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北潞国黎都郡的上窑县,曾今是个非常富饶的地方,因为三河之一的天河流经此地,而天河又是整个北方重要的交通枢纽,和平时期,往来的商船无数,或在这停靠,或在这中转,热闹非凡。但到了战争时期,这里却变成了兵家必争之地,大仗不断,小仗不停,战争结束后,留给百姓的却只有破败的房屋和荒废的田地,圣帝也知道百姓的苦衷,于是下令减免全国三年的赋税和十年的兵役。让沉浸在国破悲痛中的百姓们也算是得到了一丝丝的慰藉。
……
上窑县,前庄村。
张生盘膝坐在河边,怀里搂着一盘葵花,嘴里不停地发出葵花籽皮破碎的声音。秋日晌午的太阳照在平静的河面上,微微的有些晃眼,但张生依然死死的盯着离岸不远的河面,眉头渐渐皱起。
“老头,今天这鱼看来是吃不成喽。”张生吐掉嘴里的葵花籽皮,含糊不清的对着身旁的青年说道!
“你就计划天天就这么混吃等死吗?”费武摇头轻叹,有些看不透面前的这个小兄弟,“你才十五岁,正是初升的太阳,怎么能够如此的虚度光阴。”
“老头,我还没娶老婆呢,这么重要的事情我还没完成,怎么能叫混吃等死呢。”张生的双目依然没有离开河面,接着说道:“我守在前庄这一亩三分地就挺好,虽说不如那些达官贵人们成天的锦衣玉食,美女环绕,好赖这鸡鸭鱼肉,家酿土酒我也顿顿不缺,活的一个逍遥自在。”
这费武是上窑县后庄人,比张生要大上四岁,只因为张生做人非常的义气,所以费武一直对张生欣赏有加,二人虽不同村,年纪又相差好几岁,但这二人自小走的就很近,关系就如同亲兄弟一般,平日里对张生也是颇为照顾。
一年前,费武的父亲托关系给他在县里谋了个看守牢房的差事,从此后,张生就一直戏称费武为老头,也就是牢头的意思。
“如今圣帝平定了六国,统一了天下,连年的战乱使得全国人口锐减,此时正是像你我这等年轻人出头的好时机……”
“去他娘的圣帝。”张生怒言打断了费武的话,“我堂堂的北潞人不用他玄秦皇帝来治理。”
“嘘!”费武左右查看了一番,厉声道:“我告诉你,现在遍地都是朝廷的眼线,你要是不想满门抄斩,就把这些话给我放进肚子里,以后休要再提。”
“切!”张生虽然对费武的话极为不屑,但涉及到全家的生死,他也不敢大意,赶紧闭上了嘴巴。
“上窑县有天河最重要的一个码头,而咱们前,中,后三庄离得码头最近,听我爹说,以前,咱们这也是车水马龙,人流不息的,日子自然也很富足,你再看看现在,打了几十年的仗,哪里还有往日的繁荣景象,好不容易码头停靠了一艘大船,从上面下来的还都是些黑甲狼骑,弄的周围几个村子各个都是鸡飞狗跳,不得一点安生。”张生小声抱怨道!
“这不是战争已经结束,最近码头停靠的商船也逐渐多了起来,日子也会逐步回到从前的。”费武淡淡的道!
“你瞧,你也说了咱们庄子会越来越好,我不守在这等着过好日子,难不成跟着你去外面东闯西跑的就有前途了?你说这不是有病吗?”
张生好不容易抓住了费武话里的漏洞,连忙开口反驳,脸上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总之看在费武的眼里,张生就是要老死在这前庄的土地上,说什么也不会离开。
费武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眼中充满了失望,更多的是无奈。
“罢了!”费武收回目光,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道:“早知劝不动你这块石头,我就不费这口舌了。你就在这舒舒服服钓你的鱼吧,我离开的时间不能太长,还要赶回大狱当值,有事的话,就让人去知会一声。”
“生哥,生哥。”刚刚目送着费武离开,张生就听得身后远远地传来了震耳的叫喊声,张生抬头望天,暗骂了一声,就不能让人安静的钓会儿鱼吗?
光听声音,张生便已知晓来人是谁了,来的正是张生本村的发小胡桑,此人身高八尺五寸,膀阔腰圆,面如狮吼,发似朱砂,体如猛虎,声如洪钟,且膂力过人,根本就不像一个只有十四岁的少年。
“你他娘的就不能小声点,把我的鱼的给吓跑了。”张生头也不回,没好气道:“这大晌午的不在家宰猪,在外面瞎溜达什么。”
“哎呀,我的生哥,出大事了。”说话间,胡桑抓住张生的后脖领把他提了起来,惊得张生把葵花籽洒了一地。
“你个蠢货,疯了吧。”看着一地的葵花籽,张生微微有些恼火,不悦道:“是火上房了还是偷看谁家小媳妇洗澡被发现了,有事就不能好好说,非得动手动脚。”
胡桑见张生有些生气了,也知道刚才有些冒失了,嘿嘿的干笑了两声,伸出两只油哄哄的大手就要给张生整理被他拽的有些凌乱的衣服。
“住手。”张生眼见两只比猪蹄还要油亮的手就要碰到自己,连忙闪身,自己整了整衣服,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老是动手动脚的。”
“哦对!差点叫我给忘了。”胡桑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今天一早,贝豪领着两个外乡人到天瑜姐的酒馆赌钱,原本是想串通坑那两个外乡人一笔的,可谁知那两个人是个高手,贝豪刚一耍诈就被发现了,不仅钱没弄到手,人反而被扣到那了,我一听说就赶紧的过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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