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不知道,今日景帝下令取缔了全国的赌坊。这对我们来说,可谓损失巨大啊。况且那赵晏今日在朝堂上还意有所指,看样子是知晓了赌坊之事,正准备向皇帝面谏呢。幸亏太子的事正好也安排在了今日,朝会中途皇帝便到东宫去了。他没有机会开口。”姜风解释。
姜潇听了,略有些诧异,“这下损失可不小啊。”姜潇向来沉着从容,让她感到诧异的事情还真是不多。
话音方落,姜朔似心中已决定了什么,吩咐姜风道:“不能让赵晏接触到那些坊主。你速速去命人将他们带走,找个地方先安置起来……只怕是赵晏手中已有人证,若有联络不上之人,加派人手看好他们的亲眷。若有不听话的,便叫他当场毙命。快去。”
“且慢。”
姜潇边快速地思考,边伸手拉住了正欲起身的姜风,疑惑道:“大哥先别忙。赵晏不过是个没用的绣花枕头,如何能留心到此等密事?这号人物从来就不是我们的对手。父亲,莫不是他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想要诈父亲?父亲此时若出手,岂不是中他的引蛇出洞之计?”
“诈?”姜风楞了一下,踯躅地望向姜朔,“父亲,小妹说的有道理。”
“并非诈我。你不清楚今日朝上的情景,太子坠马一事他并不可控。”原在思考的姜朔蓦地抬起头,视线落在姜潇身上,“但有可能,这是他在揭发未遂时采取的另一策,我倒差点忽略了。”
姜风沉吟片刻,“我若现在出去,也许会有赵晏的人跟着我。可是不去也不行。当如何是好?要不我从后门走?就是不知道后门有没有他们的人。”
“大哥莫急。”姜潇轻轻拍了拍姜风的手,“我有办法,只是要委屈大哥淋些雨了。”
“事态紧急,今日便是下的刀子雨,我也得淋上一身。小妹快说。”
“大哥带上二十家奴,大摇大摆地从正门出去,不要去赌坊,只管带着你身后那些探子,在大街上淋淋雨。”
姜风听明白了意思,攀着几沿有些激动道:“小妹好计谋,只要我先将他们引开,其他的人便可放心去行事了。”
姜潇点了点头,转而看向姜朔,“不论他们是否用了此计,如此行事总是稳妥一些。父亲以为如何?”
“甚好。去罢。”
姜风令了命即刻去办,书房内便只剩姜朔与姜潇父女二人。
姜朔喝了口热茶,心有余悸道:“若不是我等早有对付赵晏之策,安排了太子坠马,今日那赵晏来势汹汹,只怕赌坊的事情就要败露了。”
“何止是赌坊的事情。”姜潇沉着道,“他既已知道整件事,又敢揭发父亲,定然是掌握了一定的证据方如此笃定。只怕赌坊没有缴税的事也叫他们查到了,杜春棋的死、那些谏议禁赌的奏折,他又岂会联想不到?好在,这些事情都建立在赌坊一事上,若无赌坊之事作那□□,这些事情倒也难以引爆。”
见姜朔兀自深思沉默不语,姜潇又道:“父亲勿忧心,这个绣花枕头既然能做出那些准备,便也笨不到哪里去。他如今已涉嫌陷谋害储君,自己尚难以洗脱罪名,未免加深皇帝对他争储的怀疑,当不会在此时揭发父亲。”
姜朔点点头,“这一点为父心里明白。”
“那叫父亲忧心的是……”
须臾父女二人异口同声道:“赵晏!”
“赵晏这小子竟能隐藏得如此深,叫我们丝毫察觉也没有。我不相信凭他一人能有如此能耐。”
姜朔的疑惑丝毫不奇怪,他常年在朝中为官,这些皇子可谓是在他眼皮底下长大的,谁有望成龙翻江倒海一飞冲天,谁是只无伤大雅仅碍观瞻的虫,他心如明镜清楚得很。
这个赵晏,他甚至都未正眼瞧过,更何况放在心里。若非为了笼络离染要除掉他,宫里这么些个皇子,如何也轮不到他让姜朔操心啊。
可赵晏的举动确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仿佛一记闷棍自身后猛地打在了脑袋上。姜朔不禁怀疑起自己的眼光。
姜朔撂下茶杯,杯子却没放好,打翻了,弄湿了几上的宣纸。
“你可知贫贱娘子如何侍夫?”姜朔忽而问道。
姜潇丹凤眼一睨,“父亲为何此时提这个?”
“为父告诉你,聋三年,哑三年,瞎三年。”
姜潇约莫知道姜朔想要说什么,但心下不甚确定,细长的眉毛一挑,“父亲言下之意是……”
“我在想,这二十年来,赵晏的胸无大志会不会是装出来的。虽然不知道他是如何知晓赌坊一事的,但今日在朝堂上,先有军情延误引得景帝勃然大怒,再有他提议取缔赌坊,两件事先后发生环环相扣,定然不是巧合……他的计划十分周密。”姜朔的表情有些凝重。
姜潇扶起茶杯,又从怀中取出碧色的丝罗帕子,仔细擦了擦手,然后便将帕子随手一丢,“这样的谋划,定不是赵晏所为。若说还有谁帮得了他,无非就只有……离染。可是离染为人耿直,心中当不会如此百转千回。我猜想,定是有第三人在为赵晏出谋划策。”
姜朔的手指不停点着桌面,“也许赵晏请了谋士?若他有如此神思敏捷的人在身旁,那就不好办了。”
“父亲都不似平日的父亲了。”姜潇瞄了眼他的手指,不以为意到,“能让父亲忧心至此,赵晏和这谋士真是好本事。我倒是有些期待,有一天能够面对面地与那人的比智斗勇。”
“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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