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石堆砌的高大门楼内,是一条笔直宽阔的林荫道;通往礼堂的柏油路两侧,枝干粗大的梧桐树枝繁叶茂;富有历史感的教学楼前,一块块绿油油的草坪上围坐着三三两两的学生;藏书丰富的图书馆除了有数不尽的珍贵图书,还有无数的音像制品可以随意借阅,有些还是市面上最热销的美国大片原声带;教室里是一色的淡橡木色的课桌椅,只要教室里没课,想坐多久就坐多久,坐烦了还可以随时换一个教室坐坐。就这样,在沈西泠的描述里,这座学校带着浓浓的青草的香气和淡淡橡木的味道朝我扑面而来,我比她更喜欢她的大学。
不出我所料,虽然家在本地,但她仍然申请了住校,她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离开她不喜欢的那个家了。
高考结束,高中的同学们都四散飘零:蓝燕只考了个大专,陆正才干脆落榜了,他也不准备复读了,按照他的话说:再读一年也还是那个样子。他决定提前进入社会。倒是他的两个死党——胡鸣涛和沈建最后冲刺了一把,考了个比较好的大学,胡鸣涛居然还考上本科了,着实令我们大跌眼镜。至于班上的两对:张志明和许欢欢如愿考到了同一所大学,而刘超和徐漫则各奔东西,据说两人在毕业前就理智地和平分手了。
因为同在本市上大学的缘故,我和沈西泠也还经常聚一聚。进入大学,除了有了更多的时间上的自由外,在经济上也有了一定的自由,每月的生活费有一部分会被节省下来,用于偶尔的外出吃饭和购物,这在大学以前是无可想象的。我们喜欢在没有课的午后,找一家小茶馆,叫上一壶玫瑰花茶分着喝,看着玻璃茶壶里的花瓣起起伏伏,闲适地消磨整个下午。沈西泠会拿出郭磊的信,反复的读着,再仔细的回信,偶尔会问一下我的意见。
“你知道吗?郭磊说,杨少红也在他们学校。”
“她还没死心啊?”我说。
“这个郭磊没说,就是说在食堂碰到过一次。”沈西泠小心翼翼的说,好像含着一口气慢慢往外吐,生怕一口气大了吹翻了什么似地。
“那你打算怎么办?”我直截了当的问。
“没怎么办啊,又没什么事,不用大惊小怪吧。”
我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说道:“你看着好赖,肯定不会那么简单。”
果然没过一个月,沈西泠就慌慌张张地来我们学校找我,一见面就说:“怎么办?郭磊说杨少红找她帮忙,说她饭卡丢了,要他看在老同学的份上,帮她打饭。”“打到什么时候?”“好像说是打到她拿到补办的饭卡为止。应该没什么事吧?”最后一句,沈西泠说得完全没了底气。
“哼!我可不这么看!你看啊,她吃了郭磊那么多次饭,饭卡到手后总不会欠着吧?肯定还要还他,这么一来二去的,两个人得在一起吃多少次饭啊?”
“那我该怎么办啊?”
“要说女人的直觉是最准的,我看你必须采取点行动了!”
沈西泠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不明白我话里的意思。
“就是要去宣布主权啊!”我高声说道:“现在!马上!去买一张火车票,去找他!”
“现在?”沈西泠连忙摆手:“不行不行,我。。。还有课呢~”
“还什么课?管他什么课呢,少上两节会死啊?跟你们宿舍的同学打声招呼,就说家里急事要回去一趟,请她们代点下名,回头再把笔记抄了不就行了吗?”
“可是,可是我这样突然袭击,好像挺尴尬的,郭磊会不会不高兴啊?”
“这个时候还管他高不高兴啊?你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打赢这场女人和女人之间的战役,等打赢了,他就是你的,你想怎么哄都行。”
“璐璐,那,你能陪我去吗?”
我想了下,决定陪她去一趟。“就当是去旅游了!”我说。
我们各自回去安排请假等事宜,然后赶到火车站,找黄牛多加了些钱,买了当天出发的火车。那时候还没有动车和高铁,车价也在我们能负担的范围内,要是按照现在的价格,我们俩肯定只能放弃这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了。
坐火车去郭磊所在的城市需要十几个小时,下午上车,第二天早上才能到。上车前,我还是让西泠打了个电话给郭磊,把车次和到达时间提前通知了他,编了个理由,说是我们想去旅游顺便去看看他。当然这样的理由多少有点牵强,郭磊心里难免会犯嘀咕,但这时候我们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就像当年我们冒冒失失地奔向郭磊家一样,这次我们再次联袂奔他而去,但是这次,也许并不能得到一样的结局。
郭磊的学校比我们想象的都要大,虽然地处北方,却种了许多江南的植物,婀娜的垂杨柳,脉脉的荷叶荷花,倒像是回到了我们生长的地方。郭磊领着我们四处参观,期间沈西泠只是沉默,好像忘记了我们此行的目的,我转了一圈,心里一直盘旋着一句疑问,只是没好意思说出口:“学校这么大,怎么就能和杨少红相遇呢?要说没有阴谋,鬼才信!”我回头看了眼似乎沉浸在校园美景中的沈西泠,暗自叹了口气——四年,真的是太长了。
晚上,郭磊请我们在学校食堂的小包间里吃饭,沈西泠坚决不肯,一定要在大堂里和别的同学打菜吃,她那么坚持,态度里有些奇怪的执拗。最终我们换到了大食堂一处僻静点的桌子上吃饭。郭磊忙前忙后地打来了一桌子的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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