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笑的合不拢嘴,抓起一块肉,送到了血婴嘴边。
血婴瞪了爷爷一眼,然后小手一挥,将旱獭肉抓在了手里。
我以为她要吞下时,却被她奇怪的姿势镇住了。
只见她一手高举着旱獭肉,另一只小手不停向我挥动。
我不明所以,看向了爷爷。
“恨水,过来,她是要喂你吃呢!”爷爷笑呵呵地说。
我惊讶地无以复加,问爷爷:“真的么?”
爷爷点点头,说:“这血婴虽然邪性,但也很有灵气,能不能和她相处,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我傻傻地走了过去,血婴将肉递了过来。
“是真的。”我一阵欣喜,张嘴就要吃肉。
婴儿另一只小手突然伸出,对着我的鼻子就是一拳,砸的我鼻孔一热,大脑蜂鸣。
哇……
我痛哭流涕,一边抹着鼻血,嘴里骂着:“呜呜,坏蛋,骗我……”
血婴咯咯笑着,将旱獭肉塞到嘴里,大口嚼动着,露出了不屑的神情。
“哎呀,小家伙还调皮的很。”
爷爷说着,将血婴放在了炕上,在脸盆里倒了热水给我洗鼻子。
我边洗边哭,不停用眼睛狠狠地瞪炕上的血婴。
只见她右手上扬,用小指往下指着,还在奚落我。
止住了鼻血,爷爷安慰了我一会儿,告诉我要和血婴好好相处,就像自己的小妹妹一般。
我心里那个气啊!恨不得咬死她,心想:以后得好好欺负她一下,不然这亏吃大了。
吃了旱獭肉,抹了一把嘴打了饱嗝,转眼就忘记了对血婴的仇视,觉得她也蛮可爱的。
“爷爷,血婴还没有名字呢。”我小心的用手绢逗着血婴,生怕被她咬一口。
爷爷沉思片刻说:“杏花含恨而死,本是含苞少女,遭此灾劫让人痛心。如今秋将尽,严霜落,冬已来,就叫她叶秋霜吧。”
“哦,叶秋霜,你叫叶秋霜了。”
我挥动着手绢,撩拨着血婴的白嫩的鼻头,逗得她咯咯直笑。
九点多,王胡子黑着眼圈,满嘴血泡来到了家里,说是过去吃午饭。
爷爷也不推辞,锁了门随着王胡子,二人边走边说着一些话。
我抱着秋霜跟在爷爷身后小跑,有了小妹妹,心里甭提多高兴了,以后天天欺负她,嘿嘿。
杏花母亲在菜园里拔了萝卜,摘了几颗大白菜,打算炒菜。
那年月,肚子能吃饱就不错了,能吃炒菜,就是神仙的日子了。
平时就是一些晒干的生红薯片,几片菜叶,然后下到开水里,等土豆熟了,再撒一些玉米面儿。
想吃白面馍馍,那是妄想,只有富人,当官的才能吃得起。
菜园里青幽幽,有胡萝卜,水萝卜,大白菜,不过白菜被霜打了,看着有些发蔫。
说话间,白菜炒萝卜做好了。
说是炒菜,也没有多少油水,和水煮的差不多。
不过,让我眼馋的是炕桌上的几个窝窝头,那可是好东西,过年的时候才能吃到。
我将秋霜放在了大木墩上,然后搬了一个木墩自己坐,眼巴巴等着吃饭。
杏花母亲端给了爷爷和王胡子每人一碗,二人坐在炕上,就这咸菜疙瘩,手里攥着窝窝头,大口咀嚼着,我咕嘎咕嘎吞着口水。
很快,杏花母亲给我舀(yao)满满一蓝花碗。
我急忙接过粗瓷大碗,热气腾腾非常烫手。
赶紧放在了木墩上,蹲在地上,拿着小勺子,手里抓着窝窝头,用勺子舀了菜吹着。
秋霜见我吃菜没理她,嘴里呜呜着,双目充满了渴望,眼珠子滴溜溜转着。
好家伙,谁让你骗我,还打我鼻子,我就不给你吃,馋死你。
我大口大口往嘴里塞菜,烫的牙床痛,不过心里可真解气,得意地扬了扬眉。
秋霜眼睛都看直了,小手挥动着要让我喂她。
我故意用筷子夹了菜,然后递到她嘴边,见她张开要吃,急忙拿开。然后再次送到她嘴边,见她有吃的趋势,急忙躲开……
三四次后,我心里乐开了花,见秋霜一脸委屈,大眼睛水汪汪的。
“妈妈。”
秋霜轻轻叫了一声,眼睛里泪花闪动,两滴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了。
看到她哭了,又听叫妈妈,我心里也是难过。
这么多年,都是和爷爷一起过,不知道自己的妈妈在哪里,是否还活着……
“呐,我喂你吃。”我说着,将一片煮烂的白菜递到了她嘴边。
杏花母亲看我给秋霜喂东西,急忙说:“娃儿太小,那能吃菜呢,该找些**来才是。”
爷爷吞下口里的东西,对杏花母亲说:“不妨事,她是血婴,和平常的孩子不一样,我们吃得她就吃得。”
杏花母亲没再说什么,低头吃着饭,大概又想起了杏花。
秋霜鄙视地瞪了杏花母亲一眼,一张嘴将白菜吸到了嘴里,小嘴嚼动着,似乎在说:谁说我吃不得,真是小瞧人。
小家伙食量惊人,吃了菜还要吃窝窝头,我万分不舍,心里直叫苦。
院子里有说话的声音,只听一个尖细的声音说:“哟,就是这里么?”
村支书沙哑的声音说:“是,就是这里了。”
“黄秘书请进,我这就去叫王胡出来。”老支书说道。
尖细的声音说:“不用不用,要深入群众,和群众打成一片,就是不能打扰到人家嘛。”
一个男子走了进来,尖嘴猴腮,黄色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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