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儿,你们认识?”中年妇女问站在门外的女儿道。
“妈,”时艳看着阮蓝,道,“我们几年前见过。”
“别在门口站着了,进屋去说吧。”苏铭辄解围道。
好在接下来两个长辈忙着叙旧,很快便把阮蓝和时艳的相识忘到了一边。
吃饭过程中,时艳几次看着阮蓝欲言又止,但最终她还是默默吃饭,期间还要应付沈青的问话。
她身边坐着她的丈夫,那是一个身材魁梧、性格豪爽的草原汉子。喝起酒来一杯杯豪爽的很,倒把苏铭辄这个做主人的为难的不轻。最终,还是时艳调皮地解了围。
通过介绍,阮蓝知道,时艳毕业后和焦雯雯一起去了内蒙,现在当地一家县级医院工作。她丈夫家在当地是个大族,细算起来也是皇室后裔,家境倒也殷实。
“嫂子,还是你命好啊,有个儿子,这不娶个媳妇儿回来家里也热闹。不像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还嫁的那样远,以后,我可孤家寡人了呢。”时艳的妈妈说到这里,忍不住抹起眼泪。
时艳诧异地看看阮蓝,又看看苏铭辄,继而对母亲道:“妈,看您说什么呢,好像女儿要抛弃您似的。”
“妈,您放心,我和艳儿一定好好孝顺您。要不您甭在苏州住了,还是跟我们回草原吧。大城市有什么好?人多,闹腾,空气还不好。要说宜居,没有哪儿比我们草原更宜居。”这汉子说起话来简直声大如钟,不过看得出来,他句句真诚。
沈青笑着拍拍时艳妈妈的手,道:“看看你这不是也多了个孝顺儿子嘛。给艳儿找到这么好的一个丈夫,你这个当妈的也放心了。”
“我吃好了,”时艳放下筷子,看着阮蓝说,“阮蓝,咱们聊聊吧。”
“好好,你们年轻人去好好说说话,叙叙旧。我们老姐妹也想单独聊聊呢。”沈青道。
苏铭辄和时艳的丈夫跟在两人身后,穿过客厅,走到居住区域时,时艳回身道:“哥,你陪我老公说说话,我想跟阮蓝单独聊聊。”
苏铭辄看到时艳的表情很认真,又看着阮蓝。在他犹豫时,阮蓝道:“铭辄哥,我和时大夫五年前就认识了。”
苏铭辄蹙着的眉峰逐渐舒展开来,继而,他转向时艳的丈夫,道:“走,远方的贵客,我带你去你们的房间看看。”
进去房里,阮蓝坐在床沿上,时艳坐在对面的椅子里。她盯着阮蓝看了良久,问道:“这些年来,你有没有再见过李老师?”
阮蓝摇了摇头。
“阮蓝,”时艳哽住了,她强忍住情绪,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但我就想问问你:你当年怎么能那样默不作声地离开?你怎么那样残忍,那么决绝?你有没有设身处地地站在李老师的位置上,考虑过他的感受?你知不知道,从你离开以后,李老师是怎样生活的?”
阮蓝抬起头看着时艳,泪水早已在脸上奔腾不息。
“能解答我的疑惑吗?”时艳步步紧逼。
阮蓝闭上眼睛,再次摇了摇头。
时艳叹了口气,道:“现在,就是知道原因,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阮蓝突然伸手抓住时艳的胳膊,急切地问:“他怎么了?他出了什么事情?告诉我。”
时艳的胳膊被阮蓝抓的有些疼。她忍着疼,细细看着阮蓝,从她的眉目里,时艳看得出来她牵肠挂肚的担心。时艳吁了口气,道:“李老师几个月前结婚了。”
“哦。那就好。”
“好?阮蓝,你能告诉我,你所谓的‘好’是什么意思吗?”时艳尽管知道阮蓝此刻的心情定然是痛苦、落寞的,但想到她的“李老师”这些年来的生活状态,她还是忍不住迁怒于阮蓝,她继续道,“我和焦雯雯只知道,五年前,从广州出差回来,李老师就换了一个人。除了与工作有关的事情,我们听不到他说半个字。他比之前接诊的病患更多,每天在医院加班到深夜,无非是想借助工作,尽可能不让自己有多余的空闲时间。即便这样,他对自己的折磨还不够似的,一个人的时候,他甚至还抽起了烟……
“他一直持续着这样的状态,直到我们毕业。参加工作后,我有过几次回学校旁听李老师的课,学弟学妹们只道李老师冷峻严肃,殊不知,他也有笑的阳光灿烂的时候。那样的时刻,我和焦雯雯都有幸见过。我们当然也知道,令李老师前后反差如此巨大的,都只因为一个人。
“阮蓝,这就是所谓的‘好’吗?你认为的、对李老师的‘好’,就是他的这样的状态吗?”
时艳看着泪流满面的阮蓝,继续道:“我和焦雯雯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天李老师从广州回来,上班时见到他的情景:他额角贴着一个创可贴,眼睛里写满无措和痛苦……好在科里忙的很,工作起来的李老师,眼睛只有专注和坚定。但是,千万别让他有一点点空闲,哪怕是一丁点儿的空闲,他眼睛里的痛苦都会嚣张放肆地占据上风。
“在知道对方是你之前,我曾经那样羡慕能让李老师痛苦成这般的女孩儿,当然,比羡慕更多的还是痛恨。我如何都想不通,她怎么能忍心将一个如此优秀的男人伤害到这步田地?她的心,得硬成什么样子?
“直到后来,有天,我们接诊了一位同你一样的患者,我随口说出了你的名字。那次,顾医生私下里告诉我们,以后在李老师面前尽量不要提到你的名字。结合李老师遇到你之前、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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