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轿车不间断地鸣着喇叭,轻盈地穿行于人流之中,不出十几分钟的时间,就奔驰到沿江大街与仁爱大街的交叉处。轿车停止了前进,却没有熄火。
乔装后的方剑啸,在副驾坐上直起身子,扭头看了看沿江大街左侧的情形,轻轻地舒了一口气:白色轿车正加快速度向交叉处奔驰而来。
方剑啸突然将身子斜躺在坐位上,向乔装成司机的高天赐吩咐道:“按原定计划行动,把握好时机,不要露出破绽,要快,不能弄出太大的动静。”
高天赐是接到梦天堂夜总会罗星汉的指示,前来参与这次行动。他在指定地点会见到方剑啸时,虽然有些惊讶,但是,他不敢违反组织纪律,向方剑啸打听行动外的事情,只是按照罗星汉的交待,认真地听从方剑啸的指挥。
一百米、五十米、、、、、、。高天赐目不转睛地盯着白色轿车,心中默算着距离,右脚慢慢地从刹车板转移到加油板上。
白色轿车刚近交叉口,黑色轿车似离弦之箭,不失时机地奔驰而出。
“嘎----吱!”一阵刺耳的刹车声突然响起,两辆轿车呈丁字形交汇在交叉口。
方剑啸在车身仍在颤抖之时,已经迅速地推开了车门,猫腰溜了出去,如同一只行动的狸猫,瞬移一般来到白色轿车的一侧。修长的手指,抓着车门上的把手,机警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
“你他妈的!这才叫盲人骑瞎马!不是老子眼疾手快,还不知是怎么被你折腾死的。”高天赐叫骂的同时,急忙打开了车门,刚好掩藏着方剑啸的身形。
白色轿车内的司机,一边用手帕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点头朝着站立在车头前的高天赐点头苦笑。
“啪!”高天赐一巴掌拍打在轿车上,凶神恶煞一般地叫嚣道:“你是要老子将里从车内提出来,才肯下车是不是?不能给老子说出清楚明白,老子现在就将你的车砸了!”
“兄弟,兄弟,不,是大爷,大爷,你别动怒,别动怒。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没有想到突然就冒出一辆车出来。”司机陪着笑脸,钻出轿车,手忙脚乱地给高天赐递过香烟。
高天赐挥手扫掉了递过来的香烟,一把抓着司机的衣领,推推搡搡地说道:“嗬嗬!还没看出你这孙子还会恶人先栽赃的招数!我是突然冒出来的?!”
司机不住地吞咽着口水,进一步向高天赐递送香烟,极力地解释道:“给我一身胆,也不敢冒犯大爷。我的意思是,大爷的驾驶技术是无人企及,只是我的眼拙手笨,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大爷,你抽烟,消停消停火气。”
高天赐将假戏演唱得绘声绘色:“谁稀罕你的香烟,我要你给我个交待,到底是想暗杀,还是挑衅?!老子好长时日没有活动过筋骨,也正想找人切磋切磋!”
就在这时,方剑啸迅速地打开了白色轿车的车门,抓起那个黑色的公文包,抽出包内信件,右手同时从怀中取出另一个信封,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随后,将右手中的信封装进公文包里,放归原处。紧接着关上了车门,悄悄地溜入到驾驶室内。
“王五!你什么时候能改掉你这个火爆的脾气?得饶人处且饶人。既然都没有损伤,是不幸中的万幸。上车!”方剑啸掏出手绢,佯装擦拭面部,掩盖着大部分脸面,声音宏亮地叫喊道。
高天赐显出盛怒未息,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边转身上车,边指向司机说道:“今天,不是我老板发了话,看看我是怎样收拾你!”
黑色轿车眨眼间又冲向沿江大街。那位惊魂未定的司机仍然站立在原地,朝着已经远去的轿车,不住地点头哈腰。
方剑啸轻轻地松了一口气,马不停蹄地赶回任公馆,急于向任如玉汇报。任如玉瞅见方剑啸时,劈头盖脸的一句话语,让方剑啸也感到大吃一惊:
“刚刚查实,麻老九偷偷地跑到飞虎山去了,极有可能是想营救龙泰,而去请求孔呈祥他们。这个鲁莽的麻老九,如此一折腾,不知又会闹出什么样的乱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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