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吕家确是不义。”
“那就是了。莫不说你二人并未成亲,哪怕就是成过亲,他吕湛停妻再娶,你也可以再嫁,与他再无瓜葛。”
“可是,我确实与谢家小郎退了亲……”
“谁知道!?”陈氏尖着嗓子打断她,“贞娘,人这辈子都是一路滑下去的,很少有改路的机会的。可现在这个机会摆在你面前,你一定要珍惜啊。”说着有些急得要掉下泪来。
“若是谢小郎家人找回来了呢?”刘贞心里乱糟糟的,还是觉得荒唐,可是陈氏的话非常在理,她已经不是总角的小娘,不懂妇人生存的艰辛。
陈氏嘴角扯出了笑意:“木已成舟,你恪守妇道,谢家人不会自讨没趣。”
刘贞胡乱低了头,随陈氏忙活去了。
这一夜,她翻来覆去好容易睡了个囫囵觉,却是噩梦连连,囫囵坐起,打开窗户,冷月伴着凄雨淋在窗前,如万千银针。
让冷风雨气灌了一屋子,刘贞方喘过气来。梦中的一切却挥之不去。
就这么枯坐着,直到天际发白。
就着早起的天光,刘贞补起刘钧的破裤子来,只是因为梦境的缘故,总是用心不专,扎了好几次手指。
补好了,陈氏也起来做起朝食,刘贞便拿着裤子去找刘钧。
刘钧正是年纪小贪吃贪睡的时候,被刘贞拽起来,很是不高兴。
“快些起来,不然要迟到了,先生该罚你了。”刘贞假装板着脸。
刘钧昨日一身伤痛,折腾上药到半夜才睡,此时哪里肯起来,“先生才不会罚我,吕贼对不起我家,他娘子特地嘱咐先生好好对我,补偿我!”
“你说什么?”刘贞拽起刘钧,对着他的青肿眼眶。
刘钧被她弄醒了,想起自己说的话,呐呐不敢言。
“你刚刚说什么?吕贼娘子吩咐你先生什么?”
刘钧见刘贞表情严肃,小声嘟囔:“谁知道吕贼是不是心中愧疚,派他娘子给学堂修缮了房屋,又给先生好多礼物,要他照拂于我……”
见刘贞没说什么,刘钧又补充道:“正是因为他娘子来了学堂,有几个混蛋才会拿姐姐你跟她比,所以我才……”
“跟他们打架了?”刘贞竖起眼睛。
刘钧垂头:“嗯。他们人多,不然……”
“朝食好了!”陈氏的尖嗓门响了。
刘贞点了刘钧的头:“快穿裤子,还有不许跟妈妈提这事。”
刘钧吃完朝食出门上学堂,陈氏就开始催刘贞准备出嫁的绣活。因为妇人出嫁,除了自身的用度外,还要给丈夫、公婆准备几件女红活计。平常人家一般都是做鞋。鞋子最讲究尺码合脚,既然换人了,那鞋子都得重做了。
陈氏翻出给吕湛做的鞋,想扔了,又觉得浪费,想留着给刘钧,但是刘钧今年只有十四岁,要穿这些得好些年,指不定哪天就被老鼠啃了或是生了霉。正发愁着,却见刘贞劈手一夺,直接拿去厨房塞进炉膛。
痛快是痛快,陈氏还是有点肉痛:“可以上街卖掉的。”
刘贞不吭声,火光映得她的脸忽明忽暗。
“妈妈,你以前见过谢小郎的堂叔谢玖么?”
陈氏讶异,“怎么问这个?”想了想道:“我不认得,但是你爹爹认得。你莫不是以为有人冒充谢玖来咱家行骗?”
刘贞转头看过来,一脸认真。
陈氏没好气说:“现在长心眼了怕人骗,当年也没看你对小吕贼多留个心?那谢玖对你爹情况一清二楚,对谢家也什么都知道,还给咱家千里迢迢带来了临江的特产。别说咱家现在没什么值得人家这般费劲骗的,就是有,总该是谢小郎亲自迎亲,你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刘贞还是一脸狐疑。
陈氏拍了她一下,“你又胡思乱想什么?”想了想自己这女儿一向单纯没见过事,想是被吕湛的事给吓到了,现在什么都疑神疑鬼,便又道:“娘可是见过谢小郎的,他十岁的时候回来过一次,还来咱家送过礼,可惜你当时跟你大哥去了外祖家,并未见面。”
“妈妈,万一这个谢玖说的都是真的,谢小郎不知退婚。但是谢玖他是假的,拿了咱家的信物,出了门就冒充咱家的信使,跑去找谢小郎让他迎娶我,如何?”刘贞斟酌着说道。
陈氏皱着眉:“他干吗冒充谢玖来咱家下聘,又冒充咱家信使去临江找谢小郎亲迎?两头卖好不说,还贴这许多钱财车费?”
刘贞徐徐道:“谢小郎来迎亲,到了咱凌阳城,便听说我与吕湛的事情。他一介书生,最是难忍被欺,必定要到我这里讨个是非究竟。届时,左邻右舍都知道我要成亲,却又出这一事……那我更是不堪了。”
陈氏不信,但是刘贞说的很是可怕,“别胡思乱想。谁要跟咱们过不去?都是些孤寡不值得。”
“吕湛的妻子肖秀慧。”刘贞声音飘忽。
陈氏惊讶道:“不会吧?不至于……她可是官家女公子。况且她为何这样做?”
刘贞回想梦中,两次被退婚,加上骗婚谢小郎的事情,她名声斑裂。而在这时,吕湛母顾氏上门,请罪,并且求娶她为良妾,以让刘氏一家摆脱他人白眼嘲笑。同时,也让吕湛消除停妻再娶和忘恩负义的不良影响。
“也许是我日有所思……”刘贞想,可是越这样告诉自己,那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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