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山形依旧枕寒流
悬崖之上,群山之间,山行寒流依旧。
摘尽天下星,揽遍千江月,却哀思、诉离恨,事渐休。
节一:南宫世家
莫君言暗想:“原来这些人都是阮晋约来为南宫世家助拳的,只是不知他们是为的何事。”他知道南宫世家是武林三大世家之一,所为必定是正事。
阮晋拉开嗓子,朗声道:“诸位都知南宫世家南宫飞凤老前辈长子‘盖孟尝’南宫元为人正派侠义,昔年若非他仗义援手,阮某早已死在黑教高手之手。他又是南宫家嫡长子,由他继任了家主之位可说是名正言顺。这本是他南宫家家事,按理轮不到老夫置喙,只是他兄弟南宫九咄咄相逼,威胁劝诱,硬是要抢这继承人之位,老朽是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才遍邀好友,为南宫大少爷助阵。”
师秉川叹道:“老来总爱息子,原也不假。不瞒阮兄,老朽也是偏爱幼子。”阮晋道:“人有偏爱之心是无可厚非,可南宫老庄主疼爱这南宫九,未免太过骄纵,以致那小子无法无天。俗话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南宫庄主也需有个限度才是。”这阮晋身受南宫元救命大恩,是以言语中对南宫飞凤毫不客气。
有人问道:“不知这南宫九做了什么,让阮老前辈如此愤然?”阮晋恨恨地道:“那小子到处散播谣言,说南宫大少爷品行不端,是个浮滑公子,好寻妓买醉,这可不是笑话么?道上的人,那个听到南宫元少爷的名字,不是翘起大拇指?可叹南宫庄主竟信了那谣言,大肆数落了南宫元一番。”
一名青年说道:“对了对了,俺在邢台的时候听说了,都说是南宫大少爷路见不平,从恶霸手中救出了一名少女,这可是好事,却不想南宫大少爷心存不良,见那女的生的美艳,想要占为己有,少女不从,南宫大少爷就把她软禁起来……”那青年还待要说,阮晋瞪了他一眼,忙住了口。
师秉川道:“这必是南宫二少之讹传,大伙儿不必在意。想来‘盖孟尝’救人不假,监禁少女之事则必为虚构。是以虚虚实实之间,倒让南宫庄主难以分辨。想来阮兄邀集我等前来,必是要寻那少女,为南宫大少解释此事了?”
阮晋道:“这是其一,若只为解释,谅老夫一人足矣。”他顿了顿,说道:“相请诸位,还在于保护南宫元公子。”众人都是大奇:“这可怎么说?”
阮晋叹道:“这事说来话长了,诸位稍安勿躁,且听阮某慢慢道来。就在上月,阮某从巨鹿往邢台去拜访南宫公子,却在道上见着了四个死人。老夫上去查看,只见其中一个正是‘五丁手’石开山。”
众人都是“啊”了一声,石开山原是绿林道上的好汉,后被南宫飞凤收为家仆,素来忠于南宫元。
“阮某见他颈边一道掌痕,如被火炙,尸身尚温。再看其余三人,均是南宫家家丁。阮某情知不妙,顺着打斗痕迹一路追了过去,正好在道旁田里撞见了南宫公子。”
“只见他与一人缠斗在一起,那人披着紫色大氅,身材高瘦,只一双肉掌,便把南宫公子一把长剑逼得险象环生。老夫急忙挺剑上前助阵,那紫衣人招数甚是奇诡狠辣,我二人联手相抗,也只争了个不胜不败之局。他看看讨不到便宜,冷哼一声逼开阮某长剑,就此退走。”
徐柳林惊道:“那人竟然在阮兄与南宫公子的联手之下从容退走了?”要知南宫元一手南宫剑法冀北无双,已不逊其父壮年之时,又有“十方玄罡剑”相助,竟然拦不住那紫衣人。
“不错。”阮晋叹道:“老夫当时也是惊疑,便问南宫元公子那人是谁,为何要行刺公子。只听公子娓娓说道:‘想不到这摘星楼的杀手,武艺竟如此高强,是我疏忽了。’”他话到摘星楼时,众人的脸上都露出惊恐之色,即便师秉川、徐柳林等,也是神态凝重。
“原来临近新年,公子从南方赶回,意欲在初一之前拜见南宫老前辈,他同石开山等行到此处时,便被那紫衣人拦住去路,南宫家本是侠盗世家,初时还以为是强盗碰上了贼爷爷,都是报以一笑,哪晓得那人出手狠辣,闪电偷袭,三人猝不及防,立时便被杀死。石开山与之相斗,也命丧其手。”
师秉川听他叙述,久未发言,此刻忽然说道:“杀手行事,多在夜间。摘星楼虽是杀手组织中的翘楚,竟然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抑且一身紫衣耀目,气焰何其嚣张!”他顿了顿,似是忽然想到什么,惊愕道:“等等,依据摘星楼杀人的规矩,什么样的人,派何等样的杀手,照南宫公子的身份……莫非……莫非他竟是摘星楼‘。果不其然,新年刚过不久,那南宫九设宴邀请大少爷,竟是公开赌斗,云云父亲年事已高,今后谁来接手南宫家的事宜,无非是挑明了要夺南宫家主之位。南宫元少爷只说父亲精力尚好,无需多虑,且家主继承之事全系父亲之意,与己无干,劝弟弟莫要执着于此。说起来,老夫那日也曾随南宫少爷赴会,南宫九那厮咄咄相逼,当真让人气愤。”
“大少爷被逼无奈,只得说道:‘二弟既然执意如此,那好吧。我答应你,咱们南宫世家素以侠盗自居,所依仗的无非是江湖同道间的义气与手上的功夫。义气无从比较,手上功夫却瞧得分明。依我看,咱们便在三月十五那日,于清风楼上比试一番,技高为胜,败者终身不提家主之事,九弟以为如何?’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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