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壮威武的义勇军进行曲,在安天门广场上空飘扬。虽然天气寒冷,但广场上仍然人头攒动,激动肃穆的表情在人们的脸上闪动着。
一个瘦弱的少年,穿行在人群中。突然拉住一名身穿呢子大衣的中年人,口灿莲花道:“叔叔,您好不容易来回京城,总得带点纪念品回去不是?您看我这个毛爷爷像章,做工精细,价格便宜。两块钱一个,您给我五块钱我给您三个,回去送给亲朋好友倍有面子。”
中年人迟疑了一下道:“太贵了,我买一个好了!”
少年道:“一看您就是当大干部的,回去能够报销,我这里有票。”说完,从兜里掏出几张公共汽车票来。
中年人见到汽车票,哈哈一笑道:“京城就是大地方,小娃子都那么精明。你给我六个像章十块钱,但是你要给我二十块钱的车票,没问题吧!”
少年狡黠笑道:“没问题,成交!”钱货两清后,少年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这少年正是余晓东,车票都是在总站捡的,有了这些车票,像章的生意倒是好做了许多。
中午,大栅栏的爆肚冯是百年老店,四个小孩儿,围坐一张方桌。四碗热腾腾的羊杂汤,八个香酥可口的芝麻酱烧饼,吃得四小孩儿满口留香。
身为女孩儿的余晓南和余晓西吃相尚可,余晓东和余晓北就像碰见了人参果的猪八戒一般风卷残云,惹来四周一片观望。余晓南见大哥余晓东的烧饼吃完,将自己的一个烧饼递了过去道:“大哥你吃!”
余晓东笑了笑,爱怜的摸了摸余晓南的头道:“大哥吃饱了,还是你吃吧!今天咱们收获不错,我卖了八块像章,晓南卖了六块,晓西晓北都是五块。我算了算,今天一上午我们就赚了二十多块钱。”
三个小孩儿,满脸都是惊喜之色。余晓南雀跃道:“这个寒假,我们早上在广场卖国旗像章,晚上去什刹海冰场卖汽水,这样一个月下来,少说可以赚好几百钱。大哥我不想上学了,以后我就在广场卖像章.”
余晓东一拍桌子,怒喝道:“不行!咱们都要上学,以后还要上大学,这样才能对得起爷爷。”
听到爷爷两个字,几个小孩儿,顿时神色暗淡,丝毫不见刚才的欢喜之色,虽然余有福已经离开四十多天了,但每每提起爷爷二字,几人都忍不住神伤。余有福没了之后,无论别人如何劝说,余晓东四兄妹都不肯去孤儿院,居委会主任张大妈可怜几个孩子无依无靠,便发动了一次募捐,给他们筹到了一百多块钱的善款,用于他们的日常生活。余晓东怕坐吃山空,带着弟弟妹妹做起了一点小买卖。
几人走出饭店,刚拐进一条胡同,几个穿着最新款黑色风衣的年轻人,便跟了过来,将兄妹四人,堵在一处胡同中。
一个猥琐干瘦的青年,在为首的青年耳边低语了几句。为首的青年不时的将目光瞟向余晓东几人,接着一摇三晃的走了过来。
干瘦青年抢先说道:“四个小崽子,这些日子你们在广场卖东西,赚了不少钱吧!”
余晓东抢前一步,把弟妹护在身后,说道:“我们没在广场卖东西,也没赚钱!”
干瘦青年冷哼道:“少跟我这儿玩里格楞,你们没卖东西,难不成在广场遛早哪?出去扫听扫听,我们二爷在南城可是拔头份儿的主。这地界上捞偏门的人,谁不听我们二爷的。”
二爷用手指着余晓东道:“你们在我的地面上打油飞,就得哈着我,要想掉腰子,我就把你们办了。瘦猴你给他们算算,在我的地面上干活,他们要给多少孝敬?”
叫做瘦猴的猥琐青年眼珠转动道:“他们可跟这里好几天了,每天十块钱,先交一百块钱吧!”
二爷点了点头,道:“这几个孩子的底都摸清了,是孤着的主,都挺机灵的。跟着咱们手里的佛爷,学门手艺也不错呀!”
北京话里的佛爷,就是小偷的意思,这个余晓东自然是懂得的,于是便怒道:“你要钱我可以给你,偷东西的事情我们是不会做的。”
二爷哼了一声,道:“爷们的吐沫星子吐出来可都是钉子,不能在你这儿全打了水漂儿了。不知道多少人想跟着我混,我都不给他们这个面儿,既然给了你们,你们就得给我兜着。”
余晓东怒道:“你要是再逼我们,我就报警了!”
二爷冷笑道:“还用雷子压我们,爷今儿个就先给你们放点血。”
余晓东看几个混混要冲了上来,从地下摸起一块青砖,吼道:“谁过来我就给谁开瓢儿!”
二爷挥手道:“今儿个还碰上混不吝的了,瘦猴你们上去把他们花了。”
余晓东满眼赤红,抄起板砖,决定为了保护弟妹,就算豁出性命也要跟眼前的混混死磕了。
正在这时,一辆永久牌的二八自行车,拐进了巷子里。骑车的是一名二十岁左右精壮的汉子,虽然冬天衣服厚实,但也难掩盖他的肌肉鼓胀,显得很是孔武有力。
肌肉男显然是认识二爷,开口道:“二利子,你说你一大老爷们儿家,一大早清儿的就站在观音巷胡同里堵路,您这是唱的哪出儿啊?”
瘦猴见肌肉男叫自己老大二利子,很是不爽道:“**谁呀!二利子也是你叫的?”
二利子摆手制止了瘦猴道:“我当是谁哪!原来是顾老五呀!我们在这里办事,挨不着你们天桥跤场爷们的事吧!”
余晓东是个心思通透之辈,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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