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限走出大殿,她看见大殿一侧有个人站在那里,那人向她走了过来。叶限定下脚步,来人有些眼熟,那人像是在殿外站着有一会儿了,他年轻刚毅的脸上有汗珠垂下。那人对着叶限扬眉一笑:“叶姑娘,王爷让我在这里等你。”叶限抬眼看着他,他的脸在阳光下有些泛红,叶限笑道:“怎么了,他现在就想找我算账了?”叶景年笑着回应:“想来叶姑娘是得罪我家王爷了?”
叶限赤着脚站在殿外,午时的阳光照得青石地面滚烫,她抬起一只脚在另一条腿上擦了擦。叶景年躬身递上一对女鞋给她,笑道:“这鞋还是我家王爷找恭王爷借的,叶姑娘快穿上吧。”叶限心中感激这鞋来的及时,不自觉咧开嘴角笑了。复又心道:寿王那厮还挺贴心,还晓得送对鞋过来。什么,找恭王借的?那人竟然有这么好心会借对鞋给我?怎么有种见了鬼的感觉。
叶限穿上这双粉色缎面女鞋,心中念叨,这人是有多爱粉色啊?从见他起,他身边的女婢们都是穿粉色服制,现在一看,连脸鞋都是粉色的。叶限穿上鞋后对叶景年挥手:“替我多谢你家王爷,那我先走了啊!”叶限迈开脚步,叶景年伸手拦住叶限,叶限奇怪地看着他。
叶景年抖开手中的披风系在叶限颈上,笑道:“叶姑娘慢走。”叶限站在阳光下半日,脸上已经沁出来汗来,她的妆本就厚重,现下她用手一抹,脸上的妆全都混成一团了。此时的她脸上红白各成一块,只见她朝着叶景年笑了一笑扭身跑了,只余下叶景年最后眼中她脸上的一片花黄,还有那略难看的一笑。
叶限穿过镜台水上长廊,然后抄近路回到丁楼,刚进庭院就看见梅枝桂枝站在院子门口东张西望,见她回来,梅枝首先就跪在地上低声啜泣:“望姑娘责罚。”叶限被梅枝这么一跪弄得莫名其妙,她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桂枝,问道:“她这是怎么了?”桂枝后退一步向叶限行了个礼,道:“回姑娘,楼中遭贼了,三位姑娘的房中都遭贼了。”叶限绕过梅枝就往院子里跑,桂枝和梅枝也跟了进来。果然,她和江画屏童素光的房门都敞着,窗子也敞着,童素光的衣裳还在门口撒了一地。她转头问桂枝:“怎么回事?”
桂枝口齿清晰答道:“回姑娘,今日只得婢子与梅枝二人当值,清欢姐姐今日在镜台,芳枝也一早就同江姑娘去了镜台。早些时候,大厨房说今日人手不够,还来人叫我们去帮忙,婢子见院中无人看管,就让梅枝先过去了。殊不知过了小半日,大厨房又来人说梅枝犯错了,叫婢子过去看看。”
叶限看着梅枝,问道:“你犯什么错了?”梅枝连忙摇头,惊恐道:“婢子没有犯错,只是大厨房的厨娘嫌婢子手脚慢了,婢子不知为何他们要把桂枝姐姐也叫过去。”
叶限看向桂枝,问她:“是这样吗?”桂枝点头:“回姑娘,婢子跟着大厨房的人找到梅枝的时候,她正在一旁摘菜,婢子问厨房中人梅枝犯了何错,厨房的人都说不见她犯了什么错。”叶限道:“等你回来的时候已经遭贼了?”桂枝点头:“回姑娘,等婢子赶到大厨房的时候,厨房又说不忙了,婢子是与梅枝一道回来的。等我们回来的时候,三位姑娘的房间就成这样了。”桂枝拉着梅枝往地上一跪,脆声道:“婢子有罪,婢子大意了,望姑娘责罚。”
桂枝拉着梅枝这一跪铿锵有力,石板地面被她们磕得响了一响。叶限向后退了一步,嘴里说道:“没什么,我本来也没有值钱的财物,即使丢了东西没什么紧要的。你们不要太自责了,不要跪着了,都起身吧。你们不要动童素光和江画屏的东西,她们自然会收拾清点的。好了,都散了,你们去忙吧。”
叶限转身回了房间,房间里狼藉一片。床上被翻过了,她的包袱也被抖开了,包袱里的东西都散落在地上。她仔细一看,她本来就没有几件首饰,衣服也都还在,那八十多两银子滚到了桌子底下,还有那十多串铜钱也还在,看起来并没有丢了什么。贼人偷盗,不盗财物,这到底是在偷什么东西?
叶限关上房门阖上窗子,她解开披风,然后去脱自己的藕色纱面裙,这条裙子就靠那条绯色缎带绕过肩膀系在腰间,她手触到腰间缎带的时候就想到了腰封,是的,腰封。今日之事明显不是为财,在皇宫别院里偷东西,为什么不去南苑偷那些贵人,偏偏在北苑偷这些姑娘们,而且还只偷这个院子。
上次木榆看见有人翻自己窗子,今日被盗的又是北苑丁楼,难不成从始至终贼人的目标都是龙门这一行三人?可这又不像是在偷东西,钱都不要,难不成是在翻找什么东西?叶限今日穿着舞裙,这条裙子是露腰的,腰封自是不可能戴在腰间,等叶限除下裙子,那条缝有钢针的腰封赫然就绑在她的大腿之上。
叶限换了身衣裳,将腰封重置于腰间。她将银子从地上捡了起来,再将床上收拾干净,最后将衣衫都归置好,她坐在圆椅上倒了一杯茶,捻起一块点心丢进嘴里。丁楼有婢仆四人,顾清欢是管事的,她今日在镜台唱名,另有梅枝桂枝芳枝三人,芳枝随江画屏去了镜台,余下梅枝桂枝二人。厨房先唤走一人,再派人支使走另一人,丁楼就处于完全无人看管的状态。趁着完全没人的时候来翻东西,那该有多么方便啊。可是怎么这么巧,贼人一来刚好碰上一人都没有,到底是贼人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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