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了几次未果之后,终于垂头丧气地蹲了下来。
昆吾本是远古洪荒时期便传下来的名剑,由老天君在太子祈墨殿下一万岁这年赐给了他,自此便成了他的佩剑。在三千年前苍梧大战之时,祈墨君携昆吾剑杀红了眼,愣是使原本清气泠然的昆吾剑激得煞气大发,后来辗转到了我的手里,我思索着这终归是人家的佩剑,还是早早还回去了好,又想着终归也是把绝世名剑,这么重的煞气到底还是不好使的,不如就用我的血涤净了它,这件贺礼送出去左右也算是有些颜面了。
在地上蹲了一会儿装尽了委屈,也不见那老头子有什么反应,我慢腾腾地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这许久没做什么调皮捣蛋的事,倒差点使我真的忘了,我曾经也是个头疼死师父师兄的小野丫头,在这一点上,少宸可谓是我的知己,我们俩正经事没干多少,但在苍梧之渊修炼时,却使得除了师父师兄之外的其他小神小仙小灵小妖小魔闻风而逃。
我从怀里掏了一截香出来,慢慢地用三味真火燃了。
这可是我压箱里的玩意儿,好用得紧。还是当年和西天那个善制奇异古怪香料的阮煜元君打赌赢了得来的,那家伙可小气的很,只给了我几小根,害得我平时也不敢轻易用它。
所以我就说么,像这等重要之事都记得清清楚楚便好了,那些模糊不清的记忆看来也委实没什么要紧,丢了也罢,否则在这种紧要时刻,能顶个什么用?
烟雾渐渐大了起来,火也渐渐弥漫了整个大门,并且有烧破结界的趋势。嘿,我就说么,这香加上三味真火,可着实好用得紧。
武垣老头子终于被我炸了出来,他气得白胡子一抖一抖的,瞪大了眼睛看我。
我一把将手中的香扔在了门柱上,漫不经心地对他笑了笑,“我也是知道你这门定是不好破的,只是在这样大的三味真火的灼烧下,不知能坚持多久呢。”
武垣老头子吹胡子瞪眼睛,“你这小丫头片子,我知道源头在那香上,还不赶紧给我灭了!”
我耸了耸肩,“香已经不在我手上了。”
武垣老头子思量了片刻,约莫是想着这样大的火势,我也不会硬着头皮往里闯,只是吓他一吓的,等他灭了那香,再退回门内去大约也能比我快——他离门可比我近了太多。
说时迟那时快,他撤了结界踩灭了那香的瞬间,烟雾徒然间全都消散,火势也全消灭不见,那大门哪里有半点被灼烧的痕迹?
趁着他怔愣的一瞬,我早已闪身近了门,还不忘施了个结界来绊住他,叉着腰在门内哈哈大笑,“爷爷,西天阮煜元君的幻香,你大约也是听过的吧?”
武垣老头子又是一愣,但马上回过神来,叉着腰大骂我使诈耍赖不是君子所为,我对他做了个鬼脸,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君子~
我的奇门之术是得了我爹爹的亲传的,是以虽然我的仙法如今已退到了一个小散仙的不入眼水准,但还是能绊住武垣老头子好些时候的。
而那幻香,只要用三味真火将它引燃,再略略加了施术者的意志进去,便能呈现出施术者所想要呈现出的虚假幻象来。只是有一个前提,那便是要见此幻象之人第一眼便信了这幻象,否则若是他不信,那任施术者如何法力高超,也是无济于事的。
这件事情告诉我们,虽然我调皮捣蛋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致使他们一遇上此等事情便深信不疑,但众仙却还没有认识到我善良可亲的本质,像这等跑到人家地盘来求人办事被拒之后恼羞成怒毁人家门的丑事,本君是断断做不出来的。
一闪身便到了洗炼池边,我悠悠闲闲地开了剑匣取了昆吾出来。
这把天界名剑已尘封了三千年不曾使用过,大约也是等得不耐了吧,它也很是有些气性的。我记得在苍梧之渊的时候,除了师尊的玄曜剑,它是不把其他任何剑放在眼里的。
噗,这么想着,我不禁笑了出来。果然也是剑随主人吧,啧,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我早已做好了打算。左右我也没多少日子可活了,也着实没什么好珍惜的,虽然我现下仙法已经大退,但是我的元神好歹也是一介上神,沾上我的心头血,对此剑应也是大有裨益的。
既然决定了就没什么好犹豫的,受离魂之苦许多年,我的忍痛能力早已大有着实算不得什么。
正取着呢,忽听一个冷淡却带着愠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在做什么!”
我诧异至极,武垣老头子没可能这样快就破了结界,而且这声音怎生得这样熟悉……
我慢慢转过了身子,在看清来人的刹那瞪大了双眼,手抖了抖,却没觉出半点疼来。
那人一身玄色袍子,袖口隐隐绣着蟠龙花纹,束发冠带,很是人模狗样的英俊逼人。虽然他平时低调内敛得甚至有些过分了,却仍是掩不了他一身傲然的孤寂清冷。
此时他也正看着我,瞳孔微缩,皱着眉头,死死盯着我的手。
我低头一看,不由讪讪一笑,将扣进心口的手伸了出来,与他打了招呼。
血顺着我的手一滴一滴地溅到了地上。不是我舍不得这么一点血,只是总不要浪费了不是,于是赶紧将它在昆吾剑上抹干净了,又忙里偷闲觑了他一眼,却不想见他面色阴沉得可怕,仿佛要把我盯出个窟窿来不可。
我有些头皮发麻,自小
喜欢一世劫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