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翠萍还是点了点头。
十七年前的董斌,现在已经很少人认识他,可是十七年后的董斌,闸北的人,开始慢慢认识他。
五金公司开张的第一天,各界社会名流也都来捧场,郭家合只是在车里远望了一下就离开了。
“高兴吧,高兴两天,你连哭的地方都找不到。”郭家合坐在车里闭着眼,面无表情地说。
公司一开张,一天接了三十多张订单,大多都是十七年前的老熟客。董斌大张旗鼓,广购金质材料,正准备好好大干一番。
“想不到上海的金质品商机这么大,我还一直顾虑着,会不会有所回报,现在看来是多虑了。”董斌与冷坤坐到了一起,闲聊。多年的友谊,并没有随着距离而疏远。
“董老弟一向有眼光,没有十层的把握,你怎么会轻易去投资呢。”冷坤吟了点茶,笑着为他能有这么多订单而高兴。
“隔行如隔山。做哪一行,就吃哪一行的饭。你让我操控码头,我就做不来。”
“呵呵,上海滩能有远洋集团知名公司,与其竞争确实是一大对手,荣氏家族的插足,这万万让人想不到。”
“上海是个大枢纽,将来会有不少商人涌进来的。竞争是难免的,风险亦是有的。”
冷坤不住地点头。
夜色被薄雾裹了一层纱,天上人间坐满了宾客。
郭家合请来的,三十多号人,全是给董斌下了订单的顾客。宴席间,美酒奉上,郭家合并不多谈,只是款款敬酒。
没有无名的酒,也没有无名的宴席。这场酒席,都知道不怎么好吃。
闸北的商贾们很少不认识郭家合的,即使不认识郭家合,也应该知道远洋集团的威名。今天这酒,人人都知道有名堂,就等着东道主来道破了。
“看来各位,一直都在等这酒的名堂。”郭家合见这气氛有点冷清,说道,“在座各位都是为董斌的五金公司下订单的。”
底下一片哗然,议论纷纷。
郭家合扫视了一圈,“实不相瞒,这次邀请各位来,是有事相求。我郭家与董家世代有隔阂,幸有家父在,所能自保。”
在座宾客已意会其意,面面相顾。
“大家都是生意人,我也不多说,订单一事,我能接下各位所有订单,而且只收取成本费用,所有赔偿费,我郭家将会全部垫付,望大家再三考虑一下。”
“郭老板,你这是很让我们为难。”一瘦高个站起来顾虑道。
“谢老板,三八年的时候,是谁保了你的纺织厂?该不会是忘了吧?”郭成雄不等那姓谢的把话说完,站起来,带有训意地说。
“哼,那一年,谁在做什么,大家心里都清楚。”姓谢的老板,并没有被郭成雄的那一番话,所抵溃,相反,更加理直气壮。
这不是要挟吗?大家嘴上不说话,心里已经开始嘀咕了。
大家想什么?郭家合能猜不透吗?
“谢二哥,做生意,得跟着年代,年代过去了,那个年代的生意也就过去了。大家都是生意人,今天这场酒席也是场生意,实不相瞒,在座的我大都已经沟通过了。时间仓促,谢二哥,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只要你能说的,我就能做。”
“这。。。。。。”
大家面面相觑。
“后果全有我郭家承担。”郭家合这一番话,却是完全免除了他们的后顾之忧。
董家毕竟是初来乍到,可是与郭家打交道,就不同了,而且还有二成赚头。利欲驱使下,这帮人懂了心。
贾浩然懵了,他全听明白了。郭家合比想象的还难对付,釜底抽薪这一招,真够毒辣。索然不至于让董家倾家荡产,可名声没有了,三十家企业,突然取消了订单,无疑为了董家做了一次宣传,照这样下去,还有什么生意上门。
贾浩然匆匆离开了宾馆。
董家大院灯火通明,董斌在客厅里来回踱步,金制货品,已经打造好了,货已经备好了,而货主却都要取消了。董伟杰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的打,仍是没有消息。
“别打了,没有用的。”董斌坐在了沙发上,拳头轻轻的敲着眉头。
董伟杰啪的挂上了电话,破口大骂,“一群不讲信用的小人,无耻。”
董家这次接了那么多单,几乎把所有的流动资产全压上去了,现在再也没有其他的资金拿出来运转,每过一天,董家就要损失不小的数目,工人要吃饭,而且还有很多货并没有支付金额。
“金制品这东西,特殊需要,特殊制成。不是说运就能运的,他这是把我们往死路上赶呀。”
“那我们降价处理。”董伟杰说。
“到头来,还不是一样要赔,仍是不解决问题。他们这是要团团的困死我们。”董斌右手掐了掐额眉。
“那怎么样才能摆脱他们?”董小婉也是在一旁干焦急。
“只要有资金注入,就不怕跟他耗下去,金制品一定会上升”。
“父亲,那冷伯伯哪里。。。。。。”董小婉首先想到了冷坤,凭两家的交情,冷坤没有理由不帮他。
董斌仍是摇了摇头,“三河大厦正是用资金的时候,没了资金,就等于拆了他的桥。”
贾浩然呆了很晚,才离开董家,董小婉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难受,那份丝的牵挂却系在了心里。她没有送他,董夫人看着这两个孩子,备受煎熬,心里也为女儿难受。
自从贾浩然出现后,郭美丽再也没有睡个安稳觉,直到贾浩然进屋后,她才舒了一口气。一颗心悬着,她担忧他,一旦捅破了他的身份,她护不住他。郭美丽不再年轻了,但绝对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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