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隔层里关着两个人。他们是见过监狱的,景家的监狱。但景家的监狱里头空无一人,像一座废弃的地下工厂。而这里,却充斥着血腥与尖叫,黑暗肮脏,关进这里的人,命运就像随处爬动的老鼠和蟑螂般。
景明在他怀里哭了很久,哭累了才慢慢睡着。
多么黑暗!他的双眼在黑暗中幽幽发亮,像只疯狂的野兽般,悲伤、愤怒!
“啊!”景明尖叫一声,更加抱紧了他。
“哥哥!有东西在咬我的脚!”
“是老鼠。”
“老鼠呀……我不怕老鼠。”她非但不怕老鼠,还动手抓过。但是,那是在b镇的阳光之下。她的手依旧紧紧地抱他。听说这里的老鼠还是崔殇特地从英国那弄回来的,体型要比一般的大上一倍,还是吃萦的。
景明抱着她弱小的身子:“再睡一下,不睡觉天是不会亮的。”
“我睡不着了。哥哥,当时要是爸爸让东方先生也教我打架多好。”她轻轻叹着。
“女孩子,打架不好。”
“你说东方是不是很讨厌我们?”
景木摇头:“我也不知道。”
是啊,好象并不讨厌,不然就不会有现在的景木了。
东方先生已经老了,但他是个奇怪的人,一个人生活,从来不笑,不与任何人说话,特别不喜欢看到别人哭,一身黑衣,高身莫测。他教景木的武术身法出奇的快,刀法狠毒、凌厉至极。他对景木非常严厉,甚至是狠毒!父亲虽然没有让她一起练习,却经常让她在旁边看着。若是景木达不到他的要求,他便抬脚狠狠踹他,对打的时候有时会把景木弄得一身是伤,犹如对待仇敌。
她经常看得浑身发抖,犹如感同身受。有一次,东方看见她哭了,厌恶地赏了她一记耳光,对景先生说道:“受不了,就走!”
景玉田揉着女儿的脸,低低叹气:“不用。”
景明心里委曲,眼泪仍旧往下掉。她狠狠地抬起手臂一擦,出口惊人:“东方先生,我也要做你徒弟!”
景玉田抱着她走了。景明要学会的是坚强,有些力量是不需要的,有些苦也用不着去受。
她偷偷进了哥哥的房间,妈妈正在给景木擦药。
“妈妈!别让哥哥去了,那个人会杀了他!”
那个‘杀’字在女儿口中说出来,赵秋兰就有点慌张、有点心疼。跟着景玉田是她的选择,景玉田的儿子却绝不允许软弱。她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揽着儿子,轻快地笑了:“你爸爸要保护我,景木要保护你。景明也要懂得保护哥哥。”
一个声音插了进来:“最重要的——首先保护好自己!”
从他有力气拿起父亲的剑起他就开始,东方就成了他的师父,训练随着他长大越来越残酷,教的东西也越来越多,文武兼有,近身格斗、剑术、射击、训练耐力等,甚至包括下棋……
连续一天一夜,十七岁的景明跟自己的师傅打成了平手,两人浑身脱力在地上躺了许久才相互扶着从雨中的泥泞里站起来,那是景明最后一次见到东方先生,那个严肃的人第一次流露出温和的眼神,尽管它消失得很快。
那天晚上,赵秋兰亲自下厨,何城池与杜紫檀也来了,几个人一起畅快地喝了一场。
那以后,施红眉来了,带来了一个消息,也带来了崔殇。
那个恶魔般的声音已经刻进了心里:“一把火烧了!烧光了!”
景明放低声音问:“哥,他们今天带你去哪了?见到爸妈了?”
“嗯。”
细微隐忍的颤抖传到她的心里:“被他们抓了吗?也关在这里吗?”她急急地挣脱了景木,摇晃晃地站起来,眼里却什么也看不见,想要喊出来,被景木用力地拖了回去。
“不在这,我只见到爸爸。但是他不知道我在那。”
“那他受伤了吗?那妈妈呢?她在哪?”
“她被崔沙河软禁了。暂时……没事……”
“爸爸怎么样了,那些坏蛋有没有打他?”
她没有等到回答,只觉得脸上湿湿的,哥哥的眼泪一滴一滴地打在她脸上。她慌了,小心翼翼地问道:“哥哥,你怎么哭了?爸爸又不是死了……”!爸爸,他死了?”
景明紧紧地抱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喉咙里干燥得生疼。
景明站起身反抱他:“哥哥,别哭。东方先生最讨厌别人哭了。”她说着自己也哭了,哭得差点把守在外面的人吵过来。
“哥啊,你别哭,妈妈说我也要保护你,你别哭……”
一句话猛然止住他的眼泪。他想了想说:“景明,爸爸伤得很重,但我也不能肯定他有没有死,我不能确定。”
景明突然抹了抹眼泪:“没错!哥哥,我们的爸爸是个英雄!别忘了,何叔叔说他曾经挨过三枪七剑,都活了下来。”
景木记得他昏迷前听到‘尸体’二字,但那并不表示一定会死。当时父亲明显是在拖延时间等何城池,不过是断了腿,穿了一剑!他双眼一亮,心跳突然加快:只要活着,就决不放弃!这是父亲和东方一直教他们的生存原则。
景明立即低声问他:“哥哥,你有听到爸爸说什么了吗?”
父亲坚毅的声音猛然窜进思绪——
“我死了,他们就要活着!一定要活着’!”
景木怔了怔,手臂被拉了拉,他回神道:“他说一定要活着。”
两人陷入沉默,好一会儿景明抬头道:“哥,爸爸绝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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