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兰布通大草原位于克什克腾旗之西,草原辽阔,南有高凉河,北面山峦叠起,白桦树、沙地云杉林立。春季绿草如茵,夏有百花争艳,秋层林浸染,牛羊肥美,冬日银装素裹,妖娆万分,完全称得上是如诗如画,人间仙境之一。
只是这一刻,在夜色的笼罩下,在竖起的军帐中,透过熊熊燃烧的火把,众人冷凝的面容将以往平和而秀丽的草原染上了森冷的氛围。
“报——”略带慌张的声音自帐外响起,帐内的人均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示意离帐前最近的人将帐门掀开,露出一名穿着他们部落服饰的小兵。
那小兵颤颤巍巍地上前一步,跪下:“报告首领,敌军已将我军包围……”之前清军未汇合时他们可能还有还手的余地,此刻……
小兵面色惨白,眼中已然没有了曾经的光彩,在将近一个月的敌方攻势下,什么壮志,什么士气,已经被消磨殆尽。
小兵的话尚未说完,坐在帐子中央的人已然大怒,勃发的怒气使他失去了冷静,挥袖将面前案上的东西全部扫落:“该死的!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区区一个月功夫,他竟然这么轻易就被打得一退再退,简直忍无可忍!
他明明都已经算好了,在“驼城”中绝对是他们占据有利之势。“驼城”位于树林之中,位置又绝对隐秘,清军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轻易攻破,甚至在他们被攻破之前,完全有余力先去攻破清军。
只是,他万万想不到,最初的优势在与清军交战不到一月之时,便被扭转成如今的局势!他们究竟什么时候有这么精良的武器了?竟然连从沙俄那边得来的遂发枪和大炮都打不过他们!
这怎么可能!
他愤愤地来回踱了几步,看着帐内所有人脸上惶惶不安的神色,内心的怒火越发高涨,他又狠狠踱了几步,终于回头,一脸的狠绝:“沙俄那边派来接头的人呢?”
他就不信了,凭借他的智谋,加上沙俄那边提供的武器,即便对方有十万大军,他也照赢不误!对方的武器精良又如何?难道还能比得上沙俄提供的那些大炮吗?!这几日会被打得灰头土脸,只是他一时轻心了而已!
本来就低着头只敢偷偷观察他脸色的小兵被他露出凶光的眼神吓得再也不敢将视线上移一分,想到待首领听到回答后必定越发凶狠的眼神,忍不住抖了又抖,终于还是惨白着脸,颤着唇把话憋了出来:“沙俄那边的人……已经……已经不知所踪!”
他说完,自知难逃一死,索性闭上眼狠狠将头叩到了地上:“小的……罪该万死!”
短暂的静默之后,“哐”地一声巨响,伴随着刀剑出鞘的嗡鸣,艳红的液体顿时四溅开来。
一时间,帐内除了粗重的呼吸声,再无其它声响。
“首领……”有着络腮胡的男人迟疑了片刻后终于开口,只是他后面的“息怒”两字尚未说出口,首领那尖锐似剑的目光便冰冷地刺了过来。他心头一凉,到口的两个字不由自主就梗在了喉头。
避开那愤恨却依旧带着坚韧的目光,男人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将之前打算说的安慰之言彻底咽了回去。
那毕竟是他们这部的首领,即便他什么都不说,想必待到首领冷静下来后,还是能做出准确的判断的吧!
即使,他们谁也没料到,之前还信誓旦旦说要助他们一臂之力,一举夺下京师的沙俄,竟然说反水就反水,完全没有任何征兆。
男人想到前日还在他们帐内与他们畅饮的沙俄之人,不由心头也升起了几分愤慨与轻视。
令人将倒在地上的那具尸首拖出去,噶尔丹又来回踱了几步,深吸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眼下的情况,要夸口说必定能打赢这近十万的大军,无疑是痴人说梦。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噶尔丹即便再有本事,再有智谋,面对敌军如此众多的人数,以及远甚于自己部落的精锐武器,能否全身而退尚不可知。
他此刻能指望的也只有后方的补给大军了……
他迅速在脑内盘算了一番,正要说话,却听帐外再度有人来报。
他顿住,心里忽地升起了一丝不祥之感。他压下这股不安,挥手示意帐外之人进来。
来人同样是一名小兵,主要负责传讯,似是赶了不少路,风尘仆仆,连身上的衣服都划破了,最让人惊讶和不安的,却是那传讯兵脸上绝望的神色。
噶尔丹心里的不安又重了几分,只是他毕竟是见惯了大世面的人,在众人或不安,或惊讶的视线下,仍是强行压下了心里的波动,试图平静无波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传讯兵缓缓抬起头,仰起的脸上滑下了两道泪痕,眼中满是怨恨与绝望:“策妄阿拉布坦他反了!”
噶尔丹心头大震,瞪着那传讯兵,目眦尽裂:“你说什么?!”
“您的侄子,策妄阿拉布坦他反了!把我们的妻子、族人都一并带走,一起反了!”传讯兵再也压不住心里的愤怒,嘶吼出声。
噶尔丹身躯一震,禁不住往后倒退了几步,险些站不稳。
而同在帐内的几位同僚,震惊之下,也同样往后退了几步,身形微晃。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在他们在前线拼命的时候,他们的家人竟然轻易被人带走了,背弃了他们!
这一刻,所有的士气被彻底打散,再也凝不起来。
没有什么,比这种打击更大、更令人心寒。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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