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呀!娘呀!”一声声小童的鬼哭狼嚎从高墙大院里传出来,好不凄惨!
南临城武安侯府里,太阳刚刚偏西,酷热还未消去,午后无事可作正休息的下人们就被自家小主子的哭嚎声惊得跳起来!
怀德公主由乔、路两位嬷嬷扶着快步迈进中院,就看到院子正屋的珏,奶娘和婢女、两个孙子的伴当都垂头站在院子。
看到孙子被罚跪,怀德公主跟有人用刀剜了心头肉似的,一下子就红了眼睛。
“这是作什么?小小的孩子犯了什么错,这么热的天罚他跪在大日头下面!”怀德公主气呼呼地喊道,“还不把你们的小主子扶起来!若是顺哥儿有什么事,看本宫不重重的罚你们!”
站在院子里的奶娘和小伴当们听到公主发令,呼啦一下有几个跑向了跪在廊下阴影中的宇文珏。
“祖母!救救瑞儿啊!祖母……嗷!打死人啦!”宇文瑞的嚎叫声在紧闭的屋门里传来。
怀德公主一听,差点儿心疼得呕出血来!
“还不给我住手!本宫倒要看看哪个敢打吾孙瑞哥儿!”
怀德公主三步并作两步,甩开乔嬷嬷的扶持冲上了台阶,用力推开屋门!
堂屋内,武安侯宇文昱高高举着藤条正要落下,十一岁的宇文瑞混身湿漉漉地趴在长条凳子上,四肢下垂、昂着头双眼发亮地看着来救自己的祖母。
看到母亲怒气冲冲的站在门口,宇文昱讪讪地抽了抽嘴角,“母亲……”
“不要叫我母亲!你这混帐!”怀德公主气得声音都发起抖来,但她还不忘急切地进屋扑到大孙子面前,从头到脚、再从脚到头的看了一遍,发现孩子浑身都湿透了,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你这狠心的混帐啊!孩子犯了错你罚他抄书、罚跪便是,怎么就这样狠心的泼冷水、藤鞭于他!我的乖孙呐!”
末了,怀德公主竟像普通人家的老妇般抱着孙子哭起来。
看来,这种疼爱隔辈人的感情与表现方式,是不分高门还是蓬户的。
宇文昱尴尬地看着扑在儿子身上的母亲,其实他也只是刚抽了瑞哥儿三四下而已,这小子就嚎叫得像受了多大刑似的!
“公主,还是让大公子快些将湿衣换下吧,免得受了凉再生病。”乔嬷嬷上前低声地劝道。
怀德公主连忙起身,让下人将瑞哥儿扶起来带去更衣。
一番折腾之后,屋里只剩下怀德公主与武安侯母子二人。
怀德公主拭了拭眼角的泪,自觉方才有些失态,但涉及到两个乖孙的事,她无法冷静。
“你倒说说,他们兄弟又做错了什么事?让你大动干戈的一个罚跪、一个要抽藤条!”怀德公主的气恼还没消下去,瞪着儿子质问道。
宇文昱叹了口气,回道:“母亲,瑞儿从小就是个调皮捣蛋、不听管束的。今天他带着珏儿和几个伴当跑去涟江边上玩儿,竟生起了下水的念头!仆从阻止不住,他一头就扎进了江里……”
怀德公主脸色一白,心中后怕不已!
“珏儿有样学样就要一起跳,多亏被几个伴当给按住!恰好吴都尉路过江边,将瑞儿揪了上来!”宇文昱气得挥了一下藤条,发出呼呼啸音,咬牙道,“紫依知道后就厥了过去!这孽子……”
“到底是因为他们兄弟要到江里戏水,你怕他们溺水出事才恼得要打要罚,还是因为霍氏晕了过去你心疼才这样做?”怀德公主听出了某种弦外之音,不高兴的哼声问道。
“这个……”宇文昱尴尬地目光游移。
“哼!”怀德公主一甩袖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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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新侯府格局虽然与京城的侯府并不一样,也小了一些,但也不过是少了几个院子而已。就按着京城侯府的各院名给新府中院落起了相同的名字。
怀德公主命人将两个孙子送到自己的东院去,又命管事陈棋把宇文瑞和宇文珏的八个伴当带去每个人左右手各打十板子!
主子要涉险,仆从自当是极力阻止才是,如果阻止不了也是他们的错!
“祖母!为什么要打蒋亮他们?”宇文瑞已经换好了衣衫,见怀德公主进了东院就迎上去拉着祖母的手问,“是孙儿非要戏水的,您不要罚蒋亮他们。”
“祖母,不要罚傅同他们!”宇文珏也跑过来拉住怀德公主另一只手央求道。
怀德公主嗔怪地看了看两个孙儿一眼,“你们还知道要求情?他们是为谁受罚啊?”
宇文瑞抿抿唇,与宇文昱像足九分的小脸上浮起懊恼。
“孙儿会水,不会出事的!”
“淹死会水的、打死犟嘴的!人越是自信,就容易在自信的事上跌跟头!你会水却也不知江中暗流、深浅与风浪如何,不会水的自然不敢下水,偏就是会水的容易大意出事!”怀德公主沉下脸厉声教训宇文瑞道,“况且,你是兄长、主子,若你带了头,你弟弟和伴当们都入了水,真出了事怎么办?你自己一个人厉害了,又怎保证别人也都与你一般?”
宇文瑞被祖母训得头越垂越低,心底最初的不服气渐渐消散,但碍于面子只是抿紧唇不答话。
宇文珏是个温和性子的孩子,听怀德公主这般说了,七岁的他聪慧的明白了祖母话中的意思,愧疚地低下头,“孙儿知错了,下次不敢了。”
怀德公主见宇文瑞只是低头不语,反倒是小孙子认了错,心里叹气不已。
瑞哥儿并非是被*惯坏了才这样,只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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