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的骄阳历经最初的辉煌,已偏落西山。余晖下林源石村,这座古老的村子口人影绰绰,前方的黄色大路上是一位半米小孩。
淡金色的光辉洒落,似一副安静而美丽的送行图。然而村民眼中流露的厌恶及憎恨,平添一丝诡异气氛。
林墨白捂着疼痛的肚子缓缓地离开林源石村,这个他想了一千多个日夜,想走出去的村子。然而这一次,他茫然了。第一次离开,而且是被驱逐,他忽然发现不知何去何从。
他不禁回头望了一眼,见到的是一群村民无情淡漠的表情。
“灾星,快给我滚出去。”人群中忽而爆发出凶猛的音潮。
“灾星快滚!”
林墨白耳旁回荡着村民的怒斥。他转首放眼四顾,处处积水的田野,幼小的禾苗迎辉而立。
青尖朝阳,清风吹动,弯腰而自傲。尽显峥嵘和不屈。
载满着希望朝着美好生活而奔驰的来往车辆在通往县城的大路留下遍地尘埃。它是岁月的沉淀,是时间的见证者,记录着一代又一代辛勤劳动者遗留的足记。
林墨白深吸口气,气贯全身,腹部传来的疼痛令刚坚挺腰杆的他忍不住弓着身子。
他咬着牙顺着大路花费二十多分钟走了近两百米,来到桥上。支撑不住的他在桥梁上休息一会儿。开始打量了一下附近。
斜对面是另一村庄,占地面积只有林源石村一半,杜家村。而大路的前端是邓家村,大路的尽头他只听师傅说起。那里是个小镇,很繁华很热闹。坐落着不少村庄。
“杜平!”林墨白望向杜家村紧攥拳头,随之一股愤怒之火熊熊燃烧。
若非杜平聚集一众小孩找他麻烦,他也不会因为听到妹妹的哭声而动怒失手打断林仁斌的腿。也不会有现在的背井离乡,父亲抛弃,被驱逐村庄的遭遇。
路过的车辆除了卷起满天灰尘,并未为之停留一下。
他打开手里紧握的五十元人民币,将它小心翼翼地放入口袋,思绪飘飞。
五十元包含着太多的母爱,平时他见妹妹有一毛钱兴奋了一天。五十元对于七岁的林墨白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对于世代务农的家庭来说也是一笔不菲的数字,堪比一个月的劳作。
停留一会儿,林墨白朝着邓家村而去。不出意料,邓家村人见林墨白路过,纷纷出言不逊,出手驱赶,甚至有的还放恶狗追逐。
受创的林墨白刚跑出邓家村,便见杜平率领五个身高一米二以上少年阻拦。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双方大打出手。林墨白孤掌难鸣,加之重伤之躯,不出几回合便被打倒在地。
六人对着他就是一阵环踢,林墨白本能地蜷缩身子,双手护住头颅。待发现林墨白无法动弹,六人这才住手。
杜平带着五人纷纷朝着林墨白吐口水,说些场面话就要走时。眼尖的他忽而发现林墨白口袋露出一丝绿角。出于对钱的敏感,他俯身将它捞了出来。一张五十元钞票出现众人眼前,杜平的眼神发绿,略显黄昏的天色多出了六双绿油油眼光。
尝到甜头的他们翻转林墨白衣裤,除了破洞的口袋,没有他物。气愤的他们对着林墨白又是一阵毒打。
母亲给自己的纪念物,蕴藏着自己活下的希望被夺。林墨白待他们转身,抓向地下的灰尘,一声爆喝,混着血丝的口水喷向回望的六人。接着一抔灰尘撒向六人双眼。
满脸血污的六人一愣,纷纷蹲下身子捂着眼睛咒骂。林墨白欺身而上,一心念着母亲纪念物的他仿佛忘记了疼痛,一连六拳闪电般击向六人太阳穴。
炙热拳劲挥出,林墨白顿觉一股暖流自体内涌出。体内的疼痛也稍减一分,甚至有着一股沛然的力量在荡漾。
六声闷哼传来,不约而同地载倒。林墨白从倒在地上的杜平手里抢回五十元,在他身上一阵摸索,零零散散地搜出几块零钱。
就在林墨白抬拳准备再给杜平一拳时,如同水牛的嘶吼从邓家村方向驶来,明亮的灯光刺得他眼睛一阵发疼。
刺耳的轰鸣震的林墨白有些发晕,紧接着一根长棍对着他头部打了过去。林墨白腾空倒飞,电光火石之间挨着棍棒闪开身子,随即想也不想朝着下方田野滚了过去,翻身之时扬手投掷三枚钱币。
嗖嗖嗖……
灌注阳气的三枚硬币破空划开锐利的风声命中摩托车车手。林墨白顺着坡滚下田野时,就听上方传来重物倒地摩擦地面的声响。
闷哼的惨叫格外响亮,躺在草丛里,倒地不起林墨白心里生出变态的舒畅感。那是发自内心深处报复的痛快感。此刻他浑身没劲,疼痛每时每刻都在侵蚀他的神经,只是一想到对方的惨叫,他有些兴奋的战栗。
待上方动静停止,林墨白躺在草丛里沉沉睡去。一轮明月悬挂树梢,露水洒落寒意降临,忽而一阵阴风来袭。睡了不知多久的林墨白感到浑身发冷,迷糊间抬头一看,一位看不清面貌的白衣人静静地站立他面前。
他长发遮脸,不发一言,但林墨白却能清晰地感受到此人在注视自己。
“你是谁?”林墨白漫不经心地问道。
对方低头不答。
林墨白手摸口袋五十元还在,松了口气,随即双手撑杂草,却发现全身没有丝毫力气。干脆视而不见,继续闭着眼睛,默运《五星罡》心法。
明月中的太阴之力涌入毛孔,消失不见。一丝丝清凉的气息流入四肢百骸,锤炼经脉骨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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