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一身铠甲的独孤燕一个人走了回来。
“禀王爷,王妃,世子。"他拱手对着房中的三人行了一礼,“臣已布置妥当。”
“好,你退下吧,有事你单独进来禀告。”李重润抬手让他离开了。独孤燕是独孤氏的庶子,而独孤氏与李氏一直有联姻,对于他,李重润还是相信的。待人走后,李重润站起身走到了父母的近前,跪坐下来后,开口问道:“孩儿不知父王对此事是何看法?”
“这事情来的仓促,你父王还未想好。正好你来了,且先说说,你是如何想的。“
韦氏对自己的丈夫很了解,知道李哲现在没个主意,如今能稳住心神不闹出事来,已算不错了。她本就想唤儿子来此商议,正巧李重润不请自到,她便省了那些许麻烦。
李重润闻言,直起身子,正色道:“孩儿以为父王当去。”
李哲看了看儿子,皱眉想了一下,还是摇头:“不妥不妥,寡人无疾,大帝以此招寡人,这是要杀寡人阿。”说完,李哲又开始惶惶不安起来,口中念念有词。韦氏知道丈夫这是心病又犯了,忙上前安抚着,手中做了一个手势,让李重润不要再言语。
李重润在旁看着想着,父亲这一生享尽了荣华富贵,可也过得极其悲凉。由人推己,李重润不知道自己以后的生活是否也会像父亲一样。过了好一会,李哲在韦氏的安抚下终于缓和了过来,李重润也从思绪里走了出来。他看了看在母亲怀里的父亲,轻声说道:“父王莫急,陛下在诏书中只言要父王回神都治病,并无其他意思。”
“可寡人真的无疾阿。”李哲还是这句话,他心中的害怕溢于言表。
李重润看着父亲,一字一顿道:“是的父王,您并没有病,可陛下就难说了。”
李哲听了后,眼睛里冒出了异样的光,可很快又暗了下来:“那大帝为何又说寡人病了呢?”
“父亲,奶奶今年已经七十有四了,人生七十古来稀,到了她这个岁数,不得不要开始安排后事了。”李重润知道父亲李哲对武后的那种惧怕已经到了顶点,他不得不换了一个称呼,让父亲来接受自己的说法。
“就算奶奶自己不是如此想的,可朝里大臣们也会替她这样想的。如今奶奶的儿子就只有父王与豫王叔还在世,奶奶在这时候招父亲回去,里面恐怕也是有这层意思在其中的。”李重润说完,看向了自己的母亲。韦氏一下就明白了儿子的心思,配合道:“殿下,照儿说的有理,您到底是陛下的儿子,陛下还是看重您的。”
李哲见妻子、儿子是一个意思,最后还好是点了点头:“罢了,既然你们都如此说,那寡人就回神都吧。”可说完,他就低下了头,神态萎靡。这个时候,这殿里的宫人都给李重润打发走了,一时也无人可来照顾,韦氏只好自己先抱着丈夫,之后又给儿子使了个眼色。李重润会意,起身出去寻到刘福,让他唤了几个宫人侍女进殿。一阵忙活之后,李哲被人搀扶回了别宫的主殿,而韦氏则把李重润单独留了下来。
“照儿,刚才所说之事,你有几分把握?”
韦氏听了儿子的话后,是既兴奋又害怕,兴奋的是若果真如此,那她日后就有会做皇后;而害怕的是,若非这样,那这一去怕真的是回有去无回了。
“母亲,孩儿也只是揣测,并无十足的把握。”韦氏听了有些神情暗淡,可李重润接着话锋一转,“不过父亲到底是做过皇帝的人,他自己也许忘了,可天下人并不会忘。如今在父亲面前就只有这一条路,对我们家而言,也就只有这一条路。”
“哎。”韦氏闻言叹了口气,“你父亲若是如你这般,我们家也就不会如现在这样了。”
“母亲,切莫如此说,父亲只是因境遇不堪才如此的,日后他会好起来的。”李哲毕竟是这一家之长,韦氏可以偶尔逾越,可李重润却不想如此做。
韦氏看着儿子,想起初来房州的时候,儿子刚出生才三年,而现在李重润已成了一名英挺少年,不知这次回了洛阳又会有多少少女为之魂牵梦绕。
李重润见母亲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笑,以为是身上有不妥,便皱眉问道:“母亲,为何如此看孩儿,可是孩儿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的?”
“不是。”韦氏回过神来,忙遮掩了过去,“照儿,我只是在想,你父亲今天累了,想必也不会与我一起用膳了,你留下来陪母亲吧。”
“好,母亲,孩儿今天正好猎到一头鹿,已经吩咐人去做了,正好请母亲尝一尝。”李重润立刻答应了下来,他想着这也许是在房州吃的最后一顿了。
晚膳就安排在韦氏的寝殿里,一同的还有李重润的三个同母姐妹。三个少女与李重润一样年纪,岁齿相差最多不过三四岁,本来李重润还有一个妹妹,可惜在迁往这里的时候,夭折死在了路上。父亲李哲对这个女儿的死如今已经淡忘了,可韦氏心里却一直在思念着,这殿宇里还有她为这个女儿立的灵位。可能因为这件事情,韦氏对自己的儿女一直十分的溺爱,可与之相反的,李哲那些庶出的儿女,境况就要差许多,这晚膳,韦氏是不会让他们来的。
晚膳的主食便是那梅花鹿的鹿肉,这鹿肉极其鲜美,又用了宫廷秘法烹饪,味道极好。可李重润看着宫人送来的鹿肉羹,却抬手制止了。那宫人见了,连忙将手中捧着的陶罐又放回了托盘上。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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