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
风雪熄灭了木炭上最后一点火苗，暗红色的灰烬还未凉透，陆离将手放在上面取暖，想起了之前那段时间夜半常听的奇怪声音。
西门轻捶自己的伤腿缓解痒痛，漫不经心道：“瓦罗兰大陆的别名为符文之地，可知这个世界最强大的力量并不是武力，魔法，科技，而是符文之力，它是以天下最精粹的力量融合而成，从古至今各个势力不惜一切代价收集力量之源，进行炼制，到现在符文数量也寥寥不多。”
陆离想了想，道：“你是说龙的出现和这件事有关联？”
西门看着他像看一个傻子，道：“当然有关系，都说穷山僻壤出无知，这句话真是一点也没错。”
陆离早已习惯他的冷嘲热讽，没有和他争，继续自己的猜测：“你的意思是说巨龙之力可以用来炼制符文？”
西门点头道：“龙为地灵精粹应运而生的神圣之物，百年以降才出三条，龙体内的龙魂所含磅礴自然之力，但依然不足以炼制一枚完整的符文。”
陆离皱眉道：“那要多少？”
西门伸出一只手，手指摊开，道：“至少五条，而且每逢龙出，各方势力都会前来争夺，可想而知想要一人聚齐五颗龙魂是件多么难得事。”
陆离道：“百年间才出三条，确实难。”
西门双手枕在后脑上，继续说道：“所以，龙魂炼制符文这种事耗时耗力又需要运气，渐渐各大势力放弃了这种做法。”
陆离这才知道对方说了一大堆废话，不悦道：“你想说什么？”
西门笑道：“龙魂所含自然之力除了制符，也是炼体极为宝贵的材料，据说可直接让人冲破境界桎梏，所以每逢龙出，大陆上的新兴杰出人物皆趋之如骛。”
炭灰渐冷，陆离收回双手，淡道：“杰出人物？那好像没我们什么事。”
西门冷哼一声，坐直身体，表示反对：“确切说是没你什么事，白天你那一剑贯斧看似潇洒，但你自己也清楚若没了那把剑，别说面对温森这些白银巅峰的人，只怕白银初阶的人，杀你也不是难事。”
西门这话说的不无道理，所以陆离没有表示反对，他沉默了片刻，道：“你也是用剑的，剑法如何？”
西门道：“剑比不上斧头的刚猛，比不过刀的霸道，比不过枪的灵巧，很多方面都比不上其它武器。”他把佩剑拿在手里，继续道：“但是瓦罗兰大陆很多人都选择它作为武器，确实也出了许多很多了不起的人物。”
陆离想了片刻，提醒道：“我问的是你的剑法，你说的这些，概念太大。”
西门站起身来，虽然重伤未愈，站立的姿势有些奇怪，但在雪地里竟隐隐站出了世外高人的格调，他左手提剑，右手负后，缓缓道：“至于我的剑法，你一看便知。”
此刻渐生超然之姿的少年深吸一口气，右手紧紧把住剑柄，在一阵金石声中缓缓拔出那把亮如秋水的剑。
剑出，如雪的剑身在微风细雪中缓缓游走，自左下挥向右上，少年拿剑的手稳而有力，但剑却出的奇慢，不知是不是想让陆离看的更清楚些。
此刻陆离屏息凝神，瞪大眼睛，静等这一剑下一刻将带来的强大视觉冲击。
“喀嚓”一声，在寂静雪地分外清晰。
此刻极为专注的陆离立刻警惕道：“什么声音？”
只见背对陆离将剑拔得极为出尘的少年忽然浑身微颤，那蓄而不发的半空一剑亦是颤抖折回，后者连收三次才将剑身对准剑鞘，闭鞘之后的少年转身坐地，脸色苍白，似乎有些痛苦。
陆离看了看四周，确认什么都没发生之后，问道：“没了？”
西门痛苦吐字：“忘了手臂有伤，骨折了。”
陆离愣在原地，继而忍不住大笑，很久之后才平复，道：“那我们还是回到之前那个概念吧，你说有很多了不起的剑客，我对这个世界的了解程度你是知道，所以想听你说说。”
伤痛缓和些后，西门才道：“说了你也见不到，都是传奇人物，比如剑道第一人易大师，剑域第一人亚索，剑气第一人锐雯，剑势第一人么，啧啧，就是我师父菲欧娜了。”
陆离有些意外：“你师父能收你这样的当弟子？”
西门瞪了他一眼，骂道：“****你大爷。”
陆离感叹道：“一把剑而已，也能出这么多第一。”
西门淡道：“他们练剑的侧重点不一样，所走的道路自然也不一样。”
“那你看我现在走的是哪一条路？”
西门一本正经的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你现在练的简直四不像，青铜白银领域练不出什么气候的，等到了黄金领域以上，身心与天地共鸣，你才有选择的机会。”
陆离闻言沉默，忽然想起了几年前小城外的那段时间，那神秘大叔施展的大概就是剑域了，可惜的是那么多相处机会以致后面在风暴平原相遇，都没想过要问这位大叔的名字。
然后他看着手中这把古剑，忽然心生灵犀，问道：“那永恩呢，他排不上号？”
“永恩。”西门默念这个名字，神色忽然一本正经起来，双眼毫不掩饰向往之色，道：“我师父说过，在永恩死后，她与另外三人，才各自坐上了第一的位置。”
“所以实际上他才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陆离闻言沉默，只觉得手中月华剑沉重了许多。
很久之后，他转身看着东方如墨般的夜色，轻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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