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忆再次出现在冉姒面前时,已经又是五日后了。
秋忆从发髻中将簪子拔下,把印有兰花暗纹的布帛交给冉姒:“这是这段日子以来的战报。”
冉姒快速地扫了一眼,黛眉微蹙:“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
这份布帛中详细地描述了前方的战况,甚至细微到了每次每次对战的伤亡人数,可就是唯独少了她想要了解的部分。
“少主,情报收集向来不是妙手阁的强项。而且在调查过程中,我们派去的人受到了一股强劲力量的阻碍……”
冉姒手指轻叩着桌面,沉吟了半刻,沉声道:“知道是谁吗?”
“查不出来。但是目前看来他们只是想阻止我们调查,并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玄阁呢?”
“属下曾试着联系楚歌,可是一直没能联系得上。前两日,秋雪也替您传令回玄阁,可是玄阁说,他们之前就得了宫主的命令,已经不再听令于少主了。”
季倾墨当初,为了她能有足够强大的力量自保,把玄阁一起给了她,即使是后来也没有把玄阁收回的意思。
按理说,这种时候他更加不会从她手里彻底拿走玄阁。玄阁专司暗杀和情报,她独自一个人留在北都,那就意味着无数的危险潜伏在她身边,而如果她手里握着玄阁,那就多了一个自保的武器。
除非,季倾墨不想让她知道他的行踪!
为什么?
在冉姒沉思的时候,秋忆突然出手扣住了她的脉搏。冉姒自然是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又镇定下来了。
等到秋忆松手,冉姒才挑眉看她:“探出什么了?”
“没什么。奴婢只是担心世子妃的身子,毕竟自从入秋后您的身子就越发不利索了。这又即将进入寒冬,要更加小心才是。”秋忆垂着头,毕恭毕敬说道。
“我也是没什么法子了。毕竟母妃不争气,一路上悠哉游哉地这边玩玩,那里逛逛,等到了天山的时候,雪莲都已经被别人抢走了……”冉姒看着秋忆似笑非笑。
“……”秋忆顿了一下,“奴婢听说这事儿跟王妃的关系不大,都是因为王爷他还玩儿了,王妃劝着他不听,还非要拉着王妃一起胡闹。这才耽搁了时辰。”
“哦?是吗?”
“是的。”秋忆点点头,十分肯定道。
冉姒无奈地摇了摇头,长长地叹了口气,双手支着下巴看着秋忆,幽幽开口:“娘,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见到了父王以后,一定不怕麻烦地帮你一一转述你刚才说的话给他听。只是不知道他听了以后,是不是也和我现在一样赞同你呢?”
冉姒说完,眨巴了几下眼睛,对着秋忆微微一笑,晶亮的眸子里写满了狡黠。
“死丫头!”秋忆变了声音,伸手把脸上的假面具揭了下来,露出了一张和冉姒有着八分相似的脸。
“你怎么知道是我?”冉卿浅不服气地问。
她的易容术可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不仅可以把面容改变得毫无破绽,就连被装扮者的行为举止和说话时语气用词,她也能学得跟真人一模一样。
“不是你的易容术不精湛,只是你在面对的人是我时,就放松了警惕。”
特别是在她说她坏话时,她就会忍不住反驳,并把一切不好的事情全部都推到奚清泽身上。自从冉姒还小的时候,她就是这样了。
“而且你刚才给我把脉,我在下意识反抗的时候,摸到了你的脉搏。”
在学习医理的时候,冉姒给冉卿浅把过无数次脉,自然能一下子就分辨出她来了。
“你有把这件事告诉小墨吗?”冉卿浅白了她一眼,对冉姒表明了自己不屑的态度以后,就开始在殿中瞎转悠了,“啧啧……看看这些摆设,季倾染可真是下了血本了。”
冉姒在她背后翻了个白眼:“我又不能出去,这些东西再值钱也和我没什么关系。要不你帮我偷出去卖了换钱?我们四六分账。”
冉卿浅回过身来,轻敲了一下冉姒的额头,被她气笑了:“要不是知道小墨把你看得比他自己还重,我就要真的认为他虐待你了。这才来季国多久,就那么贪财。”
“我可是你的亲生女儿,还真下得去手……”冉姒摸了摸额头,嘟囔道,“我没把这件事情告诉他,要是说了,他哪里还会离开北都?”
“你这样瞒着他,等他回来有你好受的。”
“娘,你有阿瑾的消息吗?”提到季倾墨,冉姒瞬间就没了笑意。
虽然她一直告诫自己不要相信季倾染的话,可是内心深处却是有一丝丝动摇了。
冉卿浅也收了笑意,沉默了一阵子才说:“接到秋忆的消息以后,我和你爹就兵分两路,我来找你,他去找小墨……”
也就是说季倾墨真的失踪了。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我们听说他失踪以后就立刻去打听了。可是让我们感到奇怪的是,好像有人在阻止我们寻找他。”
冉姒沉思了一会儿后,便不打算再纠结这个问题了。对冉卿浅莞尔一笑道:“我们去御花园走走吧。”
现在正是午时,宫中的妃子大多都在午休小憩,所以到园中散步的人并不多。
冉姒带着秋忆模样的冉卿浅在园子里走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我来北都之前就听说陈国的世子到北都来了,现在看来不假。”
冉姒顺着冉卿浅的目光看去。子车柔儿和子车晴儿在不远处赏花,她们很显然也看到了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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