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菜菜知道这个世界里妖怪式微,但却不知道它们竟然已经老弱病残到这个地步。
七位师兄中有三只是妖怪。
而这三只,竟然都还停留在最基础的闻海殿修习法术。
“那其他几位师兄呢?”苏菜菜问。
却维狐疑地看了苏菜菜一眼:“小师妹怎么会不知道其他几位师兄们在哪座宫殿修炼呢?”
完了,露馅了。
苏菜菜菊花一紧,干笑道:“我足足病了七天,私以为,以师兄们的资质,定然不会还停留在原来的宫殿修习法术。”看到却维微微撅起的粉唇,想起他还呆在闻海殿,苏菜菜连忙改口,“咳咳,当然,打好基础也是必要修习的重点之一,正所谓厚积薄发,七师兄你定然有晋殿的一天。”
却维闻罢,踮起脚尖摸了摸苏菜菜的脑袋,笑眯眯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
苏菜菜如今十三岁,而却维只有十岁,身子还没有苏菜菜高。
这动作便显得十分滑稽。
且他生了一副唇红齿白的娃娃脸,怎么看都不像是做师兄的样子。
苏菜菜硬着头皮道:“七师兄,那其他几位师兄究竟在何处修习法术?”
这声恭恭敬敬的七师兄叫得却维极为舒坦。
他眉开眼笑道:“大师兄裴言在主修符箓指诀星相医卜的百梧殿,二师兄和三师兄同在步青殿,主修五行遁术八卦行阵。五师兄在长归殿,修御剑骑射。”
“那现在谁的法术最高?”
“自然是大师兄。”却维骄傲地挺起胸膛,两颊泛红,眉飞色舞道,“百梧殿是十殿之首,几百年来,能入得百梧殿修习的殿众不过五十来人,简直是凤毛麟角。况且殿主白水大人还经常夸奖大师兄有灵性,是不可多得的修炼奇才,连素来以严苛刻薄出名的长须大人也曾说道,大师兄是近一百年来,最有可能修成上仙的修者。雾秋山,已经整整一百年没有出过上仙呢。”
苏菜菜敛眸,这几个人果然和六年后的武力值分配一样。
原来大师兄裴言在六年前就已经这样厉害了么。
苏菜菜又问:“七师兄,你知道山下的那些阵法如何破解呢?”
“小师妹,你要下山?”却维疑惑道。
苏菜菜犹豫了一会,点了点头道:“我想下山逛逛,总是呆在山上修炼法术太枯燥了。”
却维表示理解,托着香腮,抱怨道:“的确是有些枯燥,却维的话本都看完了,他们竟然还不给却维弄些新的来,简直是可恶,太不把我们师父放在眼里了。”
“他们是谁?”
“碧澜堂的人呀,每月月底他们都会下山采购物资,却维经常让他们稍些话本上山。”
碧澜堂……苏菜菜记住了这个名字。
或许可以从他们那里下手。
可现在是九月初九,离月底还有二十一天,苏菜菜怕自己等不及。
“为什么要在山上设阵法呢?”苏菜菜问却维。
“你不知道么?”却维瞄了瞄左右,贼兮兮的小模样,凑到苏菜菜耳边,小声道,“咱们雾秋山百年前,曾经出过叛徒。”
“叛徒?”
苏菜菜瞪大了眼睛,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小说里可没有这一出呐。
“小师妹,为何你独独只与七师弟说话,而不理会六师兄我呢?”
一声轻柔娟秀有如清泉细流的声音轻轻响起。
清透无害的白净少年,用那双满是愁绪的水眸,不满地看着苏菜菜。
温婉清愁的模样,像是一个受尽委屈的小媳妇。
白绥咬唇道:“小师妹可是讨厌我?”
苏菜菜乳酸蛋疼不已。
这位小哥这位爷,我哪里是讨厌你,分明是怕你呐。
苏菜菜强笑道:“呵呵,怎么会……六师兄你生得这样俊,喜欢都来不及,我怎会讨厌你?”
白绥上前一步,眨了眨眼,无辜道:“那你为何只与却维说话,而不理我?”
……这人,不是诚心挑事么。
苏菜菜频频往后退,小眼神一闪,含糊其辞道:“六师兄你离我这么近做什么?我耳朵好使得很,听得清你在说什么,所以不用靠我这么近,这里空气忒稀薄了点。”
“既是如此,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不与我像却维那样咬耳朵说悄悄话?”
却看他轻蹙娥眉,暗咬粉唇,肩骨瘦削,白衣如雪,宛若漠漠轻桥上笼着的一封烟雨。柔弱得像是随时都会随风消逝,飘散在这烟雾缭绕的清秋河畔。
任谁都舍不得让他受半点委屈。
苏菜菜菊花一紧。
……白绥这朵白莲花,又开始装忧愁装可怜了。
幸好她知道这毒蛇的真面目,不然绝对会被他唬了去。
苏菜菜决定破罐子破摔。
“因为我喜欢你,六师兄。”苏菜菜抬头,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眼睛,万分诚恳,“所以不敢和你说话,因为心跳会加快,血液会上涌,我怕被你看到,这样会更无地自容。”
白绥一愣,纤细浓密的眼睫毛轻轻颤动,怎么着也猜不到苏菜菜会这样回答。
他不过是想要看到女人窘迫为难的脸而已,却不想他自己倒先窘迫了起来。
这女人,还要不要脸的,怎生如此大胆。
他也不是没有被人表白过,但如此简单直白的话,还是头一次听到。
白绥毕竟年纪比较小,才十一岁,遇到这种不要脸的女人,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那张白净的小脸,一寸寸爬上了可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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