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捧腹,一时间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惟尉迟正坐在一旁,阴沉着脸,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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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正曾经在这条官道上送走了被封为定国公主的侯铁铮之女,他毫不怀疑他对她的感情。
可是当他也被送行,去剿灭夷国的时候,他却颇有感触。
行前,尉迟正策马经过丞相府。
丞相府大门紧闭,没有人出来,也没有人进去。他也同样进不去。因此尉迟正能做的,仅有拉扯着门上的环,想敲门,却又放了手。
丞相府的外面全是宫中禁卫,因此尉迟正这番作为,立刻就被禁卫拦下来,“丞相府不许进出,这位大人,您请回。”
宫中禁卫直属陛下统领,向来不管谁是什么大官小官,通通一视同仁。说不让进出,就是不让进出。
尉迟正看他一眼,冷哼道:“尉迟某只是在这里站上一站,没打算进去。”
虽然他这么说,不过禁卫仍然信不过他,只在旁边防着。
尉迟正看了一眼丞相府大门上的额匾,心中烦躁。
真不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他不想见谢临,一点也不想。
可是为什么要来这里,他也不知道。
这日,尉迟正在丞相府的大门前,望着门上的漆出神,发呆地站了整整一个上午,禁卫也盯着他看了一个上午。这一个上午,尉迟正也没有产生一丝一毫想进去的念头,当日头当中的时候,他便转身离去,没有回头。
禁卫松了口气,回到原处去。
尉迟正并不知道,他的所有表现,眼神,情态,动作,所有的一切,都被躲在阴暗处的卓青看在眼里。
等到尉迟正走了,卓青也走到丞相府门前,他抬头看了看丞相府的匾额,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用尽力气向“丞”中间的一竖一扔,然后便要走。
这一下的声音太大,方才的禁卫跳了出来。
刚送走了一个瘟神,结果又来一个。禁卫痛恨地抓住卓青的臂膀,“你干什么?”
卓青冷哼了一声,“禁卫大人,您不是只管丞相府进出之人么?我一没从丞相府进去,二没从丞相府进来,您管得着我么?”
禁卫冷不防他强词夺理,不由一怔,“这……”
卓青对着大门方向大声道:“谢临,你早晚得倒,你给我记着!”说罢,卓青便甩开禁卫的手,转身扬长而去。
禁卫被他莫名其妙的行为给惊住了,不禁摸了摸鼻子,心想今天遇到的都是些什么怪人,一个一个都脑子有问题吧?遂也不当回事,隐回到原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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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正对夷国的捷报频频从北方传来,缺了大将的夷国就如失却了抵御的左膀右臂,缺了主心骨,尽管夷国皇帝仍主战,可是年迈的皇帝却已经力不从心,再无曾经的斗智。
夷国皇帝也有两个儿子,一个主和,结果被打得节节败退,另一个主战,可是空有行动却无策略,在尉迟正的压迫下,只会也跟着节节败退。
大楚军灭夷国,仅仅用了半年多的时间。
兵力虽然相当,然而夷国物资的匮乏,还有夷国主心骨的缺失,夷国士兵皆毫无战意,被大楚军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夷国皇帝宠幸美人,掠夺民间许多珠宝,致使夷国国力衰退,皇帝人心渐失,自然更没有人会为了保卫这样一个皇帝而拼命。
春去夏来,夏去秋来。
夷国都城被攻破的那一天,主和的皇子自己抹了脖子,主战的皇子带着残兵躲向了更北的地方,那边更寒冷而干旱,物资更加匮乏,可是他们也没有别的选择。
尉迟正不打算追击,因为他知道,对方再无东山再起的可能了。
尉迟正带着他的军队来到夷国皇帝的宫殿,富丽堂皇的美好之物,尽皆摆在他的眼前,一切摆设布局,于大楚皇宫何等类似。
一个裹着狐裘的美貌女子,蜷缩在那唯一的龙椅上,旁边是夷国皇帝的尸首。
老迈的,布满褶子的脸上,充满了惊恐,惶惑,不可置信。他身上全是血,染红了他为自己穿上的龙袍。
他胸口上插着一把匕首,匕首的剑柄上还带着红穗,镶嵌着各种颜色的宝石,昭示着这把匕首作为收藏之物而非杀人之物的本分。
尉迟正一见就明白了,“你杀了他。”
那女子更缩在狐裘里,仿佛那是她的保护壳,“是,”她的声音仿佛如黄莺出谷一般婉转,“他是我杀的,他死得毫无戒备,你看他惊恐的表情,他死的时候一定不敢相信。”她看了看那尸首,或者看的是那尸首胸膛上插着的剑匕,“你大概不知道,这凶器还是他送给我的,还有这宫殿,这些珠宝。因为我喜欢,他就会把什么东西都给我。”
“他是除了父亲之外,对我最好的人了。”
她美貌的面庞,仿佛夜空中的满月,可是她哀伤的神情,却仿佛满月上,下了雨。
尉迟正微微点了点头,“或许他待你,也比我待你更好。”
她沉默着,或许是因为无话可说,或许是因为默认。
尉迟正仿佛没有看到她的表情,“我听说他为了你,倾尽国家财力,我的仗打得这么容易,你应该记首功。”
她轻轻哼了一声,“无论如何,我是侯铁铮的女儿。”
尉迟正没有说话,或许,这次他注意到她神情中的惶惑不安。
“真的好冷,”初秋的季节,外面还很暖,她却蜷缩在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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