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故人拿着画像,眼神涣散,脸色苍白。
“故人?故人?宫故人?!”慕容夏觉得心里那不祥的预感又来了。
“……啊,相公……”
慕容夏努力保持着波澜不惊的接过宫故人手里的画像:
“怎么样,我亲手画的你呢。”
“嗯?我?”宫故人显然不信!虽然相公这样说,但是为什么要题字微露阁外月华清呢?
“我去见见崔维安,你就坐在这翻翻画像等一会儿,我一会儿就回来。”慕容夏将宫故人按到软榻上做好,在她额上亲了一下,
这样还不够,慕容夏还是觉得心里难受,他又补充道:
“不要乱跑,我就回来。”
“崔爱卿。”慕容夏站在偏殿门口,连门都没进。
“陛下!”崔维安很激动的迎出来,“陛下!您不能迎娶月华清!!”
慕容夏皱眉,瞪着急的一头汗的崔维安:
“首先,她不是月华清。”
“其次,她没有祸国。”
“再次,是肆拔对她有愧。”
“陛下!您怎么这么说!肆拔就是因为月华清而一分为二!老臣永远记着她的脸!”崔维安激动的脸红脖子粗,生怕慕容夏不听劝告再惹出什么是非。
“朕知道孰是孰非!你现在只需要告诉我,昨日诊断赫连的情况,其他不用您担心,朕自有分寸!”
崔维安还想争辩,但是慕容夏转身就走,他一双老腿肯定追不上他的快步如风,只得快速报备了赫连幕树的情况,唉,再想他法吧。
宫故人一个人坐在御书房对着三幅画着一模一样人的画像。
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眉眼。
但是,她抚琴风雅,她看起来眉目如画,她翩然如仙子,她不会笑,总是摆着傲视天下的姿态,却得天下人青睐。
而自己呢?虽然看起来一模一样,自己却显得灰头土脸的多了,再加上学的将军的豪放却显得粗鲁而没有教养,而且蠢的让人不忍直视,戏耍闹事名声在外,不曾被人青睐过,还使得诡计霸占了肆拔的皇帝。
从前不知道的时候,只觉得是自己的幸运,现今知道了月华清是自己的母亲,倒只是觉得与其说是幸运,不如说是惩罚吧!有那么举世闻名的母亲,自己却是如此不可直视的样子。
宫故人捂着脸想哭,脸上却已经滑下凉凉的水珠。
母亲吗?
究竟是怎么看上我爹那蠢样子的?
难道是爹,像让我出嫁一样用了什么诡计吗?
那爹他究竟是怎样的人啊,我的出生仅仅是因为一个阴谋吗?
不时有水雾模糊了视线,宫故人胡乱抹着脸上的泪。
外面有急匆匆的脚步声,是相公回来了吗?不行!哭成这幅蠢样子!会被嫌弃的吧?
说不定相公是嫌弃我,他不是最喜欢月华清了,他肯定对我嫌弃死了吧?
但是就因为我长了和月华清一样的脸所以才娶我……
这样想了之后,就算理智一直在说要相信相公是喜欢自己的,可是漫天弥漫的自卑还是将宫故人压的透不过气,只能哭泣。
不行了,还是一个人待一会儿吧!
在慕容夏进门之前,宫故人跳窗而逃,直奔锦阳宫。
巧穗不在,华烁也不在,小宫女们不知道跑到哪里去闲谈。这样正好。宫故人牵了马,驾马而奔。
她要牵起马乘着风,要出宫,要自由的呆一会,她要好好想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慕容夏推开御书房虚掩的门,室内空无一人,开着的窗吹来的凉气吹的书页哗哗作响。
“皇后呢?”慕容夏问门口守着的小德子。
“回,回陛下,没,没见着娘娘出来……”
慕容夏一下懵了,这是在躲我吗?她在想什么?就算想知道什么也是先来问我吧?为什么要躲我?
慕容夏健步如飞的奔向锦阳宫,只见到了坐在正厅喝茶的崔维安。
慕容夏只觉得一腔怒火烧到了头上!不安和害怕都变成了怒气一样:
“你对她说了什么!”
“陛下!”崔维安也是被吓着了,他明明还没见着人,说什么呀,陛下怎么这么生气,还说不是祸水!
慕容夏简直要出拳打他了!这老臣,仗着经历两朝就要管他的私事!凭什么说他的皇后是祸水!她可是抱着母仪天下的念头来做的皇后,她可是那么真诚的从繁华的京都来到贫瘠的肆拔,她可是……他的皇后,他欠她的,他的皇后……
“陛下!”华烁搀着巧穗一步步挪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崔维安会在锦阳宫?难道是小姐生病了?
“故人在哪!”慕容夏看到巧穗华烁简直跟看到就像一样扑过来。
“不,不知道啊……”华烁和巧穗都觉得懵懵的,难道小姐不在锦阳宫吗?她不是天天粘着陛下吗?
“怎么会不知道……”慕容夏简直要崩溃了,那宫故人在哪?
“你们!告诉朕!皇后在哪?”这不安的感觉,这不祥的预感啊!宫故人到底去哪了?!
小宫女们都摇头,好想从今天早上起了之后就没在锦阳宫见着她了。话说陛下怎么这么急,出了什么事吗?
“姑爷先别急,小姐是不是去月华殿……”巧穗觉得自己还是比较了解小姐的吧……
慕容夏来不及听完就往外走,巧穗捂着腰要追,被华烁拦着。
“你能吗?!我去追!!”
巧穗简直要哭了,这都是什么事啊!小姐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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