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焚天,把茫茫的夜色烧得一片凄凉。
血染衣衫,林钰康满身是伤,坐在街道地上,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一场大火。
正在剧烈燃烧的,是他的家。
“那便是……他们要取的东西吗?”
烈火之中,赫见一块圆形的古朴石板,静静地漂浮在半空之中。
蓦地白影一闪,石板已被一人收走。
这人一袭白衣,竟然悬浮在空中!
紧接着,另一人从空中飘然而至,却是衣衫褴褛,身后背着一柄黑黝黝的巨剑。
“果然是日轮晷……想不到,我还有再见到它的一日。”衣衫褴褛的人叹道:“你们在这里费尽周折要拿到手的,竟然便是它……”
白衣人道:“哼!那又怎样?此刻日轮晷已在我手中,即使是你,难道又有本事阻我?”
衣衫褴褛的人沉默了一下,缓缓道:
“我本来便只是想来看看你,根本就无意管你的事,也不关心这日轮晷落入何人手里……只是……希望你以后……不会像我以前一样。”
白衣人冷哼一声,手一扬,一个身影便从烈火中飞到他手上。白衣人提着这个昏迷的人,转身飞走,身形渐渐消失在无尽的夜色之中。
衣衫褴褛的人叹了口气,瞥见地上的林钰康,飘然而下。
“林兄弟……你……以后打算怎样?”
“我……我打算怎样?”林钰康惨然一笑:“我还能怎样?”
一天前。
巴蜀国,涪镇,城南一个小木屋之内。
清晨,第一缕柔的日光照到林钰康脸上,照得他睁开眼来。他醒了,并感到口渴难耐,头脑昏昏沉沉。
每一个宿醉的人都会这样的。
他艰难地坐起来,努力回想昨晚发生的事。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环顾了下自己的小屋,然后呆呆望着身边,依稀可见几根秀发,和床上一片落红。可是身边却已不见伊人。
“韵磬……”他呢喃着,心中凌乱。
忽然“呀”的一声传来,房门被推开了。钰康望过去,只见韵磬身上穿着寝衣,捧着一盘早点走了进来。
韵磬看见他坐了起来,浅浅一笑:“你醒了。”说着把早点放到桌上,旁边还有一个木盘,里面装满了清水,上面还有一条手帕。
“你要觉得累了就多睡一会,醒了梳洗一下就吃些东西吧。我要走了。要赶在爹娘起来前回去。”
“韵磬……我……”他本来心中充满暖意,但想起自己的境况,心却一下沉了下去。
“嗯,我都明白的,”韵磬边把自己本来的衣服穿上,边轻轻说道:“你的事先别想那么多了,酒也别喝那么多了……总是对身体无益。”她穿好衣服,向着他温和一笑:“天无绝人之路的。”
钰康感到很温暖,下床站了起来。
“我送你回去吧。”
清晨的街道并无多少行人,钰康和韵磬在街上缓缓走着。
钰康脑海中已经乱成一团。昨天自己遭逢变故,借酒浇愁。酒醉后居然跑到韵磬家大吵大闹,之后发生了什么事,自己已经不记得了。
但今早醒来,一看便知昨晚自己做了什么。
与韵磬厮守,自是他心中所愿。
可是现在却不是时候。
钰康心中一阵气苦。
“纵然你愿意跟我一起,你爹又怎会愿意让你嫁我。我又怎么可以让你跟我一起捱苦。但我昨晚竟然……”
钰康心里想着,复杂的眼神投向了身边的韵磬,神色凄然。
韵磬感受到他的眼神,只报以温柔一笑。
一路无话,两人已是将到韵磬家中宅子。这种时候,自然是要从后门进去的,可走到后门门口不远处,两人却发现那里早有一人守着。两人都是心中一惊。
钰康顿时慌乱着不知往哪里逃跑,却听见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响起:“姐姐,这也太早了点吧?怎么不和‘姐夫’多待一会,爹娘起码还一个时辰才会起来呢。”这人穿着一身由丝绸造成的华服,就如韵磬一般大家闺秀,只是一双眼睛却灵动有神,脸上似笑非笑地道:“林大哥,啊不,姐夫,早上好啊!”
钰康看到是她,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听见那声“姐夫”,忍不住脸上一热。
她是韵磬的妹妹,叫韵颐。虽然两姐妹年岁明明差了几年,但令人惊奇的是两人的身形相貌,乃至声线,居然都十分相似,只是气质却截然不同。韵磬淡然宁静,韵颐却是活泼慧黠。
林钰康与琴韵磬已交往了几年,两人关系琴韵颐自是知晓。这一年来,也多得她在父母面前替二人遮掩。
韵磬脸上浮起淡淡红晕,走上前去,抬起手轻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故作嗔怒地道:“多嘴!昨晚怎样,爹娘醒来了么?“
韵颐轻呼一声痛,摸着自己的额头,状若委屈地说道:“好啊姐姐,你就是这样对你的救命恩人的?”
钰康听了,心急道:“莫不是昨晚我闹出动静太大,琴老先生知道了?”
韵颐边揉着她的额头边嘀咕:“还琴老先生,我爹很老么,何况都应该改口叫琴老丈人了吧……哎哟!姐你轻点行不行!”
“你再不说,我就把你编的那些琴谱拿给爹看,想你到时天天跟爹在一起研习音律,倒也可能让你这贫嘴的毛病改掉一些。”
韵颐脸色一下变了,马上赔笑道:“别别别,我的好姐姐。昨晚爹是听到外面有吵闹,醒了一会,娘亲倒是没醒来。妹妹我早就算定了,跑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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