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儿,昏暗的空间中全是一股屠宰场的气味。
侍卫科隆睁开了眼睛,他被反绑着,脚上也捆着麻绳。
遍布刀斧痕的屠案上躺着一个死人,他被割断了喉咙,裂开的伤口看得人不寒而栗。死者身穿绗缝的布甲(内里填充着数层捶打致密的亚麻编制物,可防流矢),从衣服的染色款式上科隆可以认出死者是领主府的卫兵。死者脸部满是血污,光线又昏暗,根本无法辨知死者究竟是谁。不过,科隆很肯定死者是跟他出来的两个卫兵之一!
厚重的木门被推开了,门外的烛光飞进囚室里,科隆异常警惕地盯着大门口。
“晚上好,特拉维夫人!”说话的时一个高个子的血族,他的耳朵是尖的,身体修长,脸色病态般的苍白,嘴里有一对尖牙,穿着一件黑色的绣金长外套。走进来的时候,他托着一个玻璃杯,杯中装着猩红的液体,不知道是红酒还是人血。
“我的人呢?”科隆把脖子挺直说道。
“噢,如你所见!”那个血族挑了挑眉,又伸出一只戴着细长护指套的手指,指着死尸说:“呶,案板上躺着一个死的,大厅里坐着一个活的。我给你出一道非常简单的选择题,你听好了——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如实回答,那你就会去大厅里与活的人相聚;要是不说,我让你变成案板上下一个死人,并且放你的血喝。你选哪个,伟大的……臭名昭著的……特拉维夫人?”
说罢,他摇了摇杯中的液体,此举便是做给科隆看的。
科隆尽管怕死(天底下脑子正常的都怕死),可十余年来他好歹亲历过二十场血战,剑里来,血里去的经历不胜枚举,死人堆里他也曾爬出来过,他怎能做软蛋?于是他迫使自身镇定下来,呸了一口后喊道:“你妈有没有告诉你,特拉维夫的狂战士脖子比石头还硬?”
“哼,呵呵!”那血族男子冷笑了一阵,他手里的杯子结上了一层薄霜。他阴鸷地侧睨着科隆,森然说道:“石头再硬,我也能把它敲碎!上一个硬气的人,脖子照样给我割断了,你最好再看一眼你的人是怎么死的!”
血族说的自然是房间里唯一的死者,现在科隆明白了谁杀了他的同袍。
“好,你说!我听着!”科隆傻笑着说道,他的表情明摆着不是配合的人。
血族不甚以为然,他不用明白特拉维夫人在耍什么把戏,刀下的羔羊还能翻天?杀不杀科隆也就是看他心情,不过他清楚科隆要出什么牌。
“科隆,对吧!我知道你的名字,你是格罗索的保镖,格罗索是特拉维夫的哈康夫首领的小儿子,哈康夫还是东、西卢黎人中风头正盛的三大狂战士集团战争领主之一,我说得没错吧?”说这话之前,血族呡了一口杯中血,面部表情好像品酒一样回味无穷。
“什么?我没听清,你大声点,要和打雷一样大声!我的耳朵不好使,杀人杀太多喽,每天到晚都有该死的老巫婆诅咒我,尤其是兽人还有狼人中的巫婆。很快,血族的老巫婆也会诅咒我,真的!”科隆开始指桑骂槐,咒着面前的那个家伙赶紧嗝屁。
那血族恶狠狠地把血液一饮而尽,然后把杯子优雅地丢到了科隆面前,就像丢一根骨头一样。“你要明白,我可以杀你,也可以杀你,更可以不杀你,杀和不杀的比例是二比一!”
“所以呢?噢,你说一斧头砍下去,狼人死的快还是血族死得快?”科隆就像二百五一样天不怕地不怕地说着。
“我知道你的打算!你的秘密已经被我看清了!我抓你来就是为了这样东西!在我眼里,像你这样真正的战士远比格罗索的价值高,尤其你还是一个真正的狂战士,雷霆之神神庙里出来的狂战士,哈哈,我说的对不对?”
科隆本想赌一把,人们都说神庙里出来的狂战士全是疯子,身上一飙血就会变成疯狗,杀人可以不用手,还可以用牙齿——虽然,狂战士都自认为是熊灵附体或者狼灵附体。他之前的打算正是用语言激怒敌人,然后他就能大显身手,挣脱桎梏,狂化后一拳打死眼前的混蛋。这方法是狂战士们的迷信,不过有时却很好用,对一些人来说这种方法的确能赋予他们不正常的力量,让他们变成野兽一样危险。现在,把戏被揭穿了,看来奥林帕斯不少人已经弄清狂战士的底细了。科隆脸上的笑容有点挂不住,但他的面子下不去,于是他继续装作镇定地说:“真可惜,今天我不能大开杀戒了!”
血族男子把尖利的护指套在死人脸上划了划,并说:“某些人说格罗索有用,你知道当时我说了什么吗?嗯?——没用,他没用!一个只会四处招蜂引蝶的种~马有什么用?留着他生一窝小崽子出来晒太阳吗?只有真正的狂战士对我们来说才有价值!”说这话的时候,那家伙边耸肩边摇头。
晒太阳对于血族来说是一件很无聊也很没有必要的事。血族通常白天睡觉,晚上出动,晒太阳虽然不会伤到他们太多,最多让他们浑身不舒服,影响他们的视力。但是,就跟人类晚上不睡觉爬起来晒月亮一样,会这么做的血族就是典型的闲到脑子生锈了。所以,晒太阳在血族当中是讥讽某人脑子进水的代名词。
听到这些话,科隆又好气又好笑:“呵呵,感情还得怪我更值钱,我们三个才会劳您大驾?格罗索呢,他是不是也被你抓了?”
“我?额,哈哈哈……”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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