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扯远了,说回窥垣宫,窥垣宫的祖师上池长虹原本是太虚幻境中沧澜派的弟子,她无法坐视天人对九州芸芸众生的见死不救,于是毅然脱离门派,从太虚幻境来到九州,打着向炎帝神农致敬的旗号,在女娲宫隔壁山头建立了窥垣宫。
原书中,上池长虹是一个全能型选手,不仅医术高明,法术也很厉害,还会算卦,她当初立派,没有想太多,医术和法术以及玄术都是一样的教。
结果到后来,窥垣宫弟子在修行上的选择和分歧越来越大,逐渐形成了医派和法派两大流派。
至于玄术,这东西要求的天分太高,不如医术和法术只要下苦功就能取得成就,所以最终只留下了一点皮毛。然而就是这么点皮毛,还让楚桓成为了夏启眼中上知天命下知万物的活神仙。
九州大地,处处都在歌颂窥垣宫祖师上池长虹一生取得的成就。不过那些成就绝大部分都是治病救人。救的人再多,最后还不是你一堆我一堆,大家都是灰,于历史是没有什么明显意义的。
不过上池长虹另一项不为人知的成就就不同了,上池长虹曾自创太清丹鼎流,虽然太清丹鼎在一代代的传承中被不肖子弟用作邪途,最终遭禁。但这一创举,放眼九州,可谓一部升仙有道的历史巨著。
蹲在沼泽边喂蚊子等野兔的夏晶圆之所以不辞千辛万苦,同意护送楚怜去巴蜀窥垣宫,就是为了交换大国师楚桓手上太清丹鼎后几品残卷。而修炼到第五品红华神丹,结出元婴就可以脱离九州这遍地愚蠢灵长类动物的狗地方。
脱离了这狗地方,就不会被后羿一箭射死。
这就是夏怂包的终极目标。
想过去看今朝,夏怂包此起彼伏。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被人叫回神:“兔子捉到了么?”
一回头,夏晶圆看见上池翌带着他那只贱兔正朝自己走来,楚怜小朋友迈着轻快地步伐紧随其后:“小罂,这里蚊子好多,咱们过去吧。”
夏晶圆直接忽视楚怜,皮笑肉不笑的问上池翌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窥垣宫的人吧?”
“啊——”
楚怜吃惊的望向上池翌,期期道:“翌哥哥你居然是窥垣宫的人。”
尼玛,翌哥哥——
楚怜你是有多自来熟,这么快就亲热上了。
夏晶圆忍住了一把掐死这小畜生的冲动,深吸一口气,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和蔼平缓:“上池这么高贵的姓,一听就知道是窥垣宫来的。你真的是中原的官家小姐吗?土包子都比你知道的多。”
被夏晶圆这么一说,楚怜有些羞愧的低下头看脚尖,上池翌微笑反驳道:“怎么一个姓也有高贵低贱之分么?”楚怜闻言抬起头,双眼睁得亮晶晶的,一脸崇拜地说:“是啊,一个姓,实在是没有高贵低贱之分的。”
夏晶圆翻个白眼,道:“你也会说你是中原人,不是南蛮子了,高贵的姓氏就像是城里人一样有面子。”
“面子很重要么?”楚怜弱弱的反驳一声。
夏晶圆鄙夷道:“面子和你的肚兜一样重要,不穿肚兜你敢出门么?”
闻言,楚怜立刻涨红了面皮:“你——你怎么说——”
你怎么说这么羞羞脸的东西。
羞羞脸你还穿什么,夏晶圆翻个大大的白眼,对上池翌道:“我这人眼光很老辣,看出来你不是江湖骗子,你既然说自己姓上池,那肯定是窥垣宫有头有脸的人物。我也不瞒你说,你身边这个女娃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她爹是王朝大国师楚桓,师承窥垣宫,是俞宾掌门的师弟。”
上池翌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说完,他又转头问楚怜:“为什么小怜你之前不同我说?”
楚怜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其实,经历了这么多,我始终觉得,人与人之间,倒不如一直如初见时一般,不要知道的太多,反倒更快乐些,所以我不想问你从哪里来,也不想人人都当我是大国师的女儿。你知道我是楚怜,我知道你是上池翌,这样不好么?”
尼玛开了金手指,口才就是好。文艺,忧伤,太有深度了有木有。
连夏晶圆这种粗人都能听呆,上池翌就更不在话下了,他心疼地看着楚怜,轻声叹道:“你到底都经历过什么?小小年纪,居然会有这样的感慨。”
楚怜眼中浮起忧伤,低头掩饰过去,上池翌看在眼里,忍不住伸手温柔地抚摸楚怜缎子般乌黑柔亮的秀发。
二人静静的立在灰雾蒙蒙的沼泽,一言不发,天地间只剩下落叶飘落下地和青草从沼泽发芽的声音。
场面唯美忧伤,催人泪下。
如果不是瞧见那只贱兔在楚怜裙子底下贼头贼脑的往上看以及伸出咸猪手偷摸楚怜的花裙,夏晶圆几乎要被这一幅纯净和美好的画面感动落泪。
上池翌看着楚怜忧伤的侧脸,楚怜看着脚尖,贱兔看着楚怜的underwear,夏晶圆看着贱兔,时间仿佛定格在一刹那。
多年之后,夏晶圆每当回想起在雷泽初遇上池翌的那天,都会觉得,其实那算得上是她生活中唯一不闹心,安宁又祥和的一段时光了。
当然,宁静的时光总是短暂,贱兔脖子仰的太高,终于背朝下栽倒,终于引起了二人的注意。
上池翌开口打破沉默道:“我此来雷泽,已经采到炼药的药草,正准备启程赶回师门,这么巧你们也要去窥垣宫,不如结伴同往,一路也好有个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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