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费武亦举起酒碗,笑道:“就如你所说,不做则已,要做就要惊天动地,干啦。”
好一顿离别酒,没有分离之愁,有的只是坚定的决心和兄弟真挚的情义,张生醉了,就连平日里自制力最好的费武也醉了,二人推杯换盏,这一刻还抱头痛哭,几息之后又是开怀大笑,童年的过往被二人不断地回味,他们都清楚,今日过后,兄弟们将分道扬镳,过去安逸自在地生活将与他们永久的告别。
窦天瑜撑着脑袋,坐在那远远地看着,看着这两个她最欣赏的男人,对费武是尊重,对张生则是喜欢,依赖,更多的是爱……
两日的时间转眼即过,张生自从前日和费武醉酒之后,这两晚并没有在窦天瑜那留宿,老老实实的在家待了两天,家里出奇的安静,对于他的离开,谁也没有提半个字,不是张举不关心儿子,而是作为一个男人,他知道儿子这一去是跟别人玩命,他不想徒添忧伤,给儿子增添心理负担。
清晨,张生背着一个破旧的包裹,这是他唯一带走的东西,里面有天瑜给他新做的两身长袍和一双布鞋,站在院中,对着张举所住的的房间,喊道:“爹,我走了啊!”
见里面没反应,张生苦笑一声,转身向外走去,当走到院门的时候,背后传来了张举沉重的声音,“阿生,这一去一切小心,遇事多使个心眼,能忍则忍,万不可好勇斗狠,知道吗?”
张生听完父亲的嘱咐,悠悠转身,“噗通”跪倒在地,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说道:“爹,你就放心吧,大哥大嫂,家里就托付给你们了,还有天瑜那,你们抽空帮我多照看几眼,拜托了!”
这是张生这十五年来第一次下跪,他自小玩世不恭,仗义疏财,在兄弟们眼里,他是好大哥,但在家人眼里,他就和丧门星一般,除了惹事,几乎没为家里做过一件正经事,这一去生死未卜,对家人的歉疚犹然而起,但他现在能给的只有这三个响头……
张生起身,转身推门走了出去,张举轻拭眼角的泪渍,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他知道,张生变了,变的比以前懂事了,他现在别无他求,只求多活几年,可以看着儿子活着回来足以……
村口已有很多兄弟在那等候,张生不紧不慢地走过来,问道:“人都到齐了吗?”
贝豪回道:“咱们三庄一共两百三十二人,时间还早,还有一百多人没有到。”
“那就先等等吧。”张生点点头,转身朝着酒馆走去。
窦天瑜早早便梳妆打扮了一番,并且把那支‘翠凤’也插在了头上,站在酒馆的门前等着张生的出现。
张生一路含笑走到窦天瑜的面前,抱怨道:“打扮这么漂亮干嘛,勾的我都不想走了。”
“去你的,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说这风凉话。”窦天瑜小脸俏红,又喜又怨地白了张生一眼,“反正现在还不走,先进来坐坐吧。”
“不了,进去就不想走了,在这说会话就成。”张生摆了摆手,接着道:“你要是遇上什么大事小情的,就去找我爹商量商量,别总是一个人做主,知道了吗?”
窦天瑜微微点头,道:“知道了。”
张生轻抚窦天瑜的脸颊,安慰道:“放心,等我回来,谁要是敢让你受委屈,我活劈了他。”
“阿生!”窦天瑜强颜欢笑,踮起脚尖,玉唇紧紧地贴了上去。
这一吻,海枯石烂!
这一吻,情比金坚!
这一吻,天荒地老!
这一吻,生离死别!
“大哥!人到齐了,咱们也该出发了。”就在二人忘我的亲吻时,贝豪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二人不舍的分开,张生转过头看了看一脸尴尬难堪的贝豪,随即又转回来说道:“我走了,在家一定要小心行事,实在不行就把这家馆子关了,给你留的钱也够你几年花销的了。”
窦天瑜两眼含泪,挥了挥手,“我会看着办的,你快走吧,别误了时辰。”
莫名的伤感涌上心头,张生依依不舍地缓缓转身,轻叹一声,“贝豪,叫兄弟们出发。”
他没有回头,虽万般的留恋,但实在是不忍再看窦天瑜那满面的泪水,其实,他是不敢回头,怕自己朦胧的双眼让佳人看见,与贝豪并肩挤进人群慢慢地消失……
窦天瑜也是坚强的,虽然泪水不停地奔涌而出,但她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她虽是女人,却不想成为张生心里的负担,看着背影渐渐模糊,逐渐的变成黑点,直到最后消失不见,她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倚靠住门框失声痛哭起来……
这样的场面在全国不断地重复上演着,当然也有顽固的百姓奋起反抗,但结果都是一样,血流成河,没有人能和朝廷作对,反抗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一个不剩……
数百人的队伍很安静,只是偶尔传出女孩子的抽泣之声,张生让贝豪叫停队伍,他走到队伍的最前方沉声说道:“大家应该都认识我,就算不认识也应该听说过,我就是前庄的张生,在咱们三个村庄,有很多人和我关系都不错,给面子的都叫我一声大哥或者生哥,我并没想过让你们所有人都跟着这样称呼,但我想说的是,此次前往白骨山,危险重重,全国无数的少年男女都会汇聚在那里,在那里,人人都想活命,但从以往的统计数字来看,依然会有很多人命丧在那里,所以,我想和大家说的是,咱们都是老乡,应该团结起来,尽量让更
喜欢三河纪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