魑魅魍魉,世人莫逢。
话归石窟那一男一女,红袍女子本在前头带路,至那玉桌前驻足。
张云峰心中已觉不妙,真当他是傻子不成。那小瓷碗之水红袍称作短头,顾名思义,岂不要断人头颅!
初生牛犊不怕虎,不过不知虎威罢了。见怪则不怪。他对此地此女已无多大畏惧,更多的却是一种他也不知为何的出奇愤怒。少年心想亏的自己对你这个可怜人多有信任,瞧这架势,竟是要害我!
红衣红姑蓦然回首,依旧是那楚楚可怜模样,似乎对少年内里想法心有所感,脑袋更低垂几分,以至披发尽覆其脸,看上去可怜可怖。
张云峰心性未定,见其这般顿觉有所不忍。细搓手指,微吸一口气,伸手轻轻拍了拍那女子羸弱肩头。
本性所致,手自不敢就这样搭在红姑肩头,张云峰一时也不知该讲些什么,支吾一声,胳膊就这样不上不下架在空中,气氛尴尬。
不过几息时间,那红姑被细长头发遮住的双眼骤然变得猩红无比。只见其猛得一抬下颌,面目扭曲狰狞不成人面。双手作爪状反转双腕,直欲掐死张云峰。
张云峰本能的弯腰后退,一个不慎,又跌坐在地,慌忙之余连滚带爬,狼狈不堪。
没过一会,他脖颈儿突感憋闷,一只冰冷白皙的手掌掐紧他,悬至半空,像农妇捉自家鸡仔般简单自然。
张云峰喘气艰难至极,四肢乏力,头晕脑胀,手脚本能乱窜乱挥,挣脱不得。
不一会儿他脸色涨红,意识模糊,脑袋渐渐昏沉。眼角处不知是否因为过于难受,噙着点点泪花,看上去憋屈至极。
红衣眼眶子空洞,猩红不知何时散去,幽邃依旧。脸面不再扭曲,只是不见其任何表示,恢复“正常”,仍是呆呆的掐着张云峰,不见有松手的迹象。张云峰脑袋倾歪,不省人事,更无任何气力挣扎,命在旦夕。
许是红衣过于用力,不知死活的张云峰脖颈处渗出丝丝鲜血,血滴本就从红衣手掌边沿溢出,瞬息落入其掌背。那红衣手掌一被血滴沾上,犹如被滚烫热油所焦灼,滋滋作响,皮肉冒烟。
红衣尖叫一声,像一只炸毛花猫,急忙窜脚后跳,甩手松开张云峰。呆讷的脸上第一次有了气急败坏之感。还没止,那红衣好似毒气攻心一般,软塌在地上,一只手紧握胸口,另一只手死死攒住衣角,嘴里不住咳出鲜血。满头青丝乍白!
只见原本被红衣松手后像死狗般躺在地上的张云峰缓缓站起身来,竟没事人般,脖子处淤痕消失。涨至铁青的脸面恢复正常,甚至略带红润。神色奕奕,自有一股原本少年不具有的精气神。
出奇的是张云峰眼神冷邃,甚至能看出些许沧桑,与之前那略显稚嫩迥异。他盯住那地上犹自咳血的红衣,脸色无喜悲。
“哈~~哈~哈!原来如此,你不过那人一丝精血,可笑,又能奈我如何啊!杀了我啊!来啊!”那红衣居然开口言语,只见她死死盯住“张云峰”,凄厉大笑,状若癫狂,嘴角噙些许血丝,脸色蜡黄,披头散面,眼框复归猩红,“知道你这伪君子的作风,即便留有后手也是不会亲手结束我这贱命。放心,我不会亏待这少年的!嘿……嘿嘿……嘿!”
“张云峰”轻微的摇了摇头,不见嗟叹,只是眼中泛出一丝不外显的悲悯,“事已至此,赘言已无意义,看你自己的选择,以前我不信因果……”复长叹一声,“听命造化吧!”说罢起左手式掐诀二三,起右手式掐诀一五,随即右手虚搭左臂,道引已罢,见他身前浮现出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灵状不同符纹,将其一一打入红衣体内。
那张云峰随后闭上双眼,轻提一口精气,身体变得僵直。约莫一盏茶时间,少年无意识气沉丹田,昏昏醒来。一经醒来,那夯货跳脚摇臂摆脑,原地打转乱窜。彷如变换成原来的不经事少年,前一刻还是死亡冷寂,心灰燃尽。反差至大,还没省事,依旧在做那可笑挣扎状。
张云峰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微微羞赧,但此地只有他与那红姑两人,整顿心神,少年羞怒无比,指着那红姑,显然是余惧未消,嘴皮依旧微颤,“你……你……你你竟然……”
话语未落,红姑吐出一大滩血水,更离奇的是,吐出血后,那红姑渐渐白发转黑,颤巍巍的挺起身板,吓的张云峰心神不稳!
自不是红姑如何丑陋吓住了他,是那红姑原本空空眼眶子竟“生”出一双极好看的丹凤眼儿,不止眉眼自生,那本古怪可怖用鱼丝狠穿血肉的嘴巴也离奇生出变故,恢复成常人模样,小巧而自然。那红姑脸蛋儿本就不差,如此一来,竟与张云峰所看那志怪小说里印象中的狐媚女子一般无二。
美艳红姑软糯开口:“公子不必惊慌,我本太昌城一王姓女子,后入蜀地被一妖邪所侵。之后所生之事迷迷糊糊。之后只知那妖邪来到此地,因其与我共寄一体,我约莫猜到其寿数已尽,于是百般尝试脱困,不料却被那妖邪假借那桥状宝器镇压。刚那妖祟妄图公子那一身的先天精华,心神有缺,小女子也因祸得福。公子不必担心,那妖邪已死。”
张云峰长呼一口,理了理思绪,不疑有他,也不去多考虑那话语里有何不妥。自己能安好站在这里难道不足以证明一切么?也不知道其是真傻还是假傻。他真切询问,“那……姑娘没事吧?”说完便懊恼自己怎如此嘴笨,那姑娘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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