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六十一、我来自天港(2)
1998年4月11,生意比较清淡,令我很不爽。百折不挠的城管大哥又打人了,还把一个七十多岁老大爷的脑袋踩在脚下,很不幸地被记者拍到。城管大队长这么解释:“该城管队员一时不慎,失足踩到了小贩,他是个临时工。”刚乖两天的傻狗又不乖了,刚发现到,它是条流氓狗。整条街的母狗都被它勾引了,俨然像黑皮一样,成为这条街狗中的老大,搞得鲜花店里臭臭的,为此我去打了狂犬疫苗。
1998年4月12,傻狗领导着几只流氓狗去偷铺,那位大胖子掌柜异常狂暴,展开人狗大战,差一点互相撕咬了起来。傻狗你大爷的,老子没短你吃喝,犯得上去落草为寇吗?城管又打人了,他们不会干别的。另外,这段时间街面上的治安不太好,据说是那些讨不到薪的民工在闹事。
1998年4月13,那个天生买花狂的大学生发神经了,大清早就跳楼自杀死了,来了好多警察。据听说是因为失恋,细节不太清楚。下午又有人跳楼,但是没死,因为他没真跳。是工地上讨薪的民工,拿跳楼吓唬开发商,在围观群众嬉笑怒骂的百般鼓励下,他最终也没敢跳下去,结果被警察带走了,今天警察很辛苦。城管打人。
1998年4月14,看在傻狗最近很乖的份上,我给它赐名亚男。我也说不清为啥给它起这个名字,不怕她生气,反正这辈子也不会再见面了。城管又在街上打人,打的是一对初来咋到的外地小夫妻,呵呵,没拜山门就敢在街上摆摊,城管不修理你,黑皮也饶不过你们。嗯?不对,这俩人似乎我认识。
宋宇凡赶到时,城管基本已大功告成,摊子早被砸得七零八落,那个小伙子头破血流,蜷缩在地上不敢动弹,姑娘抱着他无助地痛哭流涕。城管大队长趾高气扬地叫骂:“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巴佬,敢跟执法人员叫板!比你横茬的多得是,都不敢在这摆摊,你他妈真是个棒槌!”宋宇凡笑嘻嘻走过来说:“怎么了民哥,大天的火气够旺啊?这俩人是我老乡,饶他们一次吧。”大队长民哥气呼呼地指着被暴打的小伙子说:“这小子纯属是个生瓜蛋子!兄弟们要没收他的东西,他竟敢向我们伸爪子,再不教育教育他,城管大队的威严何在?”
宋宇凡塞给民哥两盒骆驼香烟:“给兄弟个面子,我保证今后他们再也不敢了。”这还是宋宇凡第一次向城管行贿,民哥有点受宠若惊,接过香烟悻悻说:“既然是小武兄弟讲,哥哥我哪能不给面子。对了,上次我和黑皮有点误会,回头你见到他时帮我说和说和。”“一定,一定。”宋宇宋宇凡打了辆车把受伤的小伙子送去医院,经检查只是皮外伤,没有大碍,处理一下就可以了。宋宇凡等在治疗室外,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无聊地抽烟,那位姑娘凑上来说:“宇凡,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上你,今天的事多谢了。”“我也没想到能在杭州见到你俩,还有,我现在不叫宋宇凡,叫武山了,千万要记住。”“嗯,我听说过你们在天港犯的案子,真了不起。你,你怎么会在杭州?”“呵呵,人生何处不相逢,我还想问你俩呢。看来你和阿光真的好上了。”没等姑娘回答,小伙子已经走出治疗室,一把抓住宋宇凡的胳膊,激动地说:“宇凡,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做梦吧!”
姑娘正是当年在天港市中美服装厂,竭力勾引宋宇凡的打工妹小霞,而小伙子是那位因争风吃醋而要打宋宇凡的阿光。当天,宋宇凡把他俩请到自己家吃晚饭,三人边吃边聊,互诉这段时间的遭遇。在宋宇凡逃出天港后不久,中美服装厂老板黎伍德私吞公司款项的事被其顶头上司发现,也就是他在美国的那位老婆大人。黎伍德在天港的公司宣告破产,自己也被灰溜溜地召回美国受罚。而其姘头高振茹却棋高一筹,暗地里在外又开了家服装厂,并凭借女儿胡丽静和黎伍德的变态**关系,偷偷将中美公司的大笔公款和设备,全部转挪到自家厂子里,让她的王八老公—绿先生负责打理。
所以当黎伍德垮台后,高振茹并没受到冲击,反而大肆趁火打劫。借着公司倒闭的混乱,又鲸吞了大量设备和原料,还吸收了不少中美职工里的干将,用以充实自家生意。由于高振茹的生意刚刚起步,用不了过多的职工,所以原中美服装厂的工人们,除了少数技术骨干和管理精英外,大部分都随着中美的破产而变成失业的城市盲流。阿光和小霞也不例外,二人在走投无路之下,只得去杭州投奔阿光的表叔。但这位表叔并不富裕,也是一间房子半间炕的,根本容不得阿光、小霞夫妇。表嫂因生活琐事进而借题发挥,双方在闹得很不愉快之下,小夫妻俩被迫到棚户区租了间平房,靠着阿光在建筑工地当苦力勉强度。
谁知越穷越吃亏,工地的开发商是个黑心贼,不但赖账不给工钱,还指使黑社会殴打讨薪的民工。别看黑社会平里威风八面,而农民工则是最卑微的群体,连一个普通下岗女工都敢冲他们瞪眼发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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