议,近些搞来了很多火药,本准备用它炸矿山,但没想到却帮了对方一个大忙。武三带上几个工友手持铁锹,趁着夜色偷偷潜入存放火药的仓库。负责看守火药库的两个家伙正在抽烟聊女人,后脑突然挨了武三狠狠一铁锹,顿时血流如注,昏死了过去。另一个看守还没等喊出声来,就被三四个人捂着嘴按倒在地。武三举起块大石头猛砸下去,随着头骨碎裂的声音,鲜血和脑浆浸湿了工友们的鞋底。
武三对惊恐万状的众人说:“各位,报仇雪恨的子到了,今晚不是他们死就是咱们死,必须要豁出命去干,下手绝不可留!”随即面带杀机,“今晚已然见了血,就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我早就讲过,不敢干的趁早退出,若到此时再退缩,那就是叛徒,打算去报信出卖我们的!”此话令本来有些害怕、动摇的一部分人也只得咬牙坚持下去。在武三的指挥下,大家齐动手,把火药全部悄悄放置到卞狗儿和他几个手下的房屋周围。要不是因为武三前期卧薪尝胆的策略,对方就不可能对于夜间的防范如此疏忽,工友们也不可能如此顺利地截出这批火药。
卞狗儿坐在返回矿区的车上,他已经接到电话,知晓白天矿上发生了冲突,正要急着赶回去弹压工人连带除掉林亚男。正当卞狗儿的汽车刚开进矿区,突然一声巨响,顿时火光冲天、人声大乱。原来是各位包工头们的房屋被火药炸了,众工友趁机纷纷逃跑,监工们也是不知所措,整个矿上乱成一团。卞狗儿赶到时,局面已不可收拾,到处都是人,在黑暗中也辨不出是谁了。
卞狗儿气急败坏地大吼:“这他妈怎么搞的?你们都是死人啊,还不给我砍死这群穷棒子!”一群手持片刀的打手如恶狗般扑向工人。武三振臂高呼:“弟兄们,重获自由的子到了,都是一个j巴俩蛋子儿,谁怕谁呀,跟b的拼了!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抱怨!”说罢挥舞铁锹直杀入对方阵营。矿工们见有人带头,胆子也壮了,拿起铁锹、石块,跟众打手混战在一处。大家惊喜地发现,这群平里凶神恶煞的家伙其实并不可怕,当被铁锹、石块砸在上时,他们也咧嘴哀号,照样会露出恐惧的神。这一来矿工更有勇气了,把所有仇恨都激发出来,依仗人多势众,打得卞家的手下落花流水、抱头鼠窜。
在卞家村的煤矿场内,夜幕的笼罩下,一场压迫与反压迫的械斗正在进行,不断传来叫骂声、惨叫声、金属的撞击声,也不断有人倒下。卞狗儿面色铁青地大叫:“造反了,真的造反了!给我开枪打死他们!”说着他拔出手率先枪开了火他这句话非常厉害,不但把矛头直指卞狗儿,还给了其他那些打手们一条出路。本来卞家这些手下也是为了混口饭吃,谁也不愿意拿命去拼。随着死伤的人越来越多,血雨腥风充满矿场,平里温顺如小猫的工人们都变成发疯的狮子,这场械斗正在演变成杀人战场,打手们胆怯了。而且黑夜中场面极其混乱、难以分辨,几把破枪在群激奋的人潮中根本起不了作用。
林亚男被绑住双手关在一间黑漆漆的小屋里,她不知自己的命运如何,还能不能活着离开这个人间地狱,只感觉肚子在一阵阵抗议。林亚男并没为她所做的事后悔,仍是在思索怎样逃出去,怎样夺回相片。正当她迷迷糊糊要睡着时,只听一声巨响,随后叫骂声大作,似乎是很多人打了起来。门突然被踹开,一个人影闪进来:“现在外面很乱,快趁机逃出去,记住别再回来了。”林亚男借着月光认出这个人正是自己曾采访过的矿工武三。武三见她仍不动发呆,不焦急喊:“还不舍得走吗?打算在这过年还是运煤球!”“废话,谁乐意赖在这鬼地方。我被捆着怎么跑呀!”武三这才意识到,赶忙过去帮林亚男松了绑,拉起她转就跑。
刚出门,一个满脸是血的卞家打手向武三和林亚男冲了过来。武三想也没想,一铁锹轮出,那人连皮带外加一只眼睛在空中飞舞。林亚男虽然从小练过功夫,但终究是大家闺秀出,属于阳光下长大的女孩子。那里经历过这种只在香港武打片中出现过的血腥暴力场面,直吓得两腿发软,丝毫武功都使不出来了。此时警笛声响起,十几辆警车闪着“鬼火”从远处驶来,“快走!”林亚男几乎是被武三生拖着逃出矿区。
不知跑了多久,武三和林亚男躲进一片庄稼地,那里有个草垛子,二人坐靠在上面呼呼直喘粗气。林亚男由于从小习武,体质一向很好,她首先恢复过来,拍拍武三的后背问:“怎么样,回过气来了吗?谢谢你还能想着救我一起逃命。”武三又学了半天“狗叫”,这才缓过气来说:“今晚警察肯定要大搜捕,你就陪我在这睡一宿,明早再想办法离开。”林亚男知道他在耍贫嘴,满不在乎地说:“陪睡就陪睡,谁让你救了我呢,还用脱衣服吗?”
武三反倒有些难为了,对当初被叶子龙、孟康等辈传染给他这种嘴上找便宜的坏毛病深恶痛绝。只得闷声闷气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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