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罗镇吃的东西,不是自己打的山珍野味,就是酒楼里的佳肴,喝的都是上好的美酒。
何时吃过这糟糠之食?
奈何张高财父子二人,实在是太穷了,连一般农民的家里,也不可能顿顿吃的这么可怜。
到最后,张高财看罗镇眉头大皱,面色不喜,小心翼翼的说道:“壮士勿怪,我们家里只有这些粗茶淡饭了。”
罗镇看着父子二人,只能轻叹一声,起身回屋拿出几两碎银子,放在桌子上。
“拿去买些酒食吧,就当是过节了。”罗镇将银子推到张高财身前。
“这……这……”张高财一惊,下意识想要推辞,可又明显舍不得,一时间脸上全是纠结。
一旁的张大北碰了碰自己的父亲,“爹,你就收着吧,一会儿去买些好酒好菜,让壮士享用。”
“这……那好吧。”
见张高财收了银子,罗镇一边站起身来向屋内走去,一边说道:“你们还要做农活,想必中午是没时间做饭了,也就不用管我了。”
说完,不等他们答复,罗镇便关了屋门。
只留下父子二人面面相觑。
等两人吃完了,收拾洗刷了碗筷,太阳已经完全出来了。
“爹,走吧,先去做活,我还有件事想跟你商量。”张大北眼中精光一闪,拿起锄头,向门外走去。
张高财听了儿子的话,倒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自己的儿子,自己还不清楚?
他能有什么事,还要跟自己商量?
…………
正午时分,父子两人回来放下锄头,随便往肚子里垫了些东西,就再次出去了。
下午,太阳还未完全落下,张高财父子二人再次回家了。
张大北走在前头,两只手上都提着一大包东西,只是看起来似乎有些紧张,呼吸都稍稍有些急促。
而张高财默默跟在儿子身后,抱着两坛酒,脸色灰暗,手心竟微微见汗。
张大北将手上的东西放在桌子上,给了父亲一个示意的眼神。
张高财望着儿子的面孔,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终究只是放下了酒,默默站在了一旁。
而他黝黑的脸庞上,额头几道深深的皱纹,似乎更深了。
张大北见状松了一口气,眼露坚定之色,几步走到罗镇房门前,深呼吸一口,敲响了房门:
“壮士,我买了一些酒食,可要出来吃些。”
两息的功夫,房门打开,罗镇的圆脸出现,抽动了几下鼻子,脸上浮现一缕笑意。
“有烧鸡,不错,以后天天这么买,钱不是问题。”
一屁股坐下,罗镇迫不及待地直接撕开了油布包,扯了一只鸡腿,狠狠咬了一口。
他实在是饿狠了。
早上的饭,吃的他想吐。
几口吃光了鸡腿,罗镇又打了酒坛的泥封,“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
放下酒坛,罗镇惬意的长出一口气,突然发现父子两人还站在一旁。
“吃啊,你们怎么不吃,来,一块喝酒!”
正在看着罗镇大吃大喝的张大北,眼中浮现喜色,陡闻此言,脸色一变,“不了,不了,我和我爹去捡些干柴。”
说完,拉着一旁呆立的老父,逃也似的出了堂屋。
罗镇看着父子两人慌乱的背影,微微一愣,又扭头看了看桌子上酒菜,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冷光一闪。
但却坐在原地,没有任何行动。
过了几息,罗镇脸上陡然布满寒意,目中戾气一闪而过。
“哇”的一声,罗镇催动真气,将刚才吃的酒菜全都吐了出来。
“爬虫一般的东西,如此不知死活!”
“轰!”的一声巨响。
罗镇暴怒之下一拳击出,满桌的菜陡然化为无数残渣,酒水如弩矢般四溅飞射,桌子和酒坛直接化为粉末。
房子轰隆作响,掉下斗大的泥块和土灰,几乎摇摇欲坠。
罗镇一个闪身,就到了房子外面,看到张高财父子两人,正守在院子里。
张高财举着一把锄头,张大北则紧紧握着一把菜刀,此刻正在瑟瑟发抖,满脸惊骇之色。
显然是被刚才的动静吓到了。
陡然间见到罗镇出来,两人均面露绝望之色。
“啊!”张大北一声大喊,决死一般拿着菜刀,冲向了罗镇。
罗镇眼中戾气一闪,根本不想再多说什么,右手屈起两指,闪电般一弹。
“嘭”“嘭”
两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罗镇却是看也不看,径直回到屋内拿了兽皮袋子,随意选了一个方向,疾行而去。
夕阳下,他的影子被拉得细长。
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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