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不舍昼夜,晃晃已过七年。
青州一条人来人往的官道上,一名身背青皮大葫芦,碧玉年华的少女此时正闷头走着,过往行人,或老或少,见其姿色,或驻足呆望,或低头偷瞧,皆是被少女容貌吸引,只观这名少女一身得体青素长衣,鹅蛋脸庞,点漆朱唇,明眸善睐,冰肌玉骨,不可方物,似有心事,美人蹙眉,大丈夫恨不得舍身忘死,为其解忧!
女子心中烦事,全然不知周围状况,来到一处道旁茶肆,问向早已呆住的店小二,“小二哥,此处离迷山还有多少脚程?”见店小二目光灼灼,女子脸色微红,声音提起几分,“小二哥,此处离迷山还有多远?”
店小二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满面通红的回道:“哦,哦,仙子可是要去迷山,再沿官道行约百里便至!”女子揖了一礼,转身飘然而去,留下一丝迷人香气。
出了茶肆,压下的愁事又是涌上心头,“师尊嘱我此行必要取得那三刻草堂之中的井水,不过七年前神医老不死发动了那化万物为金石的固若金汤大阵,草堂所处山峰已是不知去向,更何况大阵可能已将井水化为金石,若是取之不得,怕又是要挨师尊一顿臭骂。”
女子思忖之际,已是来到迷山脚下,望了一眼云雾缭绕的高山,少女咬了咬牙,踏上了入山之道。
迷山山道迷踪诡谲,崎岖不堪,不过半个时辰,少女已是身陷群峰之中不知归路,看了看周围嶙峋怪石,少女闷哼一声,踢了一脚脚下的石头,气鼓鼓的说道:“师尊真是偏心,让师姐她们准备大典,偏偏让我千里迢迢来到这迷山寻那井水,纵是草堂不被大阵所围,但想要从传言中贪财无度的老不死身上获取井水,没有黄金简直妄想!”
少女捻了捻长发,鼓着嘴,想着自己辛苦而来,若是就这么空手而回,被师父责罚倒是其次,这半月时间白白浪费,实在不甘,不过三刻草堂实在难觅,若是被困在迷山之中等师父来解救,到时候师姐她们又要笑话自己是路痴了。
正当少女踌躇之际,一声缥缈琴音萦绕山间,少女沉神细听,不知在山间何处,居然有人在弹奏古琴。少女眼神一亮,反手一拍身后葫芦,葫芦嘴中喷出一道清泉,清泉飘然而至少女面前,遂化成一只蝴蝶。少女脆声说道:“湚蝶,找到这名弹琴之人!”
湚蝶上下飞舞,蝶身上微发青光,不多时便将那弹琴之人方位锁定。少女随着湚蝶而行,见其飞入一处狭小山缝之内,山缝矮小无比,仅能使一人爬行而过,少女看了看越飞越远的湚蝶,轻咬下唇,遂也爬入了山缝之中。
摸黑爬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少女见周围山石渐渐发出金色,心中一喜,难道出口便是三刻草堂?又是爬了一会儿,只觉空间越来越大,已能站立而行,待出了洞口,眼前一片豁然,却是被面前的景致惊到。
只见一座金石山峰临空而起,山峰下面一团庞大金光支撑,金光时黯时明。金光旁立有一座破旧草庐,一名莫约二十七八岁的男子正对着金光抚琴而弹。少女整了整衣冠,散去围在自己身旁的湚蝶,莲步轻挪,来到男子身旁,深鞠一礼,开口说道:“在下善水楼水婵衣,请问阁下是?”
男子闻声止琴,回过头,讶然于水婵衣容貌,却又急忙回过神来,起身回礼道:“原来是善水楼的水仙子,在下弦正坛观音奴。”水婵衣闻言眼睛大睁,“可是七年前不愿做坛首,摔琴而去的观音奴?”男子尬尴一笑,“少时轻狂,不提也罢。”
水婵衣又是一礼,“当年观师兄一曲《大胡笳》震惊四座,连尊师王妙声都自叹不如,原本想将坛首之位传下,不想为抓大罪人秦无衣,死在这固若金汤大阵之中。”观音奴望了一眼临空金峰,长叹说道:“哎,想我恩师意重音律,不屑修仙,但为维护太一之束想要抓住罪人秦无衣,不想误中小人奸计,死在阵中,我又怎能置身事外。所以我拒受坛首之位,在迷山之中找寻三年,才找到草堂所在,又用这四年光景,每日对其阵眼抚琴奏曲,想将其破解,但修为不足,不见成效。”
水婵衣听其四年破阵无果,心中黯淡,但既已至此,还是要试上一试。水婵衣心中有了计量,将身后葫芦放至面前,双手合掌一抹,随即双掌拍在葫芦之上,一股清泉喷出,冲向那支撑山峰的光团。
清泉飞至光团已是变成重重巨浪,拍打在光团之上,光团随之一颤,光芒大减,观音奴和水婵衣见之一喜,不料光团不过一瞬黯然,随后又变回原样。水婵衣见状轻叱一声,那海浪威力竟又加大了几分,击向光团,观音奴亦是纵身一跃,双手一按,地上的古琴随之飞入手中,疾疾拨弦,厉曲声声!
合二人之力,光团似有破灭之势,二人见之大喜,不料山峰之中传来一个声音,“你们还是不要做无用功了,此阵不是天境之人,根本就破不了。”水婵衣闻声抱拳说道:“阁下可是神医老不死,在下善水楼水婵衣,奉家师之名,想向神医讨要一碗草堂井水,还望神医不吝赐下!”
那声音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我这井水本就和善水楼的上善泉水同出一源,姑娘想要,情理之中定是要给,不过七年前老夫发动此阵之时,那口井已是化成金石,恐怕。”
水婵衣闻言抱拳说道:“既然如此,晚辈不再叨扰。”说罢转身要走,却听得观音奴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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