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之后。
秋很沉,夜很深。
圆月下,一个人,一柄剑,一条影子,很长。
高远踩着满地银光,独自走在天地间。
不远处有一家酒馆,灯火阑珊。
今朝醉酒馆的招牌已经很旧了,黑色的底色已经脱落的有些斑驳,只是“今朝醉”这几个金色的大字在月光下却依旧很闪亮。
高远已经连续走了几个时辰,晚饭还不曾吃,早已又饥又累,而高远知道,这家酒馆是附近唯一的一家,错过这家就要再走十几里路去县城了。
他走进这家酒馆,一切还是老样子。
酒馆很宽敞,中间是过道,两边各摆着两排桌子。
看起来今天生意不算好,只有十几个人零星的坐这里,喝着闷酒,想着心事,显得毫无生气。
高远向里走了几步,找了一个过道旁的桌子,把剑放在上面,说到:“小二,来点酒菜。”
由于出奇的安静,高远只是轻轻的说了一句,他并不想打破这种安静的气氛。
“客官您要点什么?”正在昏昏欲睡的小二,听到有人叫他,连忙跑过来问。
“酒要好的,菜随意。”高远说。
“好的,客官您稍等。”小二说完就走进了后台。
黑蛇会聚义堂
其实这就是一个大厅,中间有一张很大的长形木桌,容的下四十几个人围坐,桌子是南北放置的,在座北朝南的一侧,只坐着钱舵主自己。
至于中间的大桌子用途,很显然是用来分赃的。
钱舵主坐在宽大的虎皮座椅上,桌子两旁站着几十个小头目,舵主不发话,没人敢坐下。
“你们看清了吗?杀我二弟的人又回来了?”钱舵主脸上的筋肉都在颤抖,平日里看起来甚至有些斯文的眼睛,此刻也瞪的如疯狗一般血红,吓得整个聚义堂鸦雀无声。
“舵主,当年陈百万是和二爷一起去的,这次只要派陈百万去看看就知道虚实了。”一个师爷模样的人道。
“如果真是他,那我钱某人就算鱼死网破也要为我二弟报仇!”钱舵主道。
“鱼死网破倒是不至于,我们可以智取,甚至可以不费一兵一卒,高远虽然武功高强,但是他有弱点。”师爷道。
“什么弱点?”钱舵主道。
“东方正。”师爷道。
又有个人走进了酒馆。
高远回头看了看,是个捕快。
这人一身黑色粗布袍子,手提腰刀,两道剑眉看起来正气逼人,腰间还挂着捕快腰牌。
捕快也看着高远,坐在了高远左边,中间隔着过道。
高远以认出了这个人。
“多年未见,没想到你还是个捕快。”高远道。
“多年未见,没想到你还是个土匪。”捕快道。
“土匪?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个侠客的。”高远道。
“侠客?和土匪又有什么区别?都是随着自己心情杀人而已。”捕快道。
“那你是随着什么杀人?”高远道。
“律法。”捕快道。
“律法也只不过是随着达官贵人们的心情而已。”高远道。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捕快道。
“笑话。别的不说,这几年你抓了那么多江洋大盗,好几个知县因为你的功劳都做了知府,你却还是个捕快,你知道为什么吗?”高远道。
“我不适合当官。”捕快道。
“错,以你的身手,在朝廷里当个教头恐怕都绰绰有余吧,只是因为别人都把你当垫脚石而已。”高远道。
“你不用激我,无论如何我都是要抓你的。”捕快道。
“你现在抓不住我。”高远道。
“那就得试试了。”东方正道。
安静的酒馆里,众人听到这么有趣的对话,纷纷侧目观瞧。
高远缓缓拿起了桌子上的剑,突然一脚把眼前的桌子挑到空中,然后转身又一脚将桌子踹向了捕快。
众人一见居然打起来了,吓得都退到了墙角。
高远这一脚,其实本可以轻松将桌子踢的粉碎,但他在踢到桌子时,并没有使用寸劲,而是用一种柔劲,把桌子推了过去。
桌子翻转着砸了过来,捕快并不闪躲,他立即站起来,把左手的刀背在身后,只用右手,看准翻转中的桌子的一角,伸手挡住,以圆形晃动手臂,顿时整个方桌以那个桌角为支点,像陀螺一样,在捕快手心里转了不下三五圈,这才被捕快的掌法化解了桌子的巨大冲击力。
在桌子的冲击力已被化解后,这捕快随即捉住手心里的那个桌角,转身一抡,整个方桌又被抡了回去。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系列行云流水般的动作,都在眨眼之间,旁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高远见桌子又飞了回来,却也并不躲避,他只是等在那里,等桌子已经飞到他近前时,众人都惊呼一声,以为高远会被桌子拍到墙上。而高远这才开始动作,一个下劈腿,将眼前飞来的桌子,硬生生踩了下去。
“啪”的一声,桌子落回原处,高远的一只脚还踩在桌子上。这一脚,在外行人看来,只觉得够快而已,其实不然。
这桌子虽然对普通人来讲,几乎是坚不可摧,可对于高手来说,这桌子脆的像窗户纸一样,吹弹可破。
当桌子飞向捕快的时候,若是二流高手,可以轻易一掌把它击碎,而要化解它的力量,则需要极强的眼力和手力了。
同样,桌子飞回高远那里时,高远随便一脚便可以踢碎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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