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显破旧的寺庙前,台阶上,主持一身袈裟,蓄着的白胡子在晨风中摇摆不定。身后跟着的三个徒弟清一色的藏青袍,裹得严严实实。
数级台阶下,叶子明一身白袍,右肩上驮着褪了色的包袱,凝视着前面的四人。
主持名叫牧无回,身前的青年是牧无回的第四个弟子。因为牧无回跳脱的性格,在入门那天,牧无回奇思妙想的将年龄作为师兄弟的标准。
换句话说,年长为大。所以做为最晚进门的叶子明,反倒成了二师兄。
这种事情很容易遭到其他三人的排挤,毕竟一个新来的家伙,一进门就爬到其他两人的头上,搁谁心里也不会痛快。
但这种事并未发生在叶子明身上,寺庙清贫,加上性情相投,四人的关系反而非常好。那种勾心斗角的攻讦,从来不会出现在这个偏僻的小庙内。
所谓的大师兄、二师兄...不过是一个称谓。这种祥和的气氛和牧无回洒脱的性格,让五人的关系模糊了师徒的界限,也超越了师兄弟的感情。
牧无回看着叶子明悠悠的说道“子明,接下来的路全靠你自己了,到了麓山圣院要好好努力。师兄弟中,你的修道天资最高,可惜你过分迷恋学识和阵法,这是修道者的大忌,切记、切记。”
叶子明躬身说道“师傅教导,徒弟铭记于心。”
牧无回叹了口气“你的脾气我还不知道,嘴上答应的比谁都快,做起事来,不还是按照自己的死理儿来办。不然凭你的资质,修为怎么能如此差劲...”
牧无回长篇大论说个不停,看趋势叶子明还要留在这儿吃顿午饭。后面的徒弟忍了又忍,终于年纪最小的四师弟没忍住“师傅你还让不让子明走了,我们起了个大早到底是为了啥。”
牧无回眼珠一瞪“小兔崽子没看见我正嘱咐子明呢,回去我再收拾你。”
四师弟脖子一缩,大师兄和三师弟赶紧把脑袋扭过去,一个吹着口哨一个看着鸟。
牧无回继续说道“子明啊,为师没什么可送的礼物。既然你有志于剑道,那这把木剑就送给你了。”
牧无回也不知从哪取出一把造型精美的木剑,木剑通体晦暗,剑身刻着繁复到多看一会儿就头晕的纹路。
见师傅真拿了把木剑,三个徒弟都是一脸的鄙视。师傅,子明都走了,你就不能改改你那抠门的毛病?
叶子明郑重的接过木剑。这把剑看起来虽然没什么实用价值,但它的意义本不在此。他相信这是师傅对自己的鼓励和鞭策。
“师傅,大师兄、三师弟、四师弟,保重!”
......
......
四月,淅淅沥沥的小雨还在继续,灰暗的天空为即将到来的清明,蒙上了一层哀愁。
雨幕笼罩着镇子,雾气截断了人们远眺的视线。吃过午饭,大人开始收拾碗筷。小孩跑到窗边,用力一推,推开了窗外的景色。
稚气的面容上挂着欣喜,两只手抵着窗台,身子努力的探出去,去迎接春天的冰凉。冷风灌入屋内,正在洗碗的母亲呵斥一了声,窗台上的小孩极不情愿的将窗户关了起来。
小小的身子伏在窗台,眼睛透过窗缝看着外面,外面的世界有多大呢?
这一年,叶子明五岁。
时空转换,一晃便是十二年。还是那双探求的眼,这次,叶子明却是从镇子的边缘,看向自己的家。
天空阴沉沉的,镇子比以前要繁华许多。看着陌生了许多的街道,不再熟识的面孔,叶子明的脚步不知不觉的慢了下来。
离家越近,周围的居住条件越好。看得出四年的时间,已经让这里已经形成了成规模的富人区。
这次叶子明专程回来,就是为了祭奠父母的。四年的时间,变了好多。
叶家以瓷器起家,在叶子明八岁的时候,叶家跻身成为当地的大户。为了表彰叶家对瓷器行业的贡献,商会专门在叶彰生日那天,送来一幅牌匾,上书“商界泰斗”四个大字。
叶彰看着送来的这幅牌匾,再看看自己这个年少有为的儿子,心里美不自胜。他都能预见到,未来的叶家,在儿子手上,将更加强大。
可惜叶子明的成长完全偏离了叶彰的预期,在这么一个商贾之家,他竟然对书籍有着超乎想象的喜爱与天分。
读书就读书吧,可这小子竟然拒绝科举,满脑子都是什么游历世界这种奇思怪想。每次和叶子明谈话,没说几句,叶彰就急的开始拍桌子。
叶母一听见叶彰拍桌子,极其溺爱儿子的叶母就开始爆发出女强人的气质。每次伴随着哭闹声,叶彰都会灰溜溜的跑出去。过得一时半刻,叶彰满脸讨好的将端着茶水双手奉上。
直至家道中落,叶子明也没有从叶彰那学得一丝丝的毫泰斗之气,书生气倒是满满。
叶子明十岁那年,因为叶彰一心想着和官窑搭上线,脑袋一热,巨额的投入最终导致了资金链的断裂。
一夜又一夜的操劳,积劳成疾的叶彰在第二年撒手离去。这一年也是叶家迅速走向衰败的一年。
面对着焦头烂额的问题,叶母一个弱女子如何能扛起这样一副重担。加之身体本来就不好,让她没多久也倒在了这条路上。
十一岁的叶子明倒也干脆,把家里的生意全部出手,只留下房契地契。守丧一年后,叶子明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
按老人的说法,叶子明出去挥霍家中的财产去了。有个这种不思上进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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