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感觉到了身边递过来一束凌厉的目光,江源一边对着洪玲的好意连连道谢,一边伸手安抚有些躁动的某人。目送车子消失在夜幕中,江源才转过头对着初夏淡淡道:“夫人,你大可不必这么,嗯,义愤填膺。”他还知道她义愤填膺!“我果然没有话语权。”江源以为她又会横冲直撞地直接质问他,如今都知道怀柔战略,曲线救国了,不错,有长进。只是对上她无辜的小眼神,江源承认这一回合她是技高一筹。牵起她的手,不管她如何挣脱,他都生拉硬拽牵着不撒手。“我错了!”这个时候适当承认错误才是最明智的做法。“你错哪了?”虽然气他非要走过去,可更多的是洞悉他的小心思,即便再气也是起不起来的。江源想了想,“虽然我不知道我错在哪了,但我就是错了,夫人,你看为夫的认错态度还算良好?”初夏气结,他这算是哪门子认错,伸手作势欲打他,他却不闪不躲,初夏的手就僵在半空中,伸也不是,缩也不是。“你为什么不躲开?”“你为什么不打下去?”对上她疑惑的眼神和之质问的口气,江源不答反问。初夏傲娇地哼了一声,他难道不知道,即便是玩闹,她又哪里舍得真打他。
赌气地挣开他的手,初夏兀自迈步向前,昂首阔步,无谓得很。江源从后面追上她,叹了口气,拉住像只斗牛的初夏,“初初,我只是打了个赌罢了。”不明就里的初夏闻言顿住脚步,狐疑地看着他,“你打什么赌?”路灯下她的身影被拉得老长,他站在她侧后面,站在她的阴影里,竟让他白白生出了两人合二为一的感觉,不免有些发愣。初夏看着此时愣神的江源,再次开口提醒:“我问你赌什么了?”收回视线,江源温柔一笑,牵起被某人挣脱的手,“我只是赌你舍不得。”
许是被他的话惊住了,隔了一瞬初夏才反应过来,“万一你输了怎么办?”将掌心相握的双手换成十指相扣,“输了大不了被你打一下,有不会死人,况且,我从来没有输过!”初夏从最后一句里面竟听出了些许的自豪,不觉颇有深意地问道:“你是不是也赌我舍不得你,一定会回来才那么成竹在胸,从容不迫。”
她的话让江源一顿,打赌吗?他承认他是一个很出色的赌徒,未尝败绩,从来都是胜券在握,决胜千里,只是对她,他从来都不敢下注,他只赌他输得起的东西,而她,如今已是这世上他唯一输不起的了。“初初,如果你是认为我在赌你回不回来,那八年,这赌局也太长了吧,”初夏想想也是,“更何况,初初,你确定我会拿你作赌注?”
他从没与她对垒,不敢拿她作筹码,他只是铺开一张网,周若,铜雀台,欧氏,宏宇,旧宅,他像一只蜘蛛,日复一日地吐丝结网,只等有朝一日,她不慎撞进其中,牵一发而动全身,他自然知道开始收网。
虽是夏夜,他却嗅见了秋收的味道。
洪玲的车从对面驶过来,看来是将人送出去了,许是奇怪他们走这么就还几乎没走多远,洪玲特地放慢车速,打算靠边停车,却透过车窗看着路边的两人打打闹闹有说有笑地慢悠悠往回走,笑着摇摇头,算了,还是不打扰了,一脚油门,车飞快从他们身边掠过,初夏指着飞驰而过的别克,“江源,刚刚是洪玲姐吧?应该叫她送我们出去的。”江源失笑,某人现在还在惦记着要走出去这回事。“你看错了。”江源毫不留情地戳穿她。“不是,我明明看见是洪玲姐的车!”万分笃定。
眼看着糊弄不过去,江源只得从实招来,“初初,你刚才吃那么多,你确定不需要消化消化?”她哪有吃很多!“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就想我陪你逛校园嘛,耍什么心眼!”被戳穿心思的某人倒没有初夏想的那么不好意思,反而对她日益精进的领悟能力表示惊叹和肯定。“那夫人赏脸吗?”
赏脸不赏脸又如何,如今这架势即使她不愿意也只能陪他走回去,还有什么别的选择吗?
晚上的c大校园其实也算得上热闹,只是从家属院出来都甚是荒凉,算不得人群密集区。月色似练,远峰如矗,c大本就占尽地势,如今隔着夜色俯瞰这城市的喧嚣,万家灯火,他们也终得归所,一丝满足悄然攀上心头,不觉往江源身边靠了靠。对于她的某些小动作,江源正不动声色地养回来,如今已初见成效,不觉嘴角上扬,顺势揽过她的纤腰,带着人折身进旁边的小道。初夏看着眼前幽静的小道,觉得甚是眼熟,“我好像来过这里。”江源挑眉,“你确定你只是好像?”听他的语气,这里她确实来过。
穿过幽深的小路,昏黄的路灯透过顶上纵横交错的报春花枝条有一束没一束地洒进来,初夏才恍然记得这是文学院后面的小路。“你是带我来瞻仰革命圣地的吗?”“我确实记得某人的文学发展史是在这里被革命的。”初夏微囧,这种人生污点能不能不提。“你得意什么,我当掉那门课你也有一半的功劳!”
江源错愕地看着她,再次肯定她如今倒打一耙的本事青出于蓝,当年是她惦记着学校后街的小龙虾,翘课被逮住,还怪上他了?“你讲讲道理好不好,我都说给你买回来了,你非要自己去。”
c市算不得沿海城市,新鲜的龙虾也是从外地运过来的,张叔每个礼拜就只进一次龙虾,星期三的最新鲜,去迟了就得再等一个礼拜。可奈何星期三早上第二节是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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