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旸终于要接受现实了,并且勇敢地面对现实,她已经知道该何去何从了。周围的人也无非都是在重复中前进,爱好跟梦想混合着打击跟无奈,和不可或缺的牛奶面包被一起吞噬进了身体里。
刚从机房回来的郑牧淮在黎旸身旁停顿了下来,说道:“小孟,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黎旸望着郑牧淮的背影,内心依旧是百感交集。打开抽屉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辞职信,还有那只郑牧淮送给他的签字笔。她深吸一口气走进了郑的办公室。
郑牧淮正在低头批阅文件,黎旸看着他手上的签字笔,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苦涩涌上心头。
郑牧淮没有抬头,依旧翻阅着手上的文件,问道:“上周的业务学习心得大家都交了吗?”等了许久没有听到黎旸的回答,他正要质问,却看见一个信封落在了自己的办公桌上。
黎旸沉默了几秒钟后,紧张地说道:“郑老师,我要辞职。”
牧淮非常惊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听错了:“什么?你说什么?”
平复了紧张的情绪,黎旸平静地说道:“我说的是——‘我要辞职’,您没听错。”
而郑牧淮是无论如何也不允许别人对自己的背叛,虽然他已经习惯了这种背叛,并不得已且无奈地接受着。他端出了惯用的伎俩,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然后再绝望地撕扯着嗓音指责别人的忘恩负义。房间里寂静的能听到钟表走动的声音,窗外的梧桐树叶也在风的捉弄下窸窸窣窣地摆动着。
郑牧淮身后的书柜仿佛一道厚重晦暗的墙壁,散发着浓重的权利凌驾一切的贪婪气息,他被这种气息所渲染和唆使,更加变本加厉地向他人展示位高权重的至高无上。此刻,正裹挟着这股气息向黎旸袭来。
黎旸忐忑不安地低着头,两只手来回搓弄着,像是犯了错的孩子。郑牧淮看似稳操胜券地觑着双眼盯着她,好像黎旸是他的一件猎物,除了等待宰割,任由他摆布之外,没有其他出路。
“小孟,为什么要辞职呢?”郑牧淮终于发话了。
是啊,为什么辞职呢?因为梦想几近破灭,被人愚弄,尤其是被人藐视。对面这个所谓的郑老师,他真的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吗?他一面教诲别人奋发图强、对梦想坚持不懈、对金钱嗤之以鼻,一面却又在一个员工面前非议另一个员工。那些毫不怀疑十分敬重他的员工,在他的谆谆教导下抛开物质的享受,过着债台高筑的生活,换来的却是他在大家毫无防备的时候釜底抽薪,把别人纯真的理想和纯朴的性格操纵于股掌之中,利用他们的天真无知谋取名利。
这些,就是这些,是他郑牧淮的本质,是博艺达的本质。说与不说,他都不会有任何改变,她,只有缄默。黎旸认为郑牧淮可以藐视他们的梦想和智商,但不可以藐视他们的善良和人格。
她抬起头望着他,望着他的双眼。她没有做错的地方,不应该是她低下头,她要拿出勇气,让郑牧淮不再藐视的勇气,足以让他畏惧的勇气。
是的,郑牧淮有些畏惧了,面对这样的“大义凛然”,他无所适从。
于是,黎旸答道:“我觉得自己的能力实在有限,无法胜任现在的工作……”
还未等黎旸说完,郑牧淮迫不及待地追问道:“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呢?你可是有梦想的,这么快就放弃你不觉得可惜吗”
“我……”
“小孟,我觉得只要你努力,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很不错的编导。现在公司是有些困难,以后肯定会克服的,这些困难都是公司的这些人造成的,你知道吗?他们不好好干活,拖着交片的时间,最后还要问我要钱,最近有多少人在跟我闹。”他说到这里,很期待地望着黎旸,希望能得到肯定的回答。
面对郑牧淮娴熟无耻地推卸责任,黎旸彻底失望了,也望着他看了几秒钟,然后轻声说道:“郑老师,我觉得你这样说对大家不公平,大家都是很努力地在为公司做事。其他人我不想说,可曹小景是个已经怀孕的孕妇,她几次三番来找你要工资,你还是不给她,你不觉得这样很过分吗?……”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用力抿着嘴以掩饰抖动的双唇,“算了,还是说我自己吧。我还是觉得自己能力有限……”
“难道你就不能为我,为公司着想吗?公司遇到困难,如果大家都不去努力怎么度过这个难关!”郑牧淮突然像火山爆发一样咆哮着。
黎旸被震慑住了,却也不足为奇,淡淡地说道:“郑老师,来到公司之后我学到了很多东西,是您教我要使自己的内心强大起来,非常感谢您对我的教导和……”
“你不要跟我说这些。小孟,你爱我!就应该追随我!”
黎旸顿时惊呆了,怔怔地看着郑牧淮,她难以置信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之前温文尔雅的郑老师。
在郑牧淮的世界里,他是至高无上的国王,周围的员工都是他的臣子,他沉浸于被膜拜崇敬的感觉,希望员工在精神上忠诚于自己。在以前的境地,他受人苛刻和惯性地抛弃,他无论多努力,都改变不了自己对自己根深蒂固的自卑和嫌弃。他此生没有,也绝对不可能有周围某些人显赫的家世、非凡的自信、唾手可得的学历,做到现在完全是自我鞭策的努力。
因此,他比那些人本该应有更多的荣誉、金钱、爱情和事业。可是现在,连如此善良柔弱的女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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