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长臂长腿的美女珠珠翩翩走上来,酷似国民党敌台般的轻柔女声响起:“从今天开始,叶子龙正式成为忠信堂的二月潜龙堂堂主,得入总坛拜关二爷。”随后宣读了长篇大论的帮规,足有半个多小时。不光是叶子龙听得快睡着了,列坐的各位也直犯困。四疯子低声向水贼抱怨:“都快二十世纪了,这臭规矩还不改,老顽固!”水贼向他嘘了声。叶子龙强打精神,终于熬过了这番令人晕菜的“政治教育”,心中暗道:“妈的,这跟每星期一监狱长那篇万里长征似的话没啥区别。”
珠珠坚持读完帮规后,叶子龙跪下接过铁良手中的堂主金牌。“我靠,惦这份量是纯金的!”不暗自窃喜。此后便是一系列无聊的仪式,先拜关二爷,再拜忠信堂开山鼻祖,也就是铁良的师傅。以铁良为首,众人无不进行着谁都搞不懂的繁缛程序,任凭一个不知从那找来的,弯腰驼背的老朽摆布。仪式后铁良召开了全体干部大会,会场气氛很是压抑,因为帮会前景不容乐观。
铁良沉声说:“最近一年多发生的事相信各位兄弟都知道,如今除了天港市区,咱们在外地的生意已被海青会明抢暗夺走一大半。照此下去,我带着各位只能喝西北风了!都说说吧,有什么主意。”灰熊扯着大驴嗓子喊起来:“海清会这群王八蛋活腻了!老大,让我带票弟兄直接去开发区,摘了段兵的脑袋回来!”他叫唤了半天,大家谁都没言语,这种无脑人缺失含金量的话,实在是不愿意理会他。
皮海目光炯炯地扫视一眼,说:“我觉得该建立一系统的奖惩制度,有功的赏,有错的罚,免得有些人不干正事,整天渎职。我建议从今天起,那个堂主再丢掉一件外域的生意,就该退位让贤了。”他的话提醒了铁良,顿了顿说:“老四,据我所知你每给一个二买所房子,你在外地的生意就至少丢一家,怎么解释?”四疯子吓一跳,不服气地辩道:“老大,冤枉啊!我那基本都是山西运煤的生意,利益大自然别人就眼红。海青会依靠当地的人头儿—卞三福,买通官面儿上下,我能有啥办法?”
铁良厉声问:“那你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多年白混了!”“话不能这么说啊,山西官道上先生是最熟的,他不肯帮忙我憋出尿来也没招。再说上次人家那边领导要联合咱办个信托公司,您不是没给面子嘛,所以。。。”四疯子偷眼看到铁良脸色难看,不敢再说下去了。小辉侧对叶子龙说:“这家伙依仗有飞豹撑腰,现在连老大都敢顶撞了。”叶子龙悄声问:“先生和飞豹怎地都没见面?”“听说是被老大派出去收拾残局了,铁良冷然说:“那个信托公司根本就是骗局,这种没把握的事我不会做的。四疯子,你最好不要跟我讲那么多理由,总之拿不回山西的煤运生意,我就让飞豹亲自踢你出局!”四疯子一脸怨气地坐回去不吱声了,仇恨地瞪向皮海、小辉等几个先生派系的人,在他认为这一切都是这群家伙给使的坏。叶子龙看在眼里不由暗叹:“这样下去,忠信堂这艘老木船真危险了。”
会后铁良单独把叶子龙叫到内室,没等说话便忍不住又咳嗽起来。珠珠在旁连忙用手巾为他擦嘴,白手巾上染了点点鲜红。当铁良再次抬头时,叶子龙忽然感觉这位叱咤风云的黑道枭雄真老了。他轻声问:“您有什么吩咐?”铁良很是憔悴地说:“近这一年来,堂口的生意很不顺,海青会步步紧bi,市委和省里的好多官员也变得势利起来。妈的,这帮见风使舵的王八蛋,一点老交也不讲!”铁良绪一激动又咳嗽了。
叶子龙不忍地问:“老大,您。。。”他言又止,因为铁良最忌讳别人说他老了或体不好之类的话。铁良摆摆手让正为他轻抚后背顺气的珠珠退了下去,珠珠从叶子龙边走过时,对他妩媚一笑:“小龙,别惹老大生气哟。”这是她第一次和叶子龙说话,眉梢眼角说不尽的惑。但叶子龙对她的感觉却不像昨天那么强烈了,心中只暗骂句:“这娘们真是狐狸精!”
铁良喝口茶缓和了一会儿,问道:“这一年多的牢狱之灾,你恨不恨老大?”“说实话刚进去时,不适应里面的环境,确实有点想不通。但时间一久,也就明白了。杀人这么大的罪,要不是有老大罩我,估计十年、八年也出不来。而且您当初说的没错,在里面真能学会好多东西,这对我今后没坏处。”“嗯,你能懂得这一层也不容易,别把这一年的服刑看成受罪,更多的其实是镀金。在里面结识不少人物吧?”“当然是受益匪浅,尤其是哪位方伯,唉,可惜他老人家过世了。”
叶子龙一提起方伯,铁良流露出复杂的感:“我本也有让你接触方伯的意思,他是咱中国黑道的鼻祖,和他能呆上一段时间,对你一生受益。今天把你留下主要是有些话要讲,其实我不用多说你也知道,如今堂内这些人只顾拉帮结派搞内斗,根本不管帮会利益。我唯独看好你,不要辜负我的希望,明白吗?”叶子龙正色答道:“小龙明白。”“唉,外敌再强也不可怕,最怕自己人搞分裂,一个人干架不住十个人拆呀!”铁良感叹一番后接着说,“如今先生、飞豹都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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