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四十、铁窗生活(4)
叶子龙在监狱里还遇到过熟人,就是曾在初中时与宋宇凡打过架的夏亮。叶子龙第一次看到夏亮时,他是刚入狱第一天,大半夜里正在排队过轮儿。所谓过轮是监狱里各位鹰头针对“新学员”的一种“面试”程序。也就是新犯人要排队进入号房,挨个遭受老大的修理。酷似宋朝时配军的杀威棒,所不同的是杀威棒由官府来打,而过轮是狱警默许犯人中的老大去执行。监狱里所有的酷刑和律令,基本都是犯人在管理犯人,警察才不去动手,这种又脏又累的活儿他们懒得干。
那晚也是凑巧,叶子龙在出来上厕所时被夏亮看见,他就像抓住救命活稻草般,苦苦哀求叶子龙帮自己通融一下。叶子龙虽和夏亮关系一般,但终是熟人抹不开面子,只得进去和号里的老大讲个,这才赦免了夏亮那顿杀威棒。从此后夏亮对叶子龙敬若神灵,彻底变成他的小弟,此后又经叶子龙介绍,在监狱里就加入了忠信堂,成为堂口的外围挂名成员之一。
监狱生活虽说堪比十八层地狱,但偶尔也能体会到一些患难真。叶子龙在出狱的前一天晚上,“宴请”号里所有“精英”狱友喝酒,大家开怀畅饮,互诉衷肠,外加大吹牛b。席间竟有几位老大流了泪,大声发表患难朋友才是真朋友的豪言壮语。叶子龙也是百感交集,他连续几夜睡不着觉,深深体会到狱里老人儿的话,出狱前一个星期是最难熬的子。忽然外面一声警笛响起,雷队长沉着脸走进来说:“方伯去世了。”
方伯真的走了,医生鉴定结果称是无疾而终。这一点叶子龙和众狱友倒没质疑,他们相信没有什么人敢暗害方伯。因为方伯的死,叶子龙决定推迟出狱一星期,他要帮着cao办老人家的后事。对于一名劳改犯来说,没有什么比走出大墙更重要的了,叶子龙这一举动不但受到广大狱友的交口称赞,连警察们都好评一片,认为他是个重义的汉子,不枉方伯和他忘年交一场。
记得方伯出大殡的那天,整个监狱上下都带上黑纱,甚至很多人穿了孝服,监狱长带领全体狱警着一黑西装也前来送殡。那天叶子龙见到了很多人:铁良和四大金刚、海青会的段兵、大仇人曹富贵,还有许多不认识的江湖人物,都是来自外地的黑帮头目,甚至连刚荣升市公安局长不久的周纪也来了。那些花圈挽联更是令叶子龙惊叹不已,国内那些公司的老总在其中根本不起眼了,还有某某部的部长、政协委员、海外某集团董事长,靠,居然还有五台山、少林寺的大师,晕!叶子龙唏嘘不已,觉得混黑道能混到方伯这种境界此生足矣!
就在叶子龙出狱那天,下起了小雨,迫使他不得不打着伞走出高墙,心中不住咒骂这个鬼天气,影响了“大英雄”重现江湖的光辉形象。但当叶子龙走出大门时被惊呆了,只见数十辆轿车,上百号人,各个举着伞伫立在雨中。小辉率先高喊:“欢迎小龙兄弟归队!”瞬时间所有人齐声欢呼,声音响彻云霄,老天爷很识相地把雨停了。小辉上前抱住叶子龙激动不已:“兄弟,你终于出来了!先生有任务不在天港,我和弟兄们代表他为你接风。”
没等叶子龙答话,水贼也凑上来说:“小龙,我代表飞豹哥前来接你回去,你看,这是为你准备的劳斯莱斯。”叶子龙颇有深意地笑道:“我小龙何德何能,让众位哥哥前来迎接,先生和豹哥真是太费心了。但更应该感恩于老大,没有他老人家,我也不会这么快就被放出来。说到底大家都是忠信堂的人!”小辉和水贼同时愣一下,马上赔笑说:“那是当然。”小辉立即提出要为叶子龙洗尘,而且已在凯天大酒店包了场。水贼也不甘示弱,力邀叶子龙去翠柏山庄好好玩上一天,声言那里景美人更美,有的是享受。
从感上叶子龙是偏向于小辉一派的,但飞豹对自己也有救命大恩,双方都无法推脱。小辉和水贼就在监狱门口争执起来,闹得不可开交,就差拔出枪火拼了。叶子龙连忙劝阻:“二位哥哥都是为我好,千万别把玩笑开大了,伤了兄弟间和气。我看这样吧,今天这顿饭本该我请,拿我小龙当朋友的就一定要赏脸。”小辉、水贼还要相争,叶子龙冲所有人一挥手:“不嫌我台面低的就别在这杵着,河西美食城,走着了,哥几个!”说完径直上了一辆别克,开车绝尘而去。小辉和水贼互看一眼,只得无奈地招呼手下兄弟跟了上去。
当他们来到河西美食城的时候,里面已经是高朋满座。叶子龙命令几名小弟一手拿着片砍,一手举起大喇叭站桌子上喊话:“忠信堂开年会,闲杂人等回避!”五分钟后,河西美食城内空空如也。叶子龙拍拍一副苦瓜脸的老板:“放心,今天的损失我加倍补偿。”说着拿出了那张入狱前的银行卡:“这里面的钱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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