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吴亦开着他的小绿王八壳子一路直奔九华乡,按着章长弋给他信中的地址,找到了章,引二人的住所。
吴亦虽不是什么满腹大智的人,却也是一身的鬼点子。他先远远的找了家小客栈住了下来。等到入夜,才偷着雇了辆黄包车,去了章,引二人处。
此时章长弋和引三海本欲睡下,却听得有人敲门。引三海怕又是陶川,让章长弋在房里铺上了两人的被。便故意破口大骂道。“当初怎的就铁定了心思跟你,天天吃的,住的都是什么?还不如去给那金大户当姨太太呢!哪怕岁数大点,也好歹年富力强。”
那吴亦在门外听着,强忍着没笑出声。也不言语,继续拍着门。引三海听着便去开门,嘴中还不忘数落。“大晚上的,挺尸呀!这一早一晚的,真当自己家了。”
一开门,却发现门口站的是吴亦。吴亦见引三海不同往日的素雅道服,而是一副满口浑话的小媳妇儿的打扮。便一下笑瘫在地上,直呼肚子疼。
引三海忙把吴亦拉进了院子,又站在门口左右探探头,看着四周没人,才把大门锁上。回过身,发现吴亦还在院中蹲着笑。
“笑什么,把你当陶川了。赶紧进屋吧,你表弟在屋里呢!”
吴亦跟着引三海进了屋,见章长弋正光着膀子坐在炕上,炕头还铺了两床被子。便大惊的脱口而出。“表弟,你和引姑娘私通了?几天没见,发展挺快呀!你小子,行。”
引三海听了忙走到床边,抓起了炕上的绿花枕头,朝着吴亦的脸狠狠地劈了过去。“别混说乱坎的,仔细了你的皮。”
章长弋忙解释二人是一人一间房,被子是为了防陶川胡乱铺的。
吴亦听了,又对着引三海调笑道。“仙姑,我看你这身打扮,比穿道服好看。要不我就作个媒,你跟了我章老弟得了。不比走南闯北的跳大神强。”
又道。“这女人没有不成亲的,又不是磕碜的嫁不出去。你要真想修行,等跟我章老弟成了亲,哪天不想过了再出家当道士也不迟。”
那引三海听了也不说话,只是坐在床上,微微一挑眉,斜着双眼狠狠地撇了一眼吴亦。那吴亦见了,忙知玩笑开过了头,便讪讪地收了口。
章长弋本被吴亦说的涨红了脸。忽的见屋里没了动静,生怕引三海真的生了气。便出来打圆场。“表哥跟咱们长时间没见,今儿是匝一见,又逢姑娘换了装束,才一时兴奋收不住话了。”
引三海听了仍不甚言语,像是触动了什么心事一般。只是默默摇了摇头,独自起身回了房。
吴亦见引三海回了房,忙一屁股挤上了火炕,低声偷着问章长弋。“引姑娘到底什么来历?不是说来衢州府有事么,也没见她干什么呀。”
章长弋听了,心中也着实纳罕。自引三海来府,虽没发生什么大事,却也总觉的她神神秘秘的。平时只是发呆或看书,对自己的过去只字不提。除了她师傅是處中子,其余的大家一概不知。她到底是什么人?她为何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深厚的道法?她到底来衢州府做什么?并且她平日里看的那样高冷难以靠近,可在九华乡扮演个小媳妇却又是那样朴实真实?她到底隐瞒了什么?一切的一切,是那样的让人难以琢磨。
吴亦见章长弋发了怔,便打趣道。“我知道,我猜引姑娘一定是老天爷派下来给你当媳妇儿的。”
章长弋听了,忙拍了下吴亦的后脊梁。“别瞎说,天天没个正形了。”
章长弋又下地沏了茶水,仔仔细细地跟吴亦道出了整个计划,又把自己调兵的少帅印给了吴亦。
那吴亦听完,忙疑惑道。“办法倒是个办法。那引姑娘的名节怎么办?这若是传了出去,她可真是嫁不了人了。”
章长弋也说是实在没了办法,又说引三海是修行的人,不在乎俗世的眼光。又连连称赞她有胆有识。章,吴二人又闲话了半宿,吴亦便连夜回了客栈。
第二日,吴亦倒头睡到了正午。一起来,洗漱完毕,身上揣满了银子,大摇大摆地出了门。吴亦先是找了间饭馆饱饱的造了一顿,然后便在大街上瞎溜。忽的见了一家小赌馆,立马一溜烟的钻了进去。
那小赌馆门面不大,也没挂牌坊。也因吴亦以前跟一些小次老混过。想当年,也是牌桌上的一把好手,对这些小作坊,暗门子的便是门清。乍一进去,里面倒还阔宽。一张押宝的大长漆木桌,四个骨牌场。老少爷们儿的挤满了人。
但看那些赌徒,“大,小,开,豹。”的叫声一片。赢了的拿钱咧些嘴笑,输了的哭丧着脸继续下注。老话讲的好,多赌必输。无论你是神仙鬼手,还是八方阎罗。只要沾了这个赌字,没有不输的。今儿不输,还有明儿个。不落得倾家荡产,谁能收了手。
便如同江南民间的一首民谣,《劝赌歌》一般:“正月雪花纷纷扬,流浪汉子进赌场,赌起钱来全不顾,输去田地怨爹娘;二月杏花出园墙,婆娘劝赌情义长:劝侬家公勿要赌,做个安分种田郎;三月桃花正清明,姐妹劝赌泪淋淋:劝侬哥哥勿要赌,勿负姐妹一片情;四月梨花白如雪,大小叔伯劝侄辈:金山银山双手挣,赌博铜钱勿发财;五月榴花开满树,翁公翁母劝女婿:多为婆娘儿女想,赶快逃出mí_hún阵;六月荷花闹池塘,娘舅上门劝外甥,横劝竖劝都不听,手拿柴棍打外甥;……”
吴亦在赌场了四处转悠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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